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牧樵起了一个大早,六点钟开始给外科伤口不愈合的病人清创换药,他的两个徒弟,一个是住院医生,一个是主治医生,也早早起床,安排病人。

今天,刘牧樵还要飞京城,帮瑶芳的父亲做手术。

不做完普外科的手术,他也不好离开安泰,收口处理,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胡伯龙也过来帮忙,这是他们科室一大收入来源,每周治疗30个,一个月就增加了120个住院病人,平均次均费用5000元,一个月增加收入60万,一年下来就是720万,按七分之一作为工资绩效,100万归科室,人均增加收入近4万,这笔钱,科室成员拿着谁不笑眯眯的?

胡伯龙帮着刘牧樵。

这些病人都是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的,前几天主要是消炎,今天,大部分病人都能清创缝合了。

简单的,徒弟做,复杂的,刘牧樵亲自做。一直做到11点,刘牧樵才坐下来,喝了一杯温热的浓茶。

胡伯龙帮不上很多忙,他就组织了一支服务队,有帮忙做消毒的,有缝合后盖纱布的,有泡茶,端咖啡的。这个队伍很大,加上徒弟和实习生,一总是10个人,其中两名护士是胡伯龙精心挑选的。既漂亮,又温柔,特别是她们都能和刘牧樵对得上眼。

最后一个,也是最难的,放在最后,他要做教学示范。

这个患者在三年前被煤气罐爆炸,炸伤加烧伤,小腿伤口至今没有愈合,还能看到雪白的胫骨。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伤口。

他进院已经半个月了,刘牧樵做了很多前期的准备,今天是最后总攻。

刘牧樵揭开纱布,闻了闻气味。

还不错,这两周时间没有白费,伤口已经没有任何气味,胫骨也只有指甲一块大小还露在外面,新的肉芽组织也在疯长,今天缝合虽然有些勉强,但是,问题不大。

“你们都看看,伤口和上周有什么区别?”刘牧樵把灯光打在伤口上。

“分泌物没了。”

“伤口血运不错。”

“新生肉芽组织长得很快。”

……

一个个答题答得不错。

“好,你们仔细看,我要开始清理伤口了,有一些渗血,多拿几块纱布,李医生,你来帮我清理术野。”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清创。

他可以说是大刀阔斧地把新的肉芽组织切下来,看的人都觉得可惜,但是,他那么坚决,也就用不着怀疑了,这样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10分钟过去了,渐渐,伤口缝合的轮廓就出来的,原来,刘牧樵设计了一个新的缝合方式,不是普通的左右缝合,而是斜面的左上和右下的缝合,很巧妙,也很意料之外。

胡伯龙不由得佩服起来,刘牧樵的脑子真的好用。

这样的缝合,解决了伤口的张力问题,也解决了血运问题,特别是患者可以下地行走,有利于淋巴和静脉回流。

“好了,伤口没问题了,李医生,你再给他做三天的伤口护理,三天之后可以出院,半个月回来拆线。”

……

刘牧樵登上了去京城的飞机。

瑶芳很客气,给刘牧樵买了头等舱票。

飞机到了京城之后,出口见一个中年女子举着牌子:“迎接刘牧樵先生”。

这个中年女子第一次见,身材170左右,结实,两眼炯炯有神,眉宇间透露着一种精明与彪悍。

40岁不到。

刘牧樵随着她来到停车场,眼前一亮,一辆logo是“B”的宾利。

好家伙,一个富婆啊。

“我是瑶芳的朋友加超级粉丝,司徒谣,你可以叫我谣姐。”

“瑶姐你好。”

“谣言的谣,不是瑶池的瑶,也不是窑子的窑。”

“呵呵,你父亲给你取名很有意思啊。”

“是的,我父亲不是我亲父亲,我娘偷偷告诉我的,也许我父亲知道我不是亲生的,所以,故意用谣言的谣,而不是瑶池的瑶。”

她停了片刻,接着说:“他没有给我用窑子的窑,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刘牧樵只好翻翻白眼。

他能说什么呢?

“其实,我很感激我父亲的,他把我养大,我母亲患病很多年,都是我父亲照顾,并且照顾得非常不错。我自己,他培养我读了最好的学校,又帮助我创业,使我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富婆。而他,现在一个人坚持住在小城,每天吹吹笛子,拉拉二胡,过着孤独的生活。”

“您是做什么公司的?”

“广告,传媒。瑶芳就是我重要的客户。不过,我是她的粉丝,所以,我只收她的成本价。”

“你和瑶芳认识很久了。”

“是的。在京城,她一般都会向我倾诉。虽然,她很红,但内心也有很多的苦楚。”

“嗯,人,都会有苦恼的。”

“瑶芳这女孩还是比较清纯的,你知道吗,她自从见过你之后,对你是念念不忘。”

刘牧樵虽然并不意料之外,但还是微微一震,可是,瑶芳是娱乐圈里的人,喜欢归喜欢。

一路上,司徒谣喋喋不休,讲了很多。

最后讲到瑶芳的父亲了。

瑶芳现在的父亲是继父,生父是娱乐圈里里的名人,母亲也是娱乐圈里的名人。

后来,离婚了,母亲带着瑶芳过日子,离婚10年后,才和现在的男人结婚。

她继父是一名高中数学老师。

他们结婚后不到三年,母亲就中风躺在床上,继父任劳任怨,伺候了八年,母亲死了。

继父把瑶芳归还给她的生父,一个人过着凄苦的晚年生活。

瑶芳在生父的包装打造之下成了明星,去年,生父得肝癌,撒手人间。

听到这些,刘牧樵不禁对瑶芳几分同情,她一生并不简单,也算是经过了不少苦难。

车子到了市中心,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今晚,你就去这里,瑶芳等会来见你。”司徒谣说。

“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她父亲不是更好吗?我好心中有数,明天下午手术很关键。”

“没必要了,我让瑶芳把资料带过来就行,病人,龙教授已经看了,他说,手术难度不大。”

刘牧樵没有再坚持,到总台拿了门卡,去了房间。

他的房间就在司徒谣的隔壁,一个套间,一室一厅,还有厨房,两个卫生间,两个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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