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如何对挡住格鲁赛亚这个攻击性英雄的第一拨攻击了。
顾晓转过头,漠然的右眼对准了身后的腐化肉块。
“来吧,成为我的护盾,为你的神献上忠诚!”
在腐化肉块的视角中,顾晓的右眼便是那颗连接着无数手臂,点缀着用无数手指托起的头颅的巨眼。
被污染的思维,虔诚地信奉着那颗巨眼。
来自于巨眼的一切指令都会被腐化肉块不遗余力的执行。
腐化肉块由无数肢体组成的身躯中伸出十多条残缺的手臂和腿。
靠着这些手臂和腿的支撑,腐化肉块竟然生生跑出了6的速度,来到了阵列前方。
不知为什么,顾晓布置的阵列十分紧凑,紧凑到只要顾晓和腐化肉块转身,便可以直接触摸到前排混种的程度。
在腐化肉块吸引住格鲁赛亚绝大部分注意力的时候,顾晓迅速对身后的混种们下达了一个怪异的指令。
“你们十九个,一共带了十九瓶蠕动河水。分为前排十个人,和后排九个人。前排十个人将蠕动河水交给后排的人。”
“后排的人先不要扔出蠕动河水,只需要全神贯注瞄准那个英雄单位即可。在我喊出‘放’的时候,你们再一次性扔出十瓶蠕动河水。”
顾晓脸上挤出了一个怪异的、僵硬的微笑。大脑中的思维想用微笑带来亲和力,用亲和力与威压一起,来让混种们乖乖地执行命令。
可在混种眼中,那张俊秀面庞上的,仿佛面部抽筋般的古怪笑容,却丝毫没有带来任何亲和力。
反而在右眼的冰冷光芒中显得骇人而恐怖。
不过也无所谓了,来自于神使的,类似于父神的神性威压会让他们完美地执行好任务的。
战场前方,格鲁赛亚毫不犹豫地闪开了腐化肉块,向着敌军后排冲去。
他只是被盗窃者激怒了,又不是变成了脑残。
怎么会对着后排的脆皮不管,一定要和前排的坦克较量个高下呢?
绕过了腐化肉块,面对着顾晓,他再度选择了避让。
倒不是顾晓的实力多么多么高,没有侦察能力的格鲁赛亚也看不出顾晓的深浅。
只是顾晓身周缭绕的恐怖威压太过骇人,让他认为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所以决定避开,去优先处理掉后排那将近二十个羸弱的兵种。
这样的思维过程,正中了顾晓下怀。
这也是顾晓优先展开神性状态的目的,他想让格鲁赛亚自己作出‘明智的’决定,一步步自己走入顾晓设下的陷阱。
格鲁赛亚冲到混种面前,长剑上圣光大放,一记的横扫就劈了出去。
在他感知中,他能隐隐察觉到这些兵种只是普通的序列9,就连隐藏序列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接的下自己的横扫呢?
附着了圣光的长剑,剑身变得厚重且势大力沉了起来。
这竟然是一把封印物,效果就是输入圣光可以让长剑变得沉重,可以对着甲兵种打出接近于重武器的效果。
也正是因为这把长剑属于封印物,他对于格鲁赛亚的属性没有一点加成,格鲁赛亚的攻击数值还只有15点。
长剑挥过,势大力沉的砸断了五位混种的脖子。
高达16的速度让混种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斩首,可堆叠的五具尸体也让格鲁赛亚这一击的力量彻底耗尽。
特别是他用的还是一把类似于重武器的长剑,一次全力劈砍后往往需要更长的时间恢复气力。
五颗头颅交缠着挂在剑上,五具尸体的重量让格鲁赛亚引以为豪的速度无法全部发挥。
趁着这个机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顾晓睁开了右眼,恐怖的污染随着右眼的睁开,释放了出来。
【百面骰点数为14点,格鲁赛亚san值扣除14点】
格鲁赛亚浑身一颤,瞳孔放大仿佛见证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
“放!”
与顾晓右眼污染一同释放的,是他早已准备好的指令。
十个瓶子被扔了出来,向着格鲁赛亚飞了过来。
格鲁赛亚虽然身陷san值大量降低的负面状态中,却还是浑身圣光一绽想要躲开。
敌人要做的,都是我们要破坏的。
虽然不知道那十个瓶子里装了什么,但格鲁赛亚本能般认为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意识想要躲开,可是身体的状态却并不允许。
他的长剑上拖曳着五具尸体,并且身体刚刚发力正处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阶段。
笑话!如果顾晓用五条人命换来的一次战机(机会的机),能够被格鲁赛亚轻易躲开的话,那他就不是顾晓了。
意识沉入‘深海’的状态下,顾晓可以用精密的计算,网罗一个个让人无法逃脱的,天衣无缝的陷阱。
尸体、力道尽去、右眼污染,这些都还不是顾晓计划的全部。他都准备好牺牲腐化肉块了,让腐化肉块趁着格鲁赛亚失神,全力包裹住格鲁赛亚,然后被蠕动河流一同消化成河水。
但这个后备计划已经不需要了。
仅仅是前三条计划便已经让格鲁赛亚被十个河水瓶,泼了一身蠕动河水。
起初,被泼了一身河水的格鲁赛亚无比惊恐,以为顾晓所准备的杀手锏,会是什么剧毒的液体。
他的面色变得灰白,右手拄着长剑,仿佛要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可很快,他就发现泼了自己一身的,仿佛只是普通的河水。
那河水不但没有任何毒性,反而还意外的甘甜,解除了他的一点口渴。
他嘴角向两边裂开,想要发出豪迈的笑声。
却发现,哎?我的声带怎么融化了?
我的嘴角怎么裂开到两侧耳朵了?
就这样,在顾晓和全部混种面前,格鲁赛亚从上到下逐渐被蠕动河水所同化。
那些原本看上去清澈甘甜的河水,在与格鲁赛亚身躯接触过一段时间后,渐渐暴露出恐怖的真容。
他的头发、面庞、四肢、衣服、身躯,统统被蠕动着的河水同化为了清澈的河水。
就像是海边的沙堡消失在海浪中一样,格鲁赛亚的身躯消失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