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云如约与鸿灵上人一起搭乘飞船前往玉清门。

一上船,沈云就明白,为什么鸿灵上人会主动提供飞船。

无他,他这回去玉锦门不但带了随从人员,而且还跟搬家似的,带了许多的箱笼。

六名随从里,钱柳和药童都在,余下的四个,是两位三十出头的大婶,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以及一名正好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他们都是生面孔,先天境的修为。

还有那些箱笼竟是都是凡俗之物。样式也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们的正面贴着一道白条儿,标明里面的物什。

沈云扫了一眼。“香炉”堆在“枕头”上,旁边紧挨着的竟然是“白玉药杵”……好不凌乱。

药童指挥着钱柳他们五个在围绕这些箱笼忙活着——搬到船尾去,在甲板上分门别类的堆放整齐。

不是说临时去帮忙吗?搞得跟搬家一样。还有,身为元婴上人,不缺储物戒指吧?麻里麻烦的堆到甲板上,是想象玉锦门的人秀家当呢,还是展现生活品味?

沈云表示无法理解,笑着向鸿灵上人呶呶嘴:“这是做什么?”

“主要是为了避嫌。”鸿灵上人仔细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是仙门大比的惯例了。所有来自外门派的临时长老都会用凡俗的箱笼打包在大比期间要用上的物什,打上标签,整齐的堆码在飞船的船尾。一是表示自己的清白,二来也是便于仙门长老会检查。

“属下的东西多了点,所以,多带了几个人照应。”末了,鸿灵上人指着钱柳道,“小丫头这些日子颇有长进,属下带她去历练一二。”呵呵笑了两声,又道,“玉锦门素来大方。我们这些临时长老带去的随从,六人以下,包吃包住不说,每人都有领到一笔不薄的车马费。”但那四个生面孔是做什么的,却只字未提。

沈云见他的心防依然紧得很,什么心思也没有透出来,心里猜测,肯定不会是图几份车马费那么简单。

可是,四个只有先天境修为的低阶修士能做什么呢?

他又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六人,仍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所以说,十大门派的名堂深着呢。他在心底里感慨的同时,寻思着:兴许钱柳已经打探出来了那四人的身份。找个机会,问问她。

有须臾空间,他找钱柳说会儿话,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样想着,他暗中往船尾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头。

指力所到的地方,离堆起来的箱笼只有一步之遥,悄然发生了极细微的空间扭曲。

沈云看得很清楚,那个美貌女子手里的动作打住,惊讶的目光,准确无误的看了过去。

“怎么了?”药童眉头轻皱,压低声音问道。

美貌女子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

一指之力能维系多久呢?

刹那间,空间扭曲发生,又结束了。

刚刚,是眼花了吗?她狐疑的摇摇头:“没什么。”

药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依然是小声,提醒道:“多注意着点。你拿着的这个箱笼,里头装着的可是大人最心爱的一套茶具。”同时,心里响起的声音更加的鄙夷:真不知道大人带上这只绣花枕头做甚?明明心莲妹妹比她容貌更出众,做事说话也更讨人喜欢。

“是。”

试探结束。美貌女子正是有空间天赋的人。

鸿灵上人依然是丝毫没有察觉。

可沈云却不敢再动用须臾空间了。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鸿灵上人的有意防患。

不管是哪里一种原因,他若用须臾空间,都避不开美貌女子的眼睛。

罢了,等到了玉锦门,再找机会单独问囡囡。

除去这个小插曲,鸿灵上人表现得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他煮了茶,请沈云共饮。不一会儿,两人又聊到了医术上面,讨论起一张古方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是大半天过去了。

沈云通过气息察觉到,前方两百来里远的区域里,飞船突然间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

而鸿灵上人仍然沉浸于古方之中。

按理说,以飞船现在的速度,两百来里就是小半个时辰的事情,鸿灵上人应该做准备了。是以,沈云有意提醒道:“离玉锦门还有多远?”

鸿灵上人从古方上抬起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前方。

“哎呀,错了!”目光象是被烫到了,嗖的收回来。人更是从蒲团上跳了起来,“我又走错方向了!”

沈云讶然,也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鸿灵上人顾不得跟他多说,立时施法将船停下来。待飞船停稳之后,才歉意的跟他解释道:“前面是玉锦门的北门。那是他们本门弟子平日里进出的旁门。我们要进玉锦门,只能走东门。我刚刚分了心,又忘记转向了。现在要折回去百把里。副堂主大人,真是对不住。这下要耽误您的时间了。”

心防依然在,但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有懊恼却是骗不了人的。

原来如此。沈云收回目光,回过头去,看向船尾,笑道:“只是百把里路而已。现在天色还早,不着急。”

鸿灵上人这才调转船头,又原路返回。

不想,才走了二十来里,从后面追上来一道传讯符。

银白色的符光一沾到飞船的透明防护罩便自行启动,自符中传出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友,我们是玉锦门外门巡逻弟子,要登船检查。请将飞船停住,接受……”

话未说完,鸿灵上人已经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连声骂道:“岂有此理!玉锦门太嚣张!”

如果是高阶修士,哪里会麻里麻烦的用传讯符喊话!心念一动,神识传音即可。

可见传讯的顶了天去,也是个还不会神识传讯的小筑基。

这对于鸿灵上人来说,绝对是大大的冒犯。

他表现出来的神色也是如此。当即愤慨的一甩袖子,“啪”的抽在还没来得及腾起符火的传讯符上。后者应声粉碎。

吐出一口浊气,他敛了怒容,对沈云说道:“玉锦门就是这德性。不理会他们,我们去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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