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意一听,连连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就是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王金海就怕。

王金海以前经常打她,在生产队干活打她,在家里吃饭打她,在床上睡觉也打她……

今天王金海如果非要她的肉,她可能也会抵抗不住心里对他的恐惧,会把肉给他的。

因为她真的害怕,不给他肉,他会打她。

他的力气很大,拳头巴掌打在她身上,她会很痛。

“怕什么?”沈秋然全然没有以往的温和,浑身都散发着冷意。

就连赵丽梅和那两个妇女都感受到沈秋然很不开心了。

她们缩在看诊室不出来,怕自己会忍不住插嘴,把沈秋然惹得更加不开心。

沈秋意也不知道干嘛会那么怕王金海,现在沈秋然问她怕什么,她根本就不需要酝酿情绪,眼泪就像下雨一样,哗啦哗啦流出来,“他会打我……往死里打……”

她蹲下去,双臂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秋然姐,秋意姐见到那个男人,就立马变鹌鹑。”陈冲见沈秋意哭,并不心疼她,还有些生气。

沈秋然更生气,看着沈秋意的眼里都带着一股怒火,“王金海是洪水猛兽吗?王金海是地狱跑出来的魔鬼吗?王金海是天王老子吗?你这么怕他!他打你你不会打回去?!”

沈秋意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沈秋然,就只抱着膝盖蹲在那里哭。

“你再在这里哭,猪肝就要臭了。”沈秋然也不管她,丢下一句,就往看诊室走去。

沈秋意听到猪肝会臭,马上就没了哭声,起身跑进了厨房。

沈秋然再次听到厨房传来的声音,抿了抿唇,无奈地笑了笑。

王金海是沈秋意的一道心病,是她的心理阴影,这个得沈秋意自己给自己治疗,治疗不好的话,她一辈子都无法从这个阴影走出来。

沈秋然回到了看诊室,继续跟赵丽梅他们聊天,叮嘱那两个妇女回去找一些金银花藤烧水洗澡。

赵丽梅说:“她们来的时候走走停停走走歇歇,今天干脆留在这里,陪你过一夜?”

赵丽梅也是看着陆南承不在才敢这么说,陆南承要是在家里的话,她们是不好意思留在这里过夜的。

沈秋然想到今晚周章可能会来,家里又有床,边笑着答应了赵丽梅。

“那我现在就去煮金银花水给两位大姐洗澡。”

沈秋然来到了厨房,看到沈秋意心不在焉地清理猪肝。

她问了句:“你很爱王金海吗?”

沈秋意愣住,眼里有过惘然,“什么是爱?”

“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王金海,你怎么那么怕他,就因为他打你?”

“秋然,你不知,他打人很病的。”

“当然痛了,你都不还手,傻乎乎躺在那里给他打,你不痛谁痛?秋意,对待这种家暴男,是不能隐忍的。要么被他打死,要么你还手。”

沈秋意惊愕地看着沈秋然,“打回去?我能打回去吗?”

“能不能打回去就看你自己了。”沈秋然生火,开始煮金银花水。

沈秋意没有再说话,埋头整理猪肝,她觉得沈秋然说话过头了。

只有丈夫打媳妇的,哪有媳妇打丈夫的?那还不得被口水淹死?

晚上。

月色朦胧。

整个村子都陷于一片寂静当中。

周章手里拿着一个木凳子,鬼鬼祟祟来到沈秋然的院子外面。

他趴在院门口,通过门缝往里面看去,朦朦胧胧的,没有看到人。

周章勾唇得意一笑,吃了那种药粉,不睡上一天一夜,都醒不过来。

今晚,他可以占有沈秋然,然后用这个来威胁她,让她找京城的亲人,帮他托关系,把他弄回城里,他是一天都不想待在乡下了。

如果沈秋然愿意跟他,他可以勉为其难娶她,她家人在京城不是官得大吗?娶她,她要给嫁妆,嫁妆就是一份官职,只要让她在京城有份体面的工作,他不在乎职位,只要是当官就行。

富贵险中求,他今晚这样做很冒险,但是要是成功了,他就能直上青云。

华应兰跟他说,药粉偷偷倒进沈秋然的水杯里了,嘿嘿,他要成功了!

围墙太高,周章站在凳子上,费了不少劲才翻墙过去。

砰!

他坐院墙上跳下去时,声音有些大。

他吓得蹲在那,没有马上起来,紧张地四处张望,看见屋里的人并没有因为他跳下来而惊醒,他的贼胆又大了起来。

他不知道沈秋然睡哪个屋,他一间间地找。

他打开手电筒,一间一间地找。

第一间,是沈秋意带着三个孩子睡一张床,他悄悄退出,到第二间,第二间是两个他不认识的妇女,他看了一眼她们的脸,好丑。M..

奇了怪了,沈秋然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的?

她们睡觉也不关门的吗?

带着疑问,周章找到第三间。

他轻轻推门进去,手电筒一下子就照到了,坐在床上,对他轻轻笑的沈秋然。

看到沈秋然,周章紧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他第一反应就是:“终于让我找到你。”

但下一秒,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沈秋然不应该是躺在床上睡着了吗?她怎么是坐在床上对他笑?

“找我干嘛?”沈秋然声音悦耳地问道,却把周章吓得胆都要破了。

他瞪大眼睛,怒得咬牙切齿,华应兰那个贱货,她骗了他!

周章突然扔下手电筒,朝沈秋然扑去,不管今晚能不能强了沈秋然,只要沈秋然大喊,引来了村民,他就说是沈秋然勾引他,叫他过来的,沈秋然不敢叫,那今晚过后,她就是他的人了。

他的计划同样能成功,这么一想,周章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只是他没想到,朝沈秋然扑去时,沈秋然挪开了身子,床里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他靠近时,操起早就准备好的木棍朝他身上打来。

他痛得啊了一声,没一会儿,沈秋意,和妇女a妇女b都赶了过来。

她们过来就对周章一顿暴打。

周章痛得哗哗叫。

“把他绑了,带去大队长那。”沈秋然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周章。

十分钟后。

大队长家。

被吵醒的村民都过来看热闹。

完了完了!

周章心里叫苦,要是大队长把他当小偷送到公安局去,他就完蛋了。

他豁出去了,冲着沈秋然大喊:“沈秋然,是你叫他今晚偷偷到你家的,现在反咬我一口,说我是小偷,你怎么这么狠心?”

村民一听,看着沈秋然的眼神顿时变了,陆南承刚走,她就耐不住寂寞,要偷汉子了?

沈秋然冷笑,“你给个理由,我叫你今晚到我家干嘛?”

“你喜欢我,又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可是也不孤男寡女啊。”沈秋然指了指赵丽梅和沈秋意她们,看着周章的眼神,比月色还凉,“你哪来的自信,说我喜欢你?你哪样比得上我家南承的?”

说完,沈秋然也不在乎村民对她的目光,她平静地看向一脸怒意的大队长,“大队长,我不管他是为何三更半夜闯进我家,请大队长把他交到公安局。”

“我大哥是公安局局长。”赵丽梅出声。

村民忍不住纷纷看向她。

大队长就算是想帮周章说话都不敢了。

这个女人,虎山村的村民都有印象,沈秋然的自行车,就是她送的。

周章一听赵丽梅的大哥是公安局局长,吓尿了。

裤裆全湿,地上也湿,一阵骚味在空气弥漫,快难闻,快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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