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的夜,格外的宁静。
刘牧樵在安泰医院附近下车以后一个人漫步在河边。
很久没在河边散步了。
偶尔,在树丛中传出几声哼哼声。
刘牧樵没有停留,也没有刻意快走。
就在刚才不久,朱冰在他怀里也是这样喘息的。
这种声音,对于刘牧樵来说还比较陌生。
很令人陶醉!
非常撩人!
刘牧樵的汗毛都被激活,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他的脏器都处在亢奋之中。
刘牧樵努力控制了自己。
人家是富家女。
不是自己的良配,何况,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富人家的娃娃亲多半是要履约的。
他们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抗拒外来的干扰。
刘牧樵苦笑不已,自己有一个丑陋的未婚妻;而一个有钱的,又美貌如花的朱冰,竟然也有个难看的未婚夫。
哈哈。
哈哈。
刘牧樵一边走,一边苦笑。
他不得不承认,朱冰,真的是太美丽了,并且还那么的温柔和可人。
刘牧樵差点失去理性。
但是,庆幸的是,刘牧樵最后战胜了自己。
河风带有一点甜味,清澈的河水,灯光的倒影使得它更加亲切。
自从上次和丁大爷在这里钓了一次河鱼之后,刘牧樵没有再来钓鱼,甚至连钓鱼的装备也没有添置一件。
他担心钓鱼上瘾之后会荒废医学。
他有志于成为医学大家,不能因为其他的爱好耽搁医学上面的成就。
看看时间,12点30分了。
回家吧。
明天还有很重要的手术要做。
明天是周末,本来是刘牧樵做飞刀的日子,但有一台大型手术要做,胡伯龙再三对刘牧樵说,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帮忙。
一台胰头癌手术,风险值很高,胡伯龙都不敢自己主刀,家属在胡伯龙的推荐下,请来了著名的协和龙教授。
龙教授是国内胰腺癌手术的权威,他是世界级别的大专家,做胰腺手术已经超过40年了。
做了超过40年的胰腺手术的人,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
据说,一般人需要花7小时做的胰腺癌,他3小时就能做完。
胡伯龙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把刘牧樵留下。
当然,胡伯龙并不是怀疑龙教授的水平,这么多年了,谁听过有龙教授拿不下的手术?
但是,龙教授也是人,是人就可能遇到难题。
有过两次教训的胡伯龙,现在做胰腺手术,他不敢不带刘牧樵,他的徒手止血技能太厉害了。
再说,胡伯龙还有一层意思,自从那天见过刘牧樵三刀开腹的绝技,他都不敢再开腹了。
胡伯龙最少也要6刀才能完成开腹。
留下刘牧樵一是为了开腹,二是为了止血。
在龙教授面前炫耀一下刘牧樵的开腹技巧!
刘牧樵回到寝室,本来想洗一个澡,但又不忍心,身上,还有朱冰身上的香味。
他没有洗澡,他想,枕着这股香味睡觉,晚上一定会梦见朱冰的。
很快,刘牧樵进入了梦乡。
他没有梦见朱冰,梦见的是他的未婚妻。
太丑了!
他被吓醒了!
半天再也没有了睡意。
等他第二次朦胧睡下之后,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了他。
“紧急手术!”
电话里传来的是赵一霖的声音。
赵一霖是个非常敬业的科主任,有急诊,他亲临现场,哪怕是半夜三更。
刘牧樵瞄了一下手机时间。
4点46分。
刘牧樵睡了几个小时了,清醒了,精神很足,根本不需要回气丸。
也许是用过护肝液、健脑丸等药品的缘故,最近,刘牧樵觉得,他的体力、精神和体质都比过去好多了。
那天他打篮球,惊奇地发现,他的速度,他的体力,他的弹跳,没人可比。
他试着跑过一次长途,从安泰医院跑到二马路的孤儿院,仅仅用了65分钟,并且还不感到累。
下次清江跑马拉松,他一定报名。
他发觉自己的体力相当的充沛。
这很可能与护肝液这一类的药品有关。
至于补肾的药物,他不敢试,因为不知道吃了它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神经内科监护室。
鲁路在做准备,他剃的光头比不上文兴宇,不过,也不错了。
赵一霖,邹医生也到了。
刘牧樵在阅片灯前看了几分钟CT片。
“血管瘤啊。”刘牧樵嘟哝了一句,“先减压,救了命再说,明天再请神外做介入。”
这是过去几个月的流程,血管瘤都转神经外科。
自从神经内科开展微创穿刺技术以来,神外就很少有吃得饱的时候,他们现在唯一优势就是开展了颅内介入治疗,对脑梗和血管瘤的治疗要强于神内。
也正因为神外开展了血管介入,赵一霖就放弃了在这一块的努力,今后,神经精神中心建立,神内神外就是一家了。
他很可能是神经科精神中心的大主任。
所以,他对神外还是比较友好的。有适合神外的病人,他都会主动送过去。
“今晚先救命,最近接二连三死了几个,1%的死亡率红线都靠不住了。”赵一霖还是很在乎死亡率的,现在的死亡率是0.96%。他给自己下达的指标是,小于1%。
刘牧樵自己动手。
他觉得这个病人救活的价值很大,人家才39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人生巅峰。
他很快就穿进了血肿腔。
一边放血,一边注意病人的反应。
还不错。
160毫升之后,压力变小了,没有活动性出血。
“报告一下病情。”
“心率133次分,偶有室早;呼吸,潮式,每分钟30次;血压170110mmHg;瞳孔针尖样。”
“观察一会。”
他准备把穿刺针留在血肿腔里,观察一段时间,看有没有再出血。
刘牧樵示意鲁路过来,由他掌控穿刺针。
1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过去了。
60分钟过去了。
刘牧樵骑在圆凳上转着圈。
赵一霖托着下巴,闭着眼睛在那打瞌。
邹医生在玩手机,时不时“叮当”一声,不知和谁在玩微信。
这么晚了还不睡,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他不时嘿嘿笑几句。
王艺看着刘牧樵转圈圈。
“你不晕吗?”王艺看着都晕了。
“不晕,我做航天员应该不会有问题。”
刘牧樵又反过来转。
“你别动,我来推。”王艺走过来,抓着刘牧樵的肩膀,往左猛推。
刘牧樵飞快地转着。
鲁路咽了一下口水。
他也是只单身狗。
他一边观察针孔有没有鲜血冒出来,一边偷偷看着王艺和刘牧樵玩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