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怔怔望着历史画幕在自己面前滚动,每一次切换,他都仿佛沉浸进去,站在了浩瀚历史的舞台上,亲手拉动了帷幕,顺着历史浪潮不断向前。
“山海经旧时代的起源,是迷蒙退散,无数仙者随风消散,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半仙强者留在蓝星,开始了旷日持久的争夺战啊。”
画幕上,是山海经时代起源时期,那几个半仙强者带着麾下数量不多的先天神袛们互相征战不休。
那时候,上帝没有诞生,奥丁还在襁褓之中,甚至东方仙庭都没有成立,只是最为苍茫古朴的互相战争。
那几尊半仙强者随着日复一日的征战,逐渐跟随先辈们的步伐踏入了仙者,同时也在彼此间的一次次战争中,奠定了地盘与势力。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世界分为东西方,自此之后,那几尊仙者强者便带着麾下强者们休养生息。
在一代代养子育女的过程中,优秀的子嗣都会被他们自幼当着未来的仙者培养,而那些毫无天赋的子女则被放养在山河大地之上。
最终随着成千上万代的繁衍。
毫无天赋的子女比例更多。
他们被称为凡人。
甚至一百万人,才能出一个天资卓越者。
而天资卓越者,则是未来的仙神。
而那些人口数量越来越多的毫无天赋者,就渐渐跟本归同源的神族差距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了仙神凌驾于凡人之上的世界观。
或许是经过一代代的繁衍,凡人与仙神的关系愈发稀薄,凡人开始视仙神为不可触犯的强者,仙神视凡人为随意支配的工具。
自此,但凡仙神想要做什么,都会用大批大批的凡人当做工具。
往往一场仙神大战过后,死得最多的就是凡人,而且死亡的凡人数量到了旧时代中后期,更是动辄以千万来计算!
“西方北欧神族与西方精灵神族的战争,一场属于仙神的战争,却是死亡了三千六百万人类?”
看着画幕上人类尸体堆积成山,血液流淌成河的画面,白良只能感到无尽的压抑与黑暗。
那个时代的人类,总是为仙神卖命,可结果却是死亡,究竟他们因何错才遭此命运?
“别想太多。”神雷蛮熊拍了拍白良,劝慰道:“那时候仙神都是世界真正的掌控者,他们爆发战争,除非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方,绝对是很少出现仙神伤亡情况的,基本都是用人类当棋子打来打来。”
白良内心重重叹气,猛然间回想起了路西法的经历。
路西法的故乡,威尼斯帝国,不就是因为拒绝配合天堂征战才遭到上帝报复吗?
路西法母亲,不就是因为是一介凡人而被天堂诸神凌辱至死吗?
“那个时代,看起来充满波澜壮阔的璀璨历史,也有不计其数惊耀世间的强者,但辉煌的背后却是尸山血海,流血漂橹啊。”
白良盯着黑色真龙,不解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些东西?”
带有狰狞倒刺的龙眼望向白良。
这一瞬间,虽然黑色真龙没有任何语言传出,但白良却从那双龙眼中似乎看到了昏天暗地的杀伐与尸血!
无言的杀伐!
无穷无尽的尸山血海!
难道……这就是黑色真龙想要传递给自己的讯息?
告诫自己未来的可怕?
“你的意思是……不久的未来将会有难以想象的战争爆发?”
白良呢喃自语,忽然神色肃穆地看向黑色真龙问道:“这个战争是谁掀起的?”
黑色真龙依旧没有回复。
只有无休止的扭动和威压。
即便它没有回复,冥冥之中白良也能猜到答案。
地心世界的仙神战争,真正的西方诸神越过暮色平原,用燃着烈火的铁蹄践踏东方大陆,迫使东方仙庭连同东方人类帝国一起反击。
战争的源头是谁?
还不是那群西方杂碎吗?
但问题的关键是,那群西方杂碎的背后是谁?
是谁站在幕后,遥遥操控着西方诸神?
联想到这个问题时,白良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女孩。
一个红衣小女孩!
那个自称魔神柱第三魔神的红衣小女孩,那个将鬼皇女儿随意掠走的神秘者!
不知为何,虽然所有线索都跟那个红衣小女孩无关,但白良却是偏偏感觉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是谁?
她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
甚至不属于……仙神时代……
就在白良沉思之时,黑色真龙带来的幻境逐渐崩溃,如镜片般碎裂坠落。
原本恢宏浩荡的旧时代战争画幕,又重新恢复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环境。
黑色真龙消失了。
但原地却留下了一枚龙鳞。
纯黑色且模样狰狞的刀型龙鳞,只是静静悬浮在深海里,却是如同拥有天然屏障般将四周所有海水隔绝在外。
单单一枚鳞片,就拥有似乎尊贵的不可接近的威压,那黑色真龙本身究竟是什么角色?
也曾在中州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白良怔怔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深海,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但他再望向已经没有龙柱的深海古宫,却又确信刚才看到的历史画幕与黑色真龙是真实存在过的。
“柳哥!”
“这枚龙鳞好像很强啊!”
忽然神雷蛮熊的惊呼声将白良拉回了现实。
“我能感觉到,这枚龙鳞里面似乎蕴含着非常庞大的灵气!”神雷蛮熊举着黑色龙鳞一脸兴奋。
白良随口应付道:“那你试着吸收一下。”
“好嘞!”
神雷蛮熊兴冲冲开始引导龙鳞内的灵气。
它将自己的灵气组织成勾引者,凑到龙鳞面前反复挑衅,随后龙鳞里的灵气仿佛恼羞成怒般暴动,最终一股肉眼可见的灵气液体喷涌而出!
“不是吧!竟然是液体!”
“柳哥也只能顶多适当灵气白雾,这片龙鳞竟然蕴含着比灵气白雾还要浓郁无数倍的灵气液体,而且数量还这么多!”
神雷蛮熊瞳孔骤缩,来不及狂喜,连忙张大巨嘴,将所有喷涌而出的灵气液体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