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神机做饭速度很快,陆容没等太久,便坐在了餐桌前面,看着面前三菜一汤,她的神色彻底缓和下来,看上去甚至还有点乖巧,很好说话的样子。

而连神机瞥了眼陆容顺手带过来的零食,微微探身,将零食拿走。

陆容筷子顿了顿,清凌凌的眸子看向连神机。

连神机给她盛了碗汤,“先吃饭。”

陆容便哦了声,接过来喝了口,微微眯起眼,看上去更加好说话了。

随即,陆容问道:“你开餐馆吗?”

“不开。”连神机眉头微挑,似笑非笑的瞧着陆容,“怎么?”

陆容淡定道:“别浪费了你的手艺。”

连神机低声笑了起来,俊美面容上的神情挺愉悦的,“多谢小姑娘的肯定。”

陆容便没再说话了。

吃过饭后,陆容准备回去。

临走前,陆容在包里翻了翻,最后翻出来一根手工编织的黑绳,上面还挂着一颗木质的圆珠子,上面刻了些图案和字,朴实的像是两块钱一根的地摊货。

她放在桌面上,言简意赅道:“饭钱。”

连神机神色如常,没有因为它看上去廉价而生气,凤眸只直勾勾的盯着陆容,点头而后拿起来。

他伸出手时,露出了劲瘦精致的手腕,腕间有一点反光。

陆容不经意间看了眼,发现他戴着她上次送他的银链子。

她眼帘微垂,抓着包离开。

连神机一直看着她,直至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也没移开目光。

……

祁轼安出来时,只穿了件短袖,但没成想最近晚上气温都很低,他穿的显然不太够。

最后,祁轼安被冻的实在受不了了,瑟瑟发抖的回去。

偌大的别墅只有一楼靠近厨房的地方亮了一盏灯,其他地方黑乎乎的。

祁轼安进门后,顺着光线找到独自坐在餐桌前的连神机。

他半边身子都隐在暗处,更显神秘莫测,有种说不出的寡淡。

祁轼安更纳闷了:“三爷,大晚上的,您这到底搞哪一出啊?不让我在家待着也就算了,现在您一个人在这儿对着空桌子思考人生吗?”

说完,祁轼安突然很警觉的问:“该不会我哪里得罪您了吧?”

听到声音,连神机缓缓抬头,漫不经心瞥了眼祁轼安。

祁轼安在那一眼里看出些嫌弃。

这让祁轼安觉得有点委屈,他可是无怨无悔的被冻了大半晚。

刚要说什么,祁轼安忽然发现连神机面前桌面上放着个东西,看清楚后,祁轼安诧异道:“三爷,哪个不要命的,敢给您这么廉价的东西?”

三爷是不可能自己去买的,就只可能是被别人送的了。

话刚落,祁轼安就发现连神机在凉飕飕的盯着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我说错……错什么了吗?”

连神机收回目光,淡淡道:“这是上好的桃木,上面刻的是平安符,效果起码是地字级。”

闻言,祁轼安愣了下,接着就是一脸的震惊,话脱口而出:“真的假的?现在玄字级都难找了,还会有人舍得把地字级的送出来?!”

他不相信,伸手就想拿过来看。

连神机却已收起,倏地起身。

祁轼安一脸疑惑。

这种东西对别人是有价无市的至宝,但对堂堂连家三爷来说,想要多少就能做出来多少,怎么还突然很稀罕的样子?该是他稀罕好不好?

连神机仔细的拿着,刚要走,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祁轼安道:“去三中校外买家店面。”

“啊?”话题跳的太快,祁轼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买店做什么?”

“开餐馆。”

连神机慢条斯理的说,往楼梯那边走。

祁轼安:“???”

堂堂连三爷……开餐馆?!

开什么玩笑呢?

祁轼安都不知道是先为竟然有人败家到用地字级的送礼而震惊,还是先为连神机突发奇想开餐馆而感到不可思议了。

不过……

祁轼安嘀咕道:“哪儿有地字级看上去那么寒酸的?肯定不会是地字级。对,肯定不是。”

但是……三爷不可能会鉴定错吧?

这下祁轼安是真的迷惑了。

……

次日。

陆容一夜无梦,舒舒服服的睡到七点,醒来后见快到上课时间了,她没慌,有条不紊的换好衣服洗漱完,才拿着包离开。

但没想到的是,隔壁31号,连神机和祁轼安正要出门,陆容和他们碰见了。

祁轼安对陆容可谓印象深刻,看见她,吹了声口哨,兴冲冲的道:“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啊?”

边说,祁轼安边瞄连神机,见连神机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他更起劲了。

陆容瞥了眼神色如常的连神机,老神自在的点头,蹭他们的车去学校。

听陆容说是三中,坐在驾驶位的祁轼安有点诧异:“看不出来啊,小邻居,你学习那么好。”

连神机和陆容一起坐在后座。

陆容敷衍的应了声,“还行吧。”

祁轼安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阖目休息的连神机,嘴角微勾,问道:“小邻居,都这么熟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陆容。”

祁轼安注意到连神机神情微动,面上笑意愈深,“好名字啊。我叫祁轼安,你旁边那位,连神机,小邻居可记好了,下次再来一起吃饭啊。”

陆容余光瞥了眼身旁的连神机,没说话。

一直到学校,都是祁轼安在主动找陆容搭话,不过陆容十句里都不一定应两句,祁轼安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的极高兴。

到学校后,陆容没有去教室,而是去找了孙恒,拿到宿舍分配的钥匙,先去看宿舍。

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不算大,住的都是七班的女生,其中一个正是她同桌温安安,另外两个分别叫苏梦与杨晓雯。

陆容过去时,她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好,都是全新的被褥,上面放着另一套校服,可以换着穿。

看了眼,陆容便锁了门,回教学楼。

她回七班时,早自习已经结束,第一节正科的铃刚好响起。

陆容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学生齐刷刷扭头看过来,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也看向陆容。

第一节课是节数学课,老师是个中年男人,身形矮胖,戴着眼镜,脑门上顶着个十分明显的地中海。

此刻,他看陆容的眼神格外不善,说话声音也尖锐:“怎么回事?还有人迟到?现在都高三了,连按时上学的自觉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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