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府衙里的人取来两贯铜钱交给了宋道理。

韩信也从屋内走了出来:“我送先生回去。”

“不了,我还要回禀番君,这就出城。”宋道理回绝了韩信。

“那好。”说完,韩信便独自离开了。

宋道理呼了口气,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下的。

虽然自己瞎扯可能或给曹咎吴芮的计划带来些麻烦,但绝对不会对他们的起义产生什么大的影响。

大不了就是私下骂宋道理两句,再见面的时候就是盟友了,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想罢,宋道理收好钱,便从后门出了府衙。

回去的路上,宋道理特地选择一些僻静的路,生怕一不小心就遇见了季陶他们。

寿春是个大城,就算是僻静的路也会人群络绎不绝,何况现在刚好是下午,人本应该很多。

但宋道理在路上却一个人都没遇见到,反而时不时有些巡逻的士卒在街上走过。

处于好奇,宋道理走上了大道。

昨日刚到寿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收市的时间,但街上的人依旧很多。而现在寿春的街头没几个人,甚至许多商铺都没有开门。

一摊位前,摊主见市里没人,挣不到钱,就准备提前收摊回家。

宋道理来到摊位前,问道:“大哥,这街上怎么没人啊?”

摊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道:“县尉说城内进了贼人,要封城抓贼,街上当然没人了。”

“封城了?”

“是啊。”

“那是不是出不去了?”宋道理问道。

“那是自然。”

“那城门什么时候开?”

“今日怕是不会开了,待明日吧。”

说罢摊主也收拾好东西了,准备回家。

“您刚到寿春吧,劝您还是找家客舍住下,这街上可乱的很。”摊主提醒道。

“多谢大哥。”宋道理拱手谢道。

摊主大哥一离开,街上更加荒凉了。

宋道理也心觉不快,自己刚从一件事脱身,怎么又遇到变故了。

在寿春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凶险,还不如趁现在街上什么人都没有,利用自己吴兵的特殊任务逃离此地。

想罢,宋道理加快脚步,赶往客舍,去取旺财和自己的包袱。

客舍大门紧闭,宋道理看反正四下无人,所以就准备直接敲门进去。

敲了半天,屋内终于有人回应,打开门的正是店家。

“客回来了。”店家招呼道,“我这就给客准备些饭食。”

宋道理拦住了店家,说道:“不用了,我这就出城。”

“可县尉封城了呀!”店家提醒道。

“大事刻不容缓,我会向曹公禀明情况。”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客了。”

说罢,店家带着宋道理去了后院,宋道理自己去取回包袱,而店家帮他去牵马。

一切收拾妥当,宋道理牵着旺财,向店家辞行,直接向城门口走去。

此时,寿春城街上除了来往的军队,已经没了一个百姓。

军队在街上横冲直撞,挨家挨户得搜查,果真如那个卖货的大哥说的一样,街上很乱。

可能是宋道理县尉身份的原因,军队并没有为难他。

倒是在去城门口的路上,有几次被军队拦下盘问,也幸好宋道理的县尉的身份本来就是真的,并没有被发现什么异常。

宋道理牵着马,来到城门口。

十名士兵手持长戟,在一名十夫长的率领下在城门前一字排开。

他们面前,一名男子骑在马上,像是与守城士兵发生了什么冲突。

那男子身着皂衣,盘着发髻,手持马鞭,指着那名十夫长呵斥。

“某奉曹公之命出城送信,尔等竟敢拦我?”

“县尉大人吩咐属下把手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今日莫说是你,就是曹公来了,这城门也绝不会开。”面对皂衣男子的质问,十夫长面不改色,与他争锋相对。

“你……”

十夫长见皂衣男子还不退下,单手一举,身后士兵迅速放下长戟,直指皂衣男子,齐声大喝。

“退!退!!退!!!”

虽然只有十人,但这喝声由丹田发出,底气十足,加之传回来的回声,不经让人胆寒。

那皂衣男子的马被这阵仗吓到,长嘶一声,回退了几步。

十夫长手一挥,后面士兵迈开步子直接撵了过来。

马被吓得节节后退,连那皂衣男子几次差点被摔下马来。

站在不远处宋道理,也被这逼人的气势吓到,心里有些犯怵,不敢上前当面与这样的队伍对峙。

“宋先生,你这也出不去吗?”

宋道理一转身就看见韩信带着两个家仆向自己走了过来。

“是啊,县尉封城。那十夫长说今日就算是曹公来,城门也不会开。”宋道理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韩信,漫不经心地说道,“真不知这寿春到底是谁在主持,一个小小十夫长竟然有这口气。”

面对宋道理的咋舌,韩信似乎并没有当回事。

“我自会让城门打开,宋先生莫要胡言。”韩信对宋道理冷笑了一声,“走,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十夫长。”

说罢,韩信手持佩剑,带着两个持剑的家仆,冲着十夫长走去。

皂衣男子被逼得下了马,见韩信过来了,急忙上前诉苦。

“韩公,那十夫长……”

韩信一把推开皂衣男子,斥道:“废物,连个十夫长都摆平不了。”

十夫长也注意到了韩信气势汹汹地冲着自己走来,对着韩信的方向,拱手行礼道:“韩公。”

韩信脚步不停,二话不说,拔出手中佩剑,指着十夫长呵斥道:“让开!”

身后的家仆也拔剑出鞘,随时准备动手。

可那十夫长依旧面不改色,挡在韩信面前,不躲不让。

韩信面露凶色,没有丝毫手软,笔直的刺伤了那名十夫长的肩膀。

鲜血从盔甲中渗出,十夫长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站在原地,半步都没有后退。

后面十人的队伍就像没有感情都战争机器,见首领被伤,没有一个上前救助。

十夫长面色狰狞,单手一举。

那十人立刻冲着韩信一字排开,迈步上前,齐声大喝:“退!”

韩信带来的家仆也不示弱,挡在韩信身前。

火并一触即发,此时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韩信,你敢伤我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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