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了一会,孙涛放心了,神经内科,将成为医院的模范科室。

科室好坏,不仅仅看营业额,还有很多指标衡量他们的经营能力和管理水平是好是坏。

科室收入当然是一个指标。没病人,不是优秀科室。

药占比也是一个指标。

药品比例越低,表示管理越规范,坑害患者的行为越少,科室经营的纯利润也越高。

其次,病历质量、病历完成时限、医疗规程、辅助检查阳性率、诊断符合率,等等都是指标。

还有就是论文数,科研课题。

医院管理最难的事之一,也很难抓出成效的事就是药占比。

在内科系统,有些不规范的医院,药占比占了60%以上。

规范的医院,控制在40%以下都有很大的难度。

刘牧樵现在把药占比控制在18%,即便是外科系统也难,这绝对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药占比降低,患者的次均费用会大幅降低,也就是说,同样一个病,在安泰医院要低了三分之一左右。

疗效有了,费用低了,病人的满意度就高了,慕名前来就医的患者就会越来越多,最后,形成良性循环,这样的科室不繁荣昌盛都很难。

这才是真正的管理人才。

刘牧樵,虽然只是初级医院管理者,但这是系统定义的初级管理者,他不是一般的优秀。

孙涛有过较长时间在世界名院工作的经历,一听刘牧樵报告这几个数字,心里就有数了。

神经内科不仅仅是高收入、高疗效的科室,而是一个综合管理的优秀科室。

孙涛还想问更多的参数。

但是,手术准备完毕,刘牧樵已经站在了主刀位。

“都准备好了?”刘牧樵问。

“准备好了。”

“那好,我们开始吧。”

刘牧樵从开腹开始,亲自动手,尽量减少手术的时间,一般7个小时的手术,他想缩短到3个小时左右完成。

缩短手术时间,患者的打击就减少。

还是3刀开腹。

这不是为了显示一下牛逼的技术,而是有了这个技术之后,多一刀,都是一种罪过。

胡伯龙等几个人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太享受了。

三刀,一刀都不多余,干干净净,纱布上仅仅有一丝红润,出血量,几乎可以不计。

挑开腹膜,热气腾腾。

他和一助胡伯龙清理术野,很快,就看到胰腺了。

目测一下,这个病人有手术的价值,手术,可以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接下来,进入了紧张的分离。

胡伯龙每次到这里就感觉到有些吃力,跟不上刘牧樵的步伐。

刘牧樵尽量减慢一些速度。

他和龙教授就不需要这样。

和龙教授合作时,在最初的3台手术,龙教授有过拖后腿的现象,但到了第4台手术,龙教授跟上来了,和刘牧樵的配合,可以说天衣无缝。

他们这对组合,很自信地说,在国际上,很难找到对手。

而胡伯龙就有些差距了,今天,他是第13次做刘牧樵的助手,仍然跟不上刘牧樵的节奏。

孙涛也试过,也不行,他实际能力比胡伯龙还差一点点。

杜小平就别想了,他还是在江城县合作过一次。

刘牧樵很多时候,连一助的事都做了。

接下来,开始切除瘤体。

这是进入手术的第二个关键步骤。

刘牧樵没让胡伯龙配合,一个人就把瘤体切了下来,随即用电刀止住血。

孙涛做旁观者。

今天他不上台。

胡伯龙做一助,杜小平做二助,蒋薇薇做三助。

但是,孙涛一般都不放过这样的机会,顶尖胰腺癌专家的手术,不看,真的是太浪费,太对不住自己的职业。

他时不时看一看墙壁上的时钟,才两个小时,刘牧樵开始做淋巴清除术了。

这是第三道难关。

胰腺癌,死亡率很高,与很难早期诊断有关,与很难清除干净有关。

所以,淋巴清扫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手术成败,这是关键。

看刘牧樵淋巴清扫是一种享受。

他不仅彻底,而且很自信,很快。

然后就是最后一道难关了——吻合。

胰漏,是最常见,也是最要命的并发症。

刘牧樵尽量把胰管吻合,最大限度减少胰漏并发症。

由于刘牧樵是宗师级水准,他所做的手术,并发症几乎是零,所以,前面十几台胰腺手术,恢复得非常好,不到10天就出院了。

10天之内出院,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胰腺手术,一般住院都在一个月以上,有的几个月都出不了院,还有很多带着管子出院的。

而刘牧樵手术的病人,三天通关,五天起床,七天出院,这是一般的规矩,十天出院的,主要原因都是自身的体质差,要多打几天营养,所以才延迟几天出院。

几个人紧盯着刘牧樵吻合胰管,恨不得一天之内学会就好,刘牧樵做得飞快,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吻合了7、8根胰管。

最后就是胆肠吻合、胰肠吻合和肠肠吻合了。

3小时10分钟,整台手术做完。

做完手术,刘牧樵急急忙忙去看手机。

没有未接电话,没有任何信息。

刘牧樵第一个走出了手术室,他也没理睬围上来的患者家属,只丢了一句话,你们去问胡伯龙主任。

第二个出来是孙涛,接着才是胡伯龙。

胡伯龙大声宣布;“手术非常成功!”

他这样说是有道理的,第一,出血量,不足100毫升;第二,没有遇到任何困难,不存在敷衍了事的地方;第三,肿瘤没有突破包膜,加上淋巴清扫彻底,局部转移的机会几乎为零。

有了这几点,他可以自豪地说手术非常成功。

一片欢呼声。

已经走远的刘牧樵脑子里“叮”声不断,他又收获到了不少的初级宝盒。

刘牧樵下了手术台,又一阵风一样到了神经内科。

每天的新病人,他都必须看一遍,哪怕是晚上也要看一遍病人,这样,就能够让病人第一时间获得正确的治疗。

其次,他还要看有没有脑溢血的。

脑溢血的病人,病情一般的,鲁路和文兴宇就可以消化掉,有难度的才等刘牧樵亲自做。

邹医生还没恢复状态,刘牧樵不敢让他上台。

“刘博士,有一个疑难患者,才从万佛市转来的,请您看看。”

刘牧樵马上转身,在这位医生的陪同下,去了病房。

“什么情况?”

刘牧樵一边走,一边问。

“男,34岁,3天前开始烦躁,呕吐,轻微发烧,胡言乱语,神情紧张,体格检查未见明显阳性体征……”

还没介绍完,已经到了病床边。

“啊!”

刘牧樵轻声惊呼一声。

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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