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左右两侧的军队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白枭拿起腰间那血迹斑斑的无线电,狞笑一声:“开始合围!”
“遵命!”
两侧的数百万中州军队已经对印帝大军形成合围之势,光看阵势,两侧中州军队军容整齐,兵戈锋锐,但被包围的八百多万印帝军队却显得混乱不堪,不少士兵面色惊恐,汗流浃背,手臂颤抖到连武器都拿不稳。
轰隆隆!
轰隆隆!!
随着将令下达。
两侧中州军队开始首尾链接。
以鹤壁式的军容开始缓缓连接。
每个中州将士的脸色都是坚毅如铁,手里的武器稳定如山,以至于当他们整齐划一地行动时,光是脚步声就令山河大地发出一声声轰鸣声音。
并且随着士兵们行动的步伐愈发快捷,山河间的雷鸣声更是一声紧接一声,宛如催命的死亡摆钟。
左右两侧的中州军队也即将完成对八百万印帝军队的包围,两侧的首端已经连接,尾端也只剩下十几公里的空隙距离,但这十几公里的距离对于现如今的中州将士而言,就仅仅只需要全速奔跑三四分钟而已。
终于,第一个心理防线崩溃的印帝士兵出现了,他鼻涕眼泪横流地跪在长官面前,双手合十地苦苦哀求:“长官,我求求你了,撤退吧,再不撤退就迟了啊…”
印帝长官看着即将完成的包围圈也是牙关紧咬,内心的惶恐不断撞击着他的职业素养,最终还是大手一挥,脸色变得仓皇如鼠。
“第三军团,全体撤退!”
听到将军命令,心理防线崩溃的以及没有崩溃的士兵,全都喜出望外,他们的神色足以证明他们内心的恐惧,已经压垮了对胜利的渴望。
然而当第八军团开始撤退时。
原本混乱不堪的印帝大军更加混乱。
其他军团长恼羞成怒地质问。
“第八军团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临阵退缩?”
“第八军团在撤退?”
“完了啊,第八军团的百万士兵一撤退,光是产生的混乱就足够压垮整个印帝军团,更不用说他们掀起的恐慌情绪和撤退心理,更是能让其余所有军团崩溃啊!”
一名军团长后怕地呢喃,他环顾四周,果然看到麾下的士兵都满眼艳羡地望着第八军团的撤退画面。
情绪就是一颗种子。
当无数人聚集在一起,破土而出的情绪更是让星火燎原!
第八军团开始撤退,其余军团的畏战心理和撤退情绪就迅速达到顶峰,无数士兵都觉得,既然第八军团能撤退逃命,为什么我们不能?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士兵表示抗议,他们不愿意留在中州的包围圈里,最终成为一具被乱箭射死的尸体。
“将军,我麾下的三十五个校官,两百多个尉官全都联名抗议啊。”
第九军团指挥战车内,肩扛少将军衔的副官向军团长愁眉苦脸,递出一份电子联名抗议信:“如果我们还不撤退,很可能会激起军队的逆反心理啊!”
印帝自由国的士兵向来崇拜利益与自由,平时倒还能遵守军纪,但如果真到了必死无疑的地步,他们才不会管你是司令还是军团长,但凡跟他们的求生诉求不同,他们就敢用类似清君侧的名义起义,强迫最高长官发布撤退命令。
“唉,撤退吧。”第九军团长无奈挥手:“再不撤退,我们没有被中州士兵杀死,恐怕就会先被我们自己的士兵杀死。”
……
第九军团也开始撤退。
这一撤退,算是彻底掀起了连环反应。
紧跟着,其余所有军团长都发布了撤退命令。
八百多万印帝士兵欢喜雀跃地奔向十几公里的间隙,那是他们唯一的求生通道。
“将军,印帝军团全部撤退了。”
白枭笑了笑:“全部撤退?我们的左右两侧完成包围只需要三分钟,给红鹤说一声,继续全力俯冲火杀,我倒要看看,八百多万印帝士兵,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在三分钟内穿越空军火力范围逃出生天。”
“呵呵,只希望到最后,他们的八百多万人能活着逃出去一百万,都算是他们印帝自由国的狗运气好!”
左右两侧正在迅速合围。
留给印帝士兵的间隙越来越小。
望着愈发狭窄的间隙,印帝士兵愈发疯狂,到最后全都在埋头狂奔,压根不管面前是谁,周围是谁,只要有谁挡住了自己的路,他都头也不抬地挥出一刀。
霎那间,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印帝军团就更加混乱,到处都是惨绝人寰的哀嚎声,血肉崩裂的践踏声,以及士兵们为了逃命而扫清障碍的挥刀声,而所谓的障碍,其实基本都是跑得慢的士兵。
在这场生死竞速的游戏里,跑得慢的人,就会被上一秒还并肩作战的战友挥刀相向。
在这短短三秒钟内,印帝军队可谓是把人性的丑陋演绎得淋漓尽致。
有人上一秒还在长官身边做牛做马,下一秒就把长官捅死,自己穿上长官的军装钻入高级战车逃亡。
有人嘴上说着同生共死,手底下却是将跑得慢的战友砍死,生怕自己逃不出这座即将合拢的人间炼狱。
有的是亲兄弟,现在却是反目成仇,为了争夺一辆战车的操控权而打得你死我活。
哀嚎声,漫山遍野。
明明中州现在没有向印帝进攻一颗子弹,但印帝军队里面却是满地哀嚎与不断倒下的尸体。
看到这一幕,白枭反倒不着急了,点了一根旱烟,边嘬边眯眼看热闹,对身边将领说道:“这就是军人?我们当年在鲜丽国跟印帝自由国作战的时候,大家伙宁肯一起吃一根洋芋都不肯眼睁睁看着谁饿死,到了现在,那群王八蛋对自己人挥刀可真是毫不手软。”
一众中州将领浑身浴血,笑了笑:“将军,他们哪里是手足相残呐,他们明明是为了自由而战。”
白枭仰天大笑:“哈哈哈,自由,本来多么一个美好的词语,可放在他们身上,我怎么感觉那么可笑,那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