桑景扬声应了句好,然后便看向戌影,问:“现在下去吗?”

戌影微微颔首,起身整理了下身子本就清凉的衣服,顺便朝陆容投去一个媚眼。

“宝贝儿,看我怎么把那群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陆容越发咬牙切齿,瞪着戌影,“你给我留下,换别人!”

“那可不行,都已经放出去新任花魁是个绝世大美人儿的消息了,怎么好临时换人。”

戌影悠悠道,说完就要和桑景出去。

陆容立马起身,拉住她胳膊。

桑景见状,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说道:“筱筱,我先去外面等你。”

“昂,去吧。”

戌影看着他出去关上门,这才看向陆容。

似笑非笑道:“你再拦下去,我会以为你吃醋哦。”

“你眼瞎?”陆容毫不客气的怼,“我和我长的有多像,心里没点数吗?且不说你用这张脸出去,叫他们看到后,怎么想我,你就没想过那袁径峡既然是暗盟的人,先前你我闹秘密监狱,他难道会不认得你这张脸??”

都认得了,怎么可能会上钩??

戌影丝毫不意外陆容说的,故意卖关子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想知道你一并出去看呗。”

陆容黑着脸盯着她。

见戌影一定要亲自去当花魁,陆容冷哼一声,甩开手,“你最好是有办法。敢顶着这张脸惹风流债,我饶不了你!”

戌影无语道:“你不就是怕要是传出去,连神机会误会吗?不是,你至于这么小心吗?”

“至于。”

戌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酸溜溜的道:“行行行,知道你在意他。起开,别耽误我办事。已经给你在那边安排好了位置,等会儿会有人来带你过去。”

说完,戌影走出去。

陆容望着她的背影,头疼的叹了口气。

果然,戌影没出去多久,就有个女人来敲房门,恭敬的问道:“小姐,您是现在过去,还是等会儿再去?”

“现在吧。”

陆容心情烦躁的说。

走之前,她顺了盘杏仁酥带走,边走边吃。

女人悄悄抬头看了眼她,见她每咬一口都十分用力,就好像把杏仁酥当成了某个人。再看陆容凉飕飕的神色,她头皮一麻,赶紧低头。

所谓花魁下海初夜,其实有两种方式,一是竞价拍卖,价高者得;二就是花魁自己选个合眼缘的人。

为此,温柔乡特地在前面斥巨资搭了个台子,一看就充满金钱撒出来的奢侈感。

陆容到前面去,还要回到后台,从另一边的楼梯上去,穿过大半个温柔乡,才能看到正式的场合。

结果刚走上楼梯,还没走到一半,陆容吃杏仁酥吃的噎得慌,就对带路的女人道:“我在这儿等着,你去帮我带壶水来,牛奶也行。”

女人客气应下,转身离开。

陆容算了算时间,戌影出场前,还会有不少人表演,时间还早,她便就地坐下,拿出手机来。

先前她想从温柔乡后门进时,怕打草惊蛇,设了静音。

此时一打开手机,陆容发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程晗的。

陆容回拨电话。

然而那头响了挺久,都没人接。

“奇怪,程晗在干什么呢?”

陆容又打了两遍都没人接,只好放弃。

但她才挂断电话,刚要收起手机,身后楼梯上突然急匆匆跑下来一个人。

陆容就坐在楼梯口,对方怪过来时可能没注意,差点撞上陆容。

尽管对方及时偏过身子,还是撞到了陆容的胳膊

陆容手臂一麻,一时没拿住手机,致使手机飞了出去,砰一声摔在地上。

陆容顾不上手,立马起身跑下去捡起手机。

屏幕上又裂了几道缝,直接黑屏,开不了了。

“这……小姑娘,对不起!实在很抱歉!”

一道男声在陆容身后响起,那人快步下了楼梯,停在陆容身后。

陆容转身看过去,看的是一个穿着灰袍的中年男人,他仿佛不畏寒冷,穿的很单薄,大约四十多岁,却已鬓发斑白,面相端正肃然。

只是一眼,陆容微微皱眉。

她确定对方是个玄师,而且是个不亚于她的玄师。

“小姑娘,这手机多少钱,我赔……”

中年男人话还没说完,目光落在陆容身上,突然顿住,人也愣了下,盯着陆容看。

不知为何,他的目光令陆容很不舒服。

可陆容又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敌意。

她退后一步,冷着脸道:“我手机挺旧,但对我很重要,你赔我修手机的钱。”

中年男人恍然回神,目光落到陆容怀里抱着的,都没掉的杏仁酥,停了几秒,语气温和了些,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瞥眼陆容的手机,中年男人又道:“你的手机现下用不了,我也没带现金,不如你把你的卡号告诉我,我回头打到你的卡上?”

陆容打量他一眼,略略点头,说了串号码。

中年男人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来,输入备忘录,等陆容说完,他顿了下,又问:“小姑娘,方便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打钱的时候,我好告诉你。”

“不必了。”

陆容冷声拒绝,绕过他走上楼梯。

中年男人定定望着她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匆匆离开。

他走后,陆容自楼梯口走出来,拧眉沉思。

那过去给陆容拿水的女人适时回来,陆容便先去了戌影给她准备的地方,是个包间,位置极佳,能纵览全场。

陆容让女人先离开,想着先前见过的中年男人,越想越奇怪。

这时,外面开始了。

陆容起身走到窗边,凭栏往下看,正好能看到中央高台的全貌。

桑景在上面说了几句场面话,将现场气氛拔高,然后就宣布开始,先是几个表演节目。

底下坐着的人都是为了花魁来的,虽然对那些节目也很感兴趣,始终缺些热情,等的急躁。

直到近一个小时后,桑景上台,拿着话筒含笑道:“瞧着客人们也心不在焉,莫非心思都飞走了不成?那可不行啊,接下来,出场的可是我们温柔乡的王牌了。”

话落,全场骤然激动起来,都在催促着赶快让人上场。

桑景抬手压了压欢呼声,道:“诸位都知道我温柔乡的规矩。今儿个,就来个俗的,竞拍吧。一会儿我们王牌出来后,价高者得,起价五千万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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