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愚蠢!”

叶罡看完紧急军报后,简直是气炸了,直接将军报捏成了一把粉末。

五万人马啊!居然被青木派的一小队人马打得全军覆灭!

犹不解恨!

他探身,伸手将长案上的东西,“哗啦”,尽数扫落。

“九元降妖阵!他们污辱了九元降妖阵!”

暴怒!大人又是暴怒!门口的守卫们听到里头的动静,一个个屏息敛神,恨不得能将自己藏进身后的青砖墙里。

就在这时,有人噌噌的从垂花门里跑进来。

原来是前院的门房守卫。

守卫们闻声望着去,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幸灾乐祸之色——大人正是盛怒之时。这小子今天的运气真不好!

没有人有提醒一声的意思。

无他。同是守卫,巡边司这里有内外之分。

外守卫,其职责在于前院和客院,又称“外卫”;内守卫,则在后院,是为“内卫”。

本来最初的时候,两卫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怪就怪在外卫多“孝敬”(外边的人来巡边司做事,上至主官、相关的管事,下至小小的守卫,都得打点。在巡边司里,这笔外水叫做“孝敬”),多“打赏”。而内卫不但收不到“孝敬”,而且一年到头也难得到几个赏钱。他们只有做不完的杂务。于是,内卫们削尖了脑袋往外卫挤。

而守卫是有名额限定的。这就意味着,不论内卫、外卫,每进一个人,就要相应的出一个人。对于外卫们来说,一旦被顶了岗,最好的情形是转为内卫,还能继续领差粮,但是,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休想再看到一点点的油花花。运气不好的话,会直接被撸了差事,从此回家自己吃自己。

如此一来,外卫真正的恨上了内卫。凡事只要跟内卫这边沾上了边,他们是没困难也给制造困难。

对于内卫来说,本来就对外卫眼红之极,还要被这般敌对,同是守卫,谁比谁高贵了?自然是针锋相对的。

是以,看到这个倒血霉的家伙,门廊上下的所有内卫都是没有一丢丢的暗示。

而跑进来的这名外卫也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喜气洋洋的直接跑到门廊下,通传道:“报,大人,阮大小姐造访。”

闻言,所有的内卫面上现出了然之色——怪不得有恃无恐呢。原来是替阮大小姐跑腿啊。

阮大小姐是谁啊?

漳泉阮家的嫡长女,仙山名姝……如今这些统统翻篇了,无法再称出阮大小姐的美好。叶罡最爱的女人兼未婚妻,是阮大小姐新收入囊中的桂冠。

自叶罡在仙山横空出世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仙山名姝思之慕之,为之明争暗斗。但是,叶罡为人克制,风评极好,一直没有半点桃花传出来。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上午的时候,叶罡突然曝出来一个未婚妻。原来,他早与漳泉阮家的嫡长女两心相悦,互订盟约。也就是近来邪魔闹得厉害,所以,他们才将双修典礼往后推辞了小半年。

消息传出来后,惊落了一地的下巴,也打碎了许多芳心。人们溯本回源,恍然大悟——原来几年前,正清门与某修真世家要联姻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说的就是叶罡与阮大小姐啊。两人都非寻常人物。周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不错眼的盯着呢。然而,都好几年了,硬是连一点小水花也没能扑腾出来。可见两人藏得有多深,捂得有多紧。

立刻有人从心底里感慨:“叶大人真是爱极了阮大小姐!”

能被称为仙山名姝的,男修们能够得她们一个青睐,乘同搭上话,都是件值得在人前显摆的风光事。更何况是与她们交往。所以,如果不是真爱,怎么会费尽心思遮掩两人的交往,直到获得了美人芳心,完全确定下来,才公诸于众?

也有人说,叶罡不过是看上了阮大小姐背后的漳泉阮家。话才出口,瞬间被周边之人斥责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叶大人是谁?修士同盟军的大头领、正清门掌门之关门弟子。再看看,他的四位师兄,今何在?正清门将来是谁的,还用得着说吗?叶大人用得着去拉拢漳泉阮家?”

“就是。与正清门相比,漳泉阮家算得了什么?”

“你这女子,心里爱慕叶大人,忌恨阮大小姐,也就罢了。爱而不得,红口白牙的污蔑人,便是恶毒了!”

“何止是恶毒!简直是恶毒之极!”

被他们围攻的是一位在边界晓有名气的漂亮女修。出身也不差,年纪轻轻已是巡边司的三品掌事。大庭广众之下,她羞愧得无地自容,唯有御剑仓皇逃走。

“跑得这么快,可见有多心虚!”

“她当然心虚了。以前有好几次,我听到她背地里骂阮大小姐呢。骂得可难听了!”

“真的吗?”

“那还有假!老子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个坑。我可以与她当面对质的。”

“以前看她有几份姿色,性情也算乖巧,还以为是个好的……啧,回去得洗眼睛了。”

“罢了,此等蛇蝎恶女,再提她做甚!大家不要脏了嘴。”

人群里,有几人指着那道儿狼狈的身影骂得最为厉害。

钱柳又往旁边不露痕迹的挪了挪脚,与这些人拉开一点距离——这些人的嘴臭,心更臭。太脏了!

她记得很清楚,明明在一刻钟之前,这一堆渣渣全舔着脸,一个个的围在那名女掌事面前,使劲的巴结呢。

不管是叶罡,还是这一堆,都令她不禁想到了祭司大人说过的话——这就是男人!

在心底里啐了一口后,她很快便没有再把这件事放心上。没有想到的是,落井下石的,并不只是这几只渣渣。第二天,她被总掌事大人喊去,从即日起,她升为三品掌事!

“怎么升你职,你还不高兴?不乐意,是吗?”总掌事大人说拉脸就拉下脸来。

钱柳连忙使劲的点头:“高兴!属下这是高兴得过了头,都高兴傻了……”说话间,双手奉上一只胀鼓鼓的钱袋。

总掌事大人瞄了一眼,懒洋洋的拿过去,“叭嗒”的随手扔在跟前的长案上,哼道:“也不是非得收你的孝敬。你前回是什么时候升的职?这才多久,又升职了,本座近来手背,正好沾沾你的喜气。”

钱柳:……

话说回来。通传之后,从雕花朱门里快步走出来一道月白的颀长身影。

正是叶罡。

“蠢物!阿阮来了,何需通传!要直接请进来!都给本座记住了!”

“是。”

守卫们抬起头来,只看到他们的大人象一道风似的,匆匆冲出了垂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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