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得了令,笑道:“这个不难,洪爷这段时间恰好没有外出做任务,找他去联系即可。”说着,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枚白玉圆珠来。
沈云看着眼生,问道:“这是什么?”
“传话珠。色目族那边的新鲜玩意儿。跟我们的传讯符差不多。但这个只要往里头填了白银,就能反复用。”赵宣说着,用两根指头轻轻捏了捏圆珠的中段。
沈云听到“啪”的一声细响,圆珠自中间裂开来。里面是空心的,滋啦作响的蓝色光团里,有一粒鸡蛋黄大小的白银。
他指着那粒白银,好奇的问道:“就这个,不需要灵石?”
赵宣将手里的圆珠递了过去:“色目族的法器与我们的法器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的法器不用灵石,只用金银。象这等中低阶的法器,用的是白银。高阶的,用的是黄金。”
“还有,对使用者的修为也没有要求,是吗?”沈云低头定睛细看,想起了相关的见闻。
赵宣笑道:“是的。看来主公已经见过色目族的法器了。”
“哦,回来时,路过兴宁城那边,在他们的坊市里见过。现在,色目族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很时兴呢。”沈云的注意力被那团滋啦作响的蓝色光团吸引住了。这光团象极了云团里的雷电光,只是它要弱得多。
说话间,他也看得差不多了,试着将裂开的两瓣半球合拢来。
他成功了。不要用道力,“叭嗒”细响之后,传话珠又变回了圆润的白玉圆珠状。看上去,它浑圆一体,好比是一整块上好玉料雕刻而成的玉珠子。
“这工艺,确实了不得,比我们的强多了。”他虽然不会炼器,但在器道上,有着炼器宗师的眼光,对手里的传话珠赞不绝口,“只用金银,不用灵石。呵呵,我们的法器输得不冤呐。”
赵宣闻言,叹了一口气:“主公,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优胜劣汰。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沈云明白他话里的所指。老实话,沈云自己也担忧过后果。但这两天,他想清楚了,好就是好,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他们必须承认。是以,他直言道,“我们要不想被淘汰,唯有向人家学习,取长补短。”
赵宣的眼睛亮了:“巧了,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沈云挑眉:“清尘他不只是嘴上说说吧。”
“主公明鉴!”赵宣也笑了,“这枚传话珠就是师父仿制的。师父嫌它太费银钱了,说是等闲之人用不起。遂只仿制了一对,给了我。”
“对,我也赞成清尘的说话。你家底厚,一直都是个阔佬。”沈云笑眯眯的连连点头。
赵宣脸上的笑意更深:“我也没有想到,以前形如鸡肋的金银如今身价大涨,跟灵石一般抢手了。托色目族的福,这几年,有那些金银支撑着,我们在仙山这边的日子紧巴巴的过了下来。”说着,他眼睛骨碌骨碌在自家主公身上打转,“主公,是不是也多金银啊?”
“哈哈哈……”沈云指着他大笑,“伯堂啊伯堂,你的心眼越来越多了啊。以前,你是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现在嘛……都修成筛子了,全是心眼!”
这是默认了!赵宣心中大喜。对于主公的话,他也全当成了夸奖,深以为荣的捧着筛子心口,很是夸张的叹道:“不瞒主公,我恨不得这颗筛子心是纯金的!”
没办法啊。人多,开销大,他的家底也快见底了,撑不了多久。还好,听主公的意思,貌似多金。
沈云敛了笑,从虎牙空间里取出红云宝盒,如实说道:“这是我们青木派从祖师爷开始,历代积累下来的一批金银。他们那个时代,修士视金银于无物,所以,才赚下了这份家底。”说着,当着赵宣的面,将红云宝盒打开来。
“哇——”赵宣这个阔佬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闪闪,禁不住轻呼出口,“好大一座金山!”
红云宝盒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个雕工精美、用料上乘的凡俗古董。是以,刚才,他心里还有点儿失落——就算里头满满当当的塞满了金子,又能有多少?
再回想起当年主公初到仙都的情形,以及这些年听主公提到的历代祖师们的坎坷经历,他觉得自己对主公的多金想得太多了。
哪知宝匣一打开,他看到的是一座大金山!
是他眼拙,没能看出来,这只宝匣是只比他的储物戒指还要大很多倍的储物法宝。
满匣的金光灿烂,晃得他眼花。
“要给色目族敬三根这么粗的长香才行。”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手里比划道,“托他们的福,我们也阔气起来了。”
“看你这副财迷样!”沈云“啪”的将宝盒盖上,往他怀里一塞,“师父当年没有传下清单来,是以,这里头的金银有几何,我也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数。你这么喜欢,便拿去清点造册吧。”说着,他耸耸肩,“看着挺多的,但我们有几千号人呢。真的是金山也不禁用。”
“那是。”赵宣抱紧红云宝盒,使劲的点头,“师父要是出关了,肯定要来讨要一大笔金银。也就是因为门派里的金银不多,他想出了很多的新鲜法宝,硬是没法付之实际。”
沈云很肯定的说道:“这个必须支撑。等清尘出关了,你去请他写个计划上来,要多少真金白银,详细的在报告里写出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色目族的东西再好,也总归是别人的。所以,这个钱,一点儿也省不得,我们便是砸锅卖铁,也要支持的。”
“是。”赵宣心思一转,也想通了这里头的关窍。
师父用金银有多厉害,他再清楚不过了。思及此,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宝匣,心道:可惜了,这座大金山也撑不了多久。
不过,如果师父真的参悟透了色目族法器的关键……那是一座金山换得到吗?
“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总算是阔了一回!”他释怀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