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工资,孙涛难免尴尬起来,他真的不多。

“你以为我有多少?当初我要是不从政就好了,跟着你学医,我一年不会少于100万,现在尴尬了,名义上是一院之主,收入就和一个小护士差不多。”

刘牧樵也只好苦笑几声。

确实,搞行政的苏涛,他们没有手术提成,也没有其他提成,绩效,只能跟行政,又不好专门为院领导设计一个绩效方案,上面也不会批。

再说,孙涛他们一年拿30、40万,已经超过了很多的行政官员,人家已经心里不爽了,他还能怎么样?

其实,很多医院的院长都比高级职称的医生工资绩效要低,这一点也不奇怪。

孙涛他们就处在比较尴尬的地位,他们拿行政工资,30、40万已经是很高了。

孙涛的基础工资是6000多,职务补贴是1200,绩效是22000,加上其他的津贴,也就3万出头。

和行政比,和市里面其他官员比,他算多的,多了还不是一点点,快3倍了。但是和医院里的医生比,那就不是差一点点了。

刘牧樵就别比了。

和杜小平比,杜小平在医院里能够拿到140万,这是税前。另外,他还有大量的飞刀费,一年不下,可以捞到300万美金。

杜小平,在三年前还是孙涛的下级医生,这么一算,他一年的税前收入已经有2000多万了,孙涛跟他比,那真的只有上吊的份。

不过,这账也不能这也算,因为,人吧,也不是钱多就成功,孙涛是院长,这一点,杜小平就不能和他比。

人,钱是一方面,地位是另一方面。

孙涛还不知道,他很快就可能要升为副厅了,副厅属于高干,所谓高干病房,副厅才有资格住进去,医疗费是全包。

周一鸣已经下决心,准备把安泰医院变成清江大学附属安泰医院,孙涛,不出意料的话,就直接升副厅。

孙涛开车还是比较野,上次出车祸就是偷偷参加赛车,现在,虽然有所收敛,但还是比刘牧樵开得快很多。

刘牧樵注意到,孙涛几次有风险,他不得不提醒孙涛。

“你刚才刹车慢了半拍,右边的那个人要不是自己缩回去了,你今天又会要出事故了。”

刘牧樵的驾驶水平是专家级,判断力不可否认。

孙涛有些不以为然,但既然人家已经提醒了,他还是把车速稍稍放慢了一些。

过了清江二桥,直往万佛山方向开,奇怪的是,车竟然上了上万佛山的公路。

万佛山是清江市内的名山,过去在城市的西面,现在成了城市的中间位置,万佛山的西面已经大面积开发了,都是新城,商业和高新区都做得不错。

万佛山上面有很多先贤的墓寝,都是大人物,历史文化很厚重。

这里也是旅游胜地,还有缆车上到山顶,上面有电视塔,这是清江市最高的地方,还有雷达站,有部队驻守。

万佛山最出名的就是枫树,几百年的大枫树有几百颗,胸径都在两米左右,高达几十米,一到冬天,漫山红遍,煞是好看。

“你说的人竟然住在万佛山?”

“嗯,现在你应该知道这人并非普通人了吧?”

游客在万佛山上也发现过一些民居,但是很少,民居四周的摄像头基本上不存在死角,一般人都不会接近这些民居。

车子在森林里穿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山沟里停了下来。

这里的树木密度很大,都是巨大的香樟,高大茂盛,一条小路,只能过一辆车子。

孙涛和刘牧樵步行入内。

好家伙,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转了一个弯,一栋古朴的青砖瓦房出现在眼前。

瓦房前面是一个院子。

孙涛站在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在识别身份。

门开了。

孙涛领着刘牧樵进去。

院子不小,还停止两辆车,都是军队牌照。

“孙院长,刘博士,欢迎。”

瓦房的门开了。

出来一个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裙子,或者说袍子,气质不错,但给人一种出家人的印象。

但是,这里绝对不是庙宇。

跟在中年女子后面,往里走,走了很多间房屋,来到一个大厅,有很多的古朴的凳子。

“请坐,我进去通知一下老爷。”

刘牧樵不免也有些紧张,他见的世面不少了,特别是他还是京城四老的好友,按理,见到大人物也不会紧张了。

可是,刘牧樵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令人窒息。

再看孙涛,其实更紧张,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刘牧樵突然想笑。

嚯!

我还以为你这海归是冷血动物呢!

“他是什么人啊?你总得给我一点底啊!”刘牧樵问孙涛。

“老……老……”

还没说完,中年妇女出来了,“刘博士,请。孙院长,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就去沏茶。刘博士,随我来。”

刘牧樵跟着中年女子后面,又走了几间甬道,进了一间房子。

灯光并不很明亮,床上坐着一个人。

刘牧樵一惊。

他都不能确定这人是人还是尸体,一动不动,两眼呆滞,满脸的皱纹,脸上褐色。

真的分不清生死。

刘牧樵眼睛、耳朵很敏锐。

活的。

听到了呼吸音。还有干啰音——少量的湿啰音。

本来,干湿啰音,医生在用听诊器的时候才能听到,但他的耳朵越来越敏锐了,呼吸音里夹杂的声音,他都能听得见。

“您好。”刘牧樵赶紧打破沉寂。

“你就是刘牧樵?”老人的声音相当的苍老。

“是的,晚辈是刘牧樵。”

“好,你和青云子什么关系?”

“晚辈认识青云子,见过两面。”

“你们不是师徒关系?”

“不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哦,这么说,你的天籁针,不是跟着青云子学的?”

“不是的。”

“有些意料之外啊。你的天籁针几层了?”

“六层。”

“啊!”

听得出来,老头子这声惊呼是非常的惊喜。

“青云子天籁针也才三层,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六层了,太出人意料了。刘牧樵,你的师父是谁啊?”

刘牧樵预感到会问道这个问题上,不敢撒谎,也不敢讲真话,他只好说:“这个问题,可能不太好说,在前辈面前,我不敢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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