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不久前教训过的变态追上了门,还一副诡异的姿态。

裴清寒看了一眼窗外的血月,脑子里开始自动播放悬疑故事了。

酒店房间的猫眼是单向的,他能看得见外面,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屋外的男人努力的将眼睛挤上来,血红的眼睛盯着裴清寒。

裴清寒突然有种感觉,他是看得见自己的。

这样的联想是自己在吓自己,毫无意义的事情。裴清寒握紧了菜刀,只要他不开门,这人就进不来。

“咚咚咚——”屋外的敲门声不停,一声接着一声。

静谧漆黑的夜色中,格外的瘆人。

隔壁应该也听到了声音,裴清寒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但是没有人开门,他们也在观望。

咚咚咚的声音和外面丧尸的嘶吼声混在一起,交织成了恐怖电影的背景音乐。

不知道过去多久,敲门声终于停了下来。

裴清寒松了一口气,握着菜刀在沙发上躺下来。

迟宴突然找上门,让他觉得很不妙。

就算掌控欲再怎么深,也不应该在危险的末世还不肯放手吧。

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窗户被一条血红色的藤蔓推开了,黑夜的遮掩下,藤蔓铺天盖地的涌入,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在藤蔓中间,一个人影走出来,“迟宴”耸了耸鼻子,脸上露出了红润的色泽。

这具人类的身体,直到临死之前还在想着裴清寒。

怪物本身没有情感,他的情感都是由他吃下的东西赋予他的。

迟宴俯身,修长苍白的手指覆盖上青年的脖颈,他记得,他给自己浇过水。

裴清寒浇的水很甜,让差点枯萎的他挨到了末世的到来。

他的血会一样甜吗,喝起来的味道是怎样的呢?

怪物眼中兴味盎然,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目光巡视着,似乎在挑选什么地方下口最好。

转变就发生在一瞬间,青年睁开眼睛,毫不犹豫的挥起菜刀,砍向了迟宴的头。

“噌——”

菜刀砍在藤蔓上面,血红的汁液流淌,碎掉的藤蔓落地,裴清寒趁机从沙发上翻下去,低头看了一眼菜刀。

屋内没有开灯,他根本看不清楚靠近他的是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非常危险。

菜刀变得坑坑洼洼,已经不能再用了。

裴清寒打开屋内的灯,看到了地上没有干的血迹,以及衣冠楚楚站在他面前的迟宴。

男人的身上本就有阴鸷的气质,几日不见,阴鸷的感觉更加深重,目光凝视着他。

“迟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清寒不动声色的移动身形,想要去换个语气。

迟宴吻了吻自己的手指,抬手对着裴清寒:“好痛啊。”

隔得有些远,裴清寒只能看到上面似乎有个小伤口,连创口贴都用不上。.BIQUGE.biz

他嘴角微抽,没人比他更清楚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更何况,砍坏的菜刀就在地上。

绝不可能就造成这点伤口,迟宴……究竟变成了什么怪物。

怪物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他抬脚走向裴清寒,举止和过去没有两样,在裴清寒握住新菜刀的时候,迟宴也趴在了他的颈间。

漫不经心的勾起他的头发,像是动物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被那些臭东西吃掉了,杀了好多。还好,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迟宴俯身,目光和他齐平,红色的瞳孔偏执阴鸷:“我说过,你永远都无法逃离我。”

裴清寒下意识的想用菜刀砍上去,还没动手,就被迟宴握住了手腕。

和七天前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时候裴清寒只是觉得吃力,用点力还能够反抗。

可现在,就像婴儿对上巨人一样,他连动一下都觉得无比的吃力。

吃痛之下,手腕失力,菜刀掉在地上。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过去,刀面反射出两人此时的表情。

一个警惕,一个玩味。

迟宴捡起菜刀,冰冷的刀面贴着裴清寒的脸颊,他笑容迷离:“刚才想用来对付我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裴清寒的嘴角绷直,脸上的血色尽失。这是迟宴见到他之后,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开在枝头摇摇欲坠的玉兰花。

美丽剔透,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那把刀并没有落在裴清寒的身上,迟宴伸出舌头,舔食着刀尖。

裴清寒目光紧紧的跟随着他的动作,迟宴也看着他。

人体最为弱小的部位,在危险的刀锋上来回的扫荡,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刺激感。

迟宴目光向下,阴鸷的男人此时却有种别样的魅惑:“喜欢?”

裴清寒的脸色陡然冰冷,厌恶道:“恶心。”

迟宴将自己舔过的刀子贴着他的脸,裴清寒被那种黏腻的感觉恶心到了。

迟宴来这儿,是对那死去人类的好奇,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还要想着别人呢。

既然他吃了那个人类,不如就实现他的愿望吧,让他们在自己的体内,重逢。

不过现在他改变想法了,比起立刻吃了裴清寒,他应该可以做更有趣的事情。

迟宴将菜刀扔下,抱着裴清寒将他扔在了床上,就当裴清寒以为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这人却没动他。

盯上了他放在客厅里的纯净水,咕噜噜的开始灌水。

一桶接着一桶,裴清寒看的肉疼,他好不容易攒了这么多水。

时间已经是凌晨,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反正打也打不过,还不如睡觉,养精蓄锐,这种念头下,裴清寒睡着了。

他倒是睡了,隔壁听到动静醒来的一群人,心惊胆战的睡不着。

裴清寒的实力有目共睹,他都打不赢,究竟有多恐怖。

清晨,看着灿烂的阳光,好像昨天晚上发生的只是一场噩梦。

嗯,窗户上那是什么玩意儿?

裴清寒揉了揉眼睛,那玩意儿还在,迟宴正面向太阳张开双手。

裴清寒:……

“你在做什么?”

迟宴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吸收阳光。”

“吸收阳光做什么。”

迟宴看他的目光像在看智障:“吸收阳光才能开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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