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很知趣,他们自动转移到市一医院,孙涛接待了他们。

孙涛嘴巴都笑歪了。

嚯!

皮院长进步了啊,竟然敢打架了!

他注意了一下,皮外伤的不多,大多都有断腿断骨的,还有的有内脏受伤,尿液中有红细胞的就有十几个人。

背景,他也偷偷调查了一下,这群人,大多数是平日强行收账的人,所谓强行,就是暴力。

这群人中,没几个没打过别人的,现在被别人打了,他们也不觉得太奇怪。

他们口中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

也好,他们的心态还不错,所以走极端的可能性比较小。

也就是说,这群人服实力,你有实力,他才服你。

这次,他们第一波和保安打,势均力敌,但很快,他们就陷入了人海战术中。

赵一霖的人一加入,他们胜利的概率就绝对等于零了。

他们服了。

特别是他们知道,安泰医院还动员了大量的病人和病人陪护,他们只能服啊。

按理,病人与医护人员是一对矛盾,但是,泰安医院竟然成了一家人,这样的医院不敢惹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安泰医院的亲情服务,真的是做到了亲如一家。

安泰医院有个特点,服务优、费用低、疗效好。

这九个字,是安泰医院最贴切的评价,这样的医院,病人能不喜欢吗?

动员患者参战,赵一霖是有贡献的。

这个人,现在看病的时候少了,他每天就是在十几个科室里转悠,检查工作,发现问题,而更多的时间是与病人交谈。

他是大主任。

病人也把他当作最大的专家看待。

和这样的大专家交流,病人和家属还能不高兴吗?

赵一霖会帮病人讲解疑难问题,从药物,到饮食,到运动娱乐,他都会给病人指导。

他还会和病人扯点别的东西,开开玩笑,讲讲段子。

所以,赵一霖是病人最喜爱的人。

科室里,也存在一些问题,而有的问题,在过去有可能会形成纠纷,现在,他在还没萌芽就消灭了。

赵一霖乐此不疲。

也因此交了很多的朋友。

赵一霖还心好,对于很困难病人,他会给一些支援。

例如有个妇女,带着患病的女儿住院,婆家因为她生的是女孩,又是患先天性病的女孩,婆家一家人,包括这女子的丈夫,都不来医院,任其自生自灭。

这女子没有多少钱,交完医药费,自己吃饭的钱就差不多没了,一天吃一顿米粉,熬了一个星期,晕倒了。

赵一霖知道了,他是跑着去病房的,把女子抢救过来,立即掏出2000元钱,塞到她手里,科室里的医护人员也纷纷捐款,很快就凑齐了1万块钱。

这样的例子很多,只是这个例子比较突出。

再后来,这个女子又得到了周围病人家属的同情,有的帮她买衣服,有的帮她买鞋子,一穿上,这女子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治疗了一个月,患病的女孩好了,她亲生父亲来接她们,病房里的病人和陪护不干了。

要他跪下,要他向女子磕头赔罪。

这男人也真的做了。

赵一霖把这个男子带到办公室,他很气愤,一句话,“你不配做人家的丈夫和父亲,离了吧!”

后来,赵一霖心软了。

因为,这个男人除了老实,他也是受害者。

他们住在农村,很偏远的山沟沟里,那里,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其实也不能怪谁,关键是那地方穷。

穷得能够填饱肚子就已经是好时光了。

赵一霖又问女子。

女子说:“我恨他没骨气,但不恨他穷,因为我家也穷。不过,女儿需要一个爸爸,我不愿意离婚。”

赵一霖又问了很多问题,最后,决定把这个女子留下,神经精神中心大楼,还需要卫生员,好人做到底,又给她丈夫安排到了制药厂工作。

走出贫穷才能谈“生男生女都一样”。

住在市一院的病人还在策划第三波进攻,这天夜里,他们的情报系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两个。

一个是,安泰医院的员工组织了护院队,还有很多的病人陪护加入,下一次进攻,可能会要死人的。

第二个不好的消息是,市里要来调查,要严肃处理这事。

两个都是不好的消息。

一夜之间,住在市一医院的病人,除了两个病情比较重,走不了的,其他的人全部跑了。

他们不是因为这次打架而跑,而是怕翻老账。

翻老账就麻烦了,很多都是坐牢的罪。

他们过去主要是帮放高利贷的催款,什么恶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所以,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夜走了,即使是断了腿的,也在别人的帮助下走了。

警方确实已经介入了。

他们先在医院了解情况,然后准备抓捕一批参与打架的,谁知,还没等他们行动,这群人先跑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因此就平息,那个病人和陪护一转身,就换了一副嘴脸,他们以受害人的身份告状。

他们躲不起。

因为他们确实身体有问题。

刘牧樵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一到晚上,他们就会感觉骨头痛,必须吃很强的止痛药才行。

另一个问题,他们两个和那群帮他们打架的人不同,他们没有案底,他们也不是催账的。

这两个,病人叫章安,绰号獐子,自来水抄水表的。另一个陪人叫杨景普,在火车站附近收停车费的。

他们得到高人的指点,要以攻为守,你们就是受害人,你们去上告,别去法院告,就去卫生局,去市里告。

告状的精髓就是要锲而不舍,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果然,这两个人听从了这位高人的指点,他们不但没有被警方抓住,反而,有几个部门很烦躁了。

第一个烦恼的就是卫生局邓尚。

他把胡伯龙叫到局里,问了情况。

沉默了很久。

这件事是非曲折还不好说,病人这一方也不是全错。

他们有错在先。

皮院长,特别是刘牧樵,你们的错误还不轻啊。

虽然干警现在护着你们,但是,人家真正告起来,皮院长和刘牧樵也要打板子。

其中,刘牧樵扯人家的头发,撤掉了一块头皮,属于轻伤,要负刑事责任的。

他用笔头轻轻敲着桌子,沉默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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