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边呢?赵长老他们还好吧?”钱柳问道。

沈云摇头:“老谭说,仙山之中,受玉锦门之变影响最大的是守护大阵。现在守护大阵已是伤痕累累。边界受其反噬,不但方位大变,而且海水上升,海域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变大了三倍。岛屿的变化更大。一夜之间消失的大岛小岛,不计其数。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被上升的海水淹没,变成了暗岛。还有一些则是毁于引发的海啸、地震、火山喷发等灾害之中。老谭家在边界一共有两座岛。很不幸,这两座岛都完全被毁。”

钱柳着了大急:“石头岛那么小……师兄,该不会也出事了吧?”前后加起来,她在岛上的时间有数十日之多。她也曾跟着岛上的巡逻队去周边海面游玩过。在那一片海面,真的没有比石头岛更小的岛了。

好在沈云很肯定的告诉她:“魏长老在那岛上做了些布置。石头岛如果被毁,我肯定会有所感知,不可能不知道。”

其实不是什么感知,而是被影岛反噬。算一下时间,那时他恰好是在突破中。也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如果被反噬,其威力必将放大数倍,甚至十数倍,势必对突破造成严重的影响。但听了老谭的话后,他立刻回想了突破的情形,没有发现有过被反噬。所以,石头岛应该还是在的。不过,只是发生了偏移,还是被海水淹了,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觉得两者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是两样都中了。

因为老谭跟他说,事发后,修士同盟军以保护边界为由,第一时间封锁了边界。

半天之后,修士同盟军又发通告,说,边界被毁。有产业在边界的,不论是个人,还是门派、家族,都是苦主。苦主们可以按通告上所写,从即时起向同盟军总部申请进入边界找寻亲属的要求。同盟军总部核实后,会向苦主们发放通行令符。

按通知所言,老谭家可以派一支不超过二十人的搜寻队进入边界。

他们使了点钱,当天晚上,通行令符发放下来,谭家家主便亲自带了最得力的子弟进入边界。

结果,几经艰难,他们抵达了那个方位,却除了一片混浊的汪洋,什么也没有找到。

谭家家主不死心,将带来的人分散开来,扩大搜索范围。

最后,他们分别在两个完全料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自家两座岛的线索——他们找到了失联的驻岛子弟。两座岛上加起来有小百号人。高阶子弟不知所踪。而那几十号低阶弟子的尸体一个也不少的浮在两片陌生的海面上。

从尸体的状态,谭家家主等人不难看出,灾难是夜里突然降临的。这些低阶弟子大多只着亵衣,很多仍然保持着侧卧睡沈的动作。那些穿戴整齐的,估计是当晚值守的。他们的面相也甚是平和,看不出生前受到了惊吓。这些皆与修士同盟军通告的灾情相符——灾难来得太突然,绝大多数的人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应劫。

那两座岛完全被毁了。

一座毁于火山喷发,在海面以下十来丈的地方,化成了一座布满冷却的火山岩的大暗礁;另一处更惨。那一处的海底象是塌陷了一大块似的,现出一个径圆百来里的大洞。

谭家家主亲自带了五人潜入海底,想去大洞里探寻一番。他们含着避水珠从洞口又往下潜了二十余丈,碰上了湍急的暗流,瞬间折了两人。其余人也好比是在鬼门关前打了个圈。

于是,第一次探寻止步。

后来,谭家家主得知,象这样的海底深洞,一夜之间遍布边界的海域里。他根据自己收到的风声,不完全统计,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三百之多。

更让他觉得恐怖的是,据从修士同盟军里探得的风声,在边界海域里,每年都有新发现的的海底深洞。

也不知道只是新近发现,还是边界的海底真的要塌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大多数的海底深洞影响到了海面的状态。本来在海面上讨生活就是件危险的事情。一个月后,修士同盟军本来已经解除了边界的封锁。结果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海难频频。据新接管过来的巡边司统计,出海的船只已经到了十去九不还的恐怖地步。而究其原因,就是这些海底深洞里的暗流化成的漩涡所致辞。它们潜于平静的海面之下。但凡有船只驶入表面的海域,尽数被吸入海底的大漩涡之中,无人能逃出生天。

那一成生还的船只全是运气好,没有碰上海底深洞。

为此,修士同盟军再发通告,说,在没有勘察出边界海域的海底情况前,暂且封锁边界海域。

也就是禁海喽。这则通告也因此而被仙山的人们称为“禁海令”。

差不多六年过去了,修士同盟军一直没有撤消禁海令。而象石芒谭家这等没有加入修士同盟军的势力一直都不得机会重返边界海域。

边界海域的海图也成了机密一般的存在。

沈云说着,拿出来一枚玉简:“老谭给了我这份海图,也多亏了当年谭家家主留了个心意,一边搜索,一边悄悄的绘制了海图。我看过了,确实是匆忙绘制的,粗糙得很,但眼下也搞不到更好的海图,也只能用它了。”

钱柳闻言知雅意,两眼亮晶晶的,跃跃欲试:“师兄,接下来,我们要去边界海域么?”

“现在禁海了。修士同盟军巡逻得厉害。没有海上通行令,基本上出不了海。”沈云答道,“所以,老谭建议我,先去边界的地下坊市买一枚海上通行令。”

钱柳心里打了个转,拧眉问道:“他们不是也掂记着吗?为什么不去买一枚海上通行令?”归根到底,她还是信不过老谭家。

“正因为他们买过,所以,才知道这条门路啊。”沈云笑道,“修士同盟军那边也知道有人在暗中售卖海上通行令,一直查得很紧。所以,海上通行令都是秘密交易的。非本人亲至,不能买。”

原来如此。钱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没把话听全就乱下结论。祭司大人说这样不好,要我改了。结果,我又犯了这毛病。”

沈云目光流转,伸长手取过一串刚好到火候的烤肉递给她,说道:“不说这些了,先吃东西。吃完后,早些歇息。明天一早,我们去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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