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是不会浪费飞刀机会的。

最近几个月,西北的飞刀还是不少,也许是彭千龙他们的策略吧,也不把刘牧樵憋死了,给一个出气孔,让他时不时出来出口气。

这次,纯粹是刘牧樵在毕业生比赛中打出的名气,加上刘牧樵的几篇论文,所以,神经科的教授在关键时候想起了刘牧樵。

脑干出血,九死一生。

一般的时候,遇到这样的病人,大家都会随波逐流,不会霸蛮去抢救,病情这么重,再努力也是白费精力。

当然,也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家属很是激动,反复追着医生,要求尽全力,要医生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努力抢救回来。

大致上,医生都会婉转滴说,认命吧,别说我们凡医,就是神医来了,也是没命了的。

这冰冷的结论,把家属最后一点希望之火,熄灭的再也燃烧不起来。

今天的情况也差不多,家属哀求,医生本想拒绝,但是,脑子里冒出一个名字。

刘牧樵。

对,请他来试试。

一联系,刘牧樵就在津市,离京城也就一百多公里,只是手术时间要安排在晚上,等足球比赛结束后才能来。

家属一听,又燃起希望,他们家本来就比较富裕,在京城,虽然算不上大富翁,但是,也不是工薪阶层,光是房租,一年就有3、5百万。

收房租是副业,他们还有自己的主业,专卖品牌鞋,有5个门店。

病人的秘书是一个京大的毕业生,兼做司机,一个月能赚好几万的收入,管他哪里毕业,有收入就行。

他开着一辆迈巴赫,显示了主家的身份。

刘牧樵让苏雅娟先上,他也坐在后排。

“你等会还要手术,先睡一会儿。”苏雅娟说。

“没事,我根本不打磕,倒是你,想睡就睡吧。”刘牧樵说。

司机,黄冕,平常被叫黄主任。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秘书,他自己创造了一个称呼,老板办公室的主任。

“我们走吧。刘教授。”黄主任说。

“好吧。”刘牧樵把保险带系上,虽然是后排,系上比较稳妥。

一百多公里,很可能会睡着。

“刘教授,你这么年轻就被聘为教授,这在大学历史上还非常少见那。我是京大毕业的,我们京大历史上,也只有两个毕业生在26岁前聘为教授的。”

“前年,中南也有一个26岁的毕业生被聘为正教授研究员。”刘牧樵说。

“看过报道。刘教授,你们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做人家的秘书,对不对?”黄主任似乎有些在意这件事。

现在的老板,是个体工商户,也没有正式成立什么公司,一直以个体工商户交税。

黄冕确实有些在意别人的看法。

“不是很好吗?有豪车开,有高工资拿。”刘牧樵说。

“但是,到底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公司啊。”黄冕说。

“你们京大的,不是还有卖猪肉出名的吗?”刘牧樵说。

“那不能代表我们京大。异类,并不是很光彩的事啊,谁愿意一开始去卖猪肉?都是生活所逼啊。”黄冕说。

“不过,他最终还是成功了。成功了,反过来说明,京大的学生,即使做最平凡的事,也能创造奇迹。”刘牧樵。

“嗯,这是成功了的,被报道了,京大还有多少人不成功的?其实,我最初,也有过失落,那一年地震,我,你们应该认识。”

刘牧樵猛然醒悟。

他知道黄冕是谁了。

“你现在这份职业其实也很不错啊。”

黄冕苦笑了几声。

“也还满意吧,每个月,老板给我开5万的工资,工作是,帮助老板打理几个门店。进货、谈价,管理几十个员工,也不算累,伺候好了老板,我利用业余时间,也写点书,再挣点小钱。”

刘牧樵倒是对黄冕这个结局比较意外。

他过去是做老师的。

京大的毕业生在山沟沟做老师,本身也是浪费。

现在,老板请他做帮手,双赢。

老板业务做大了也需要人帮他,京大毕业的,也应该是高大上的人才了。

黄冕,做公职难度比较大,过去的历史是没法抹清的。现在在一个个体工商户这里,帮别人打理门店,可以充分发挥他的才能。

再说,人家老板对他不错,一年给他开几十万的工资,也是非常大手笔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以120码巡航,既稳又快。

苏雅娟慢慢就睡着了。

刘牧樵不经意看了她几眼。

她的睡姿特别迷人。

他想起了刘淼,又想起了朱冰。

刘淼,像一朵映山红,乡野气息浓郁,单纯,奔放,令人陶醉,特别是绿色的大山里,突然一片火红的映山红,给人一种迷恋。

朱冰,则像是一盆水仙花,有一股仙气,格外的洁净,洁净得没有一丝丝的杂质。

但是,朱冰太过于仙气了,她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而身边的苏雅娟,就像一朵茉莉,安安静静,香味迷人。

苏雅娟的脸蛋,就像是茉莉花的花瓣,娇嫩、水灵。

这三个女孩,刘牧樵都分不清更喜欢谁。

本来,苏雅娟,刘牧樵招收她,仅仅是因为她喜爱中医。他在想,异性之间,可不可以有纯洁的友情呢?

拿不准。

刘牧樵希望——至少是现在,他想和她们保持纯友情的关系,未来,路还很长,他还没有打算讨论男婚女嫁的问题。

前天,毕业典礼,刘牧樵把苏雅娟介绍给了谢敏,她愣了差不多有一分钟。

谢敏似乎对苏雅娟很满意,又似乎有一种排斥。

谢敏一直没有跟苏雅娟提起刘牧樵未婚妻的事。

刘牧樵也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退婚的,别说人家长得很丑,即便是很美,也要退婚。

这不仅仅是叛逆的问题,这是刘牧樵的一种态度,一种对命运抗争的态度。

车子颠簸了一下。

苏雅娟醒了。

她发现刘牧樵在看她。

“呀,我睡着了。快到了吧?”

“还早呢,你可以睡一觉,我把音乐调小一点。”黄冕说。

“没事,有点音乐更舒服。”苏雅娟说,又对刘牧樵嫣然一笑,“你真不打瞌睡?”

刘牧樵说:“我真不打瞌睡。不过,我要是想睡了,一分钟就可以进入梦乡。”

苏雅娟说:“你也睡一会吧,等下,你还要做三台手术。”

黄冕惊讶地问:“你有三台手术?”

刘牧樵说:“是的,三台。另外两台是胰腺外科的,一台胰腺癌,一台大肠癌,所以,帮你们老板做完,我还要去那边做手术。”

黄冕有些羡慕,说:“还是你这种职业好,有技术,到哪里都吃香,比不得我这样寄人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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