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医生又踏上了做飞刀的舷梯,这一次,他们是应沪市医科大附属神经病医院的邀请,去治疗一个植物人。

江东省卫视的报到在医学界产生了轰动。

特别是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和花城三院植物人复苏的奇迹,更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医疗界的深海爆炸了,平静的海水被炸弹震撼了。

刘牧樵他们接到了十多个医院的申请,请他们去支援。

和上次去花城一样,这次去沪市,内心是紧张的。

沪市是大都市。

他们的医疗水平,远超江东省,他们的设备,更加不是清江市可比的。

赵一霖和邹医生都有陈焕生进城的感觉。

邹医生看了看脚上的皮鞋。

奥康皮鞋是不是不够档次呢?

又看了看脖子上的领带。

金利来的牌子是不是过时了啊?

他又看了看身上的西服,定制的,用了3000元。不买名牌,订制,这种说话靠不靠谱啊?

越看越没有信心。

应该多问几个人就好了。

自己的老婆,估计光从经济方面考虑了。应该问问向丽芳,或者问一声刘娅。

对,问刘娅比较好,她年龄不是很大,又经常帮刘牧樵做参谋,她的眼光一定更强。

哎,后悔了,不该要自己的老婆出马。

现在这身打扮,是不是不伦不类呢?

再看看刘牧樵,他一身休闲服,鞋子也很随意,但是,他可以,他不论怎么穿着都显得很帅气。

再说,这厮心里有底气,他目空一切,他无所畏惧,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不在乎可以,我邹庆祥就不行。

赵一霖已经三次提醒邹医生了。

“没必要太在意衣着了,有了这个样子足够了,记着,我们是专家,是人家请来的,昂起头来,挺起胸脯来,走路,脚步要重一些!”

邹医生看了看赵一霖。

这厮虽然56岁了,是半个老头了,但是,看得出来,他曾经英俊过,帅过,并且现在还很潇洒,还很有魅力。

他一双皮鞋锃亮锃亮,牌子是红蜻蜓牌的;他裤子笔挺的,牌子是URBAN;衣服是优衣库买的夹克;头发,很自然的七分头。

很普通啊。

为啥他显得很大气?

邹医生对自己又有几分疑惑。

也穿一套休闲装?

不行!

这不是去江城,也不是去郊外,这是去沪市,大城市,国际都市,那里比花城三院更高级,自己一定要争气,一定不能丢了刘牧樵团队的丑。

必须是正装,必须穿得正正规规,不能被沪市的人把我当作乡下人看待。

他又在打量自己的皮鞋了。

怎么没有赵一霖的亮?

怎么没有赵一霖那样有精神?

裤子也是的,怎么就不挺拔呢?

短了。

脚短了。

还是微微的“O”形腿!

“哎!”

不得不叹气啊。

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呢?

技术没有刘牧樵好也就算了,可长相,怎么也长不赢他呢?难道就该我倒霉,他就该什么都占了优势?

“邹庆祥,你就别瞎折腾了,你可以了!自信,对,自信,人一定要有自信!有自信了就有了气质,有气质了,你就高贵了!”赵一霖有些恼火。

刘牧樵笑着。

笑得那么不怀好意。

“咦?邹庆祥,你打了香水?”赵一霖吸了吸鼻子,“啊呀,你还涂了口红?你作死啊!”

刘牧樵笑得更欢。

“你脸上是不是还打了粉?”赵一霖咬得牙齿咯咯响,轻声喝道,“刘牧樵,难怪你笑,你也不提醒我?”

“没事,没事,流行。”刘牧樵笑着说。

“流行?你!赶快给我把妆卸了!”赵一霖怒了。

“主任,你就放过他吧,你已经落后了,代沟,你知道吗,这就是代沟!现在的年轻人都作兴这样。”刘牧樵咧嘴笑着说。

“是嘛,他又不懂。”邹医生嘟着嘴,哝哝道。

“那刘牧樵怎么不啊!他比你还年轻!”赵一霖说。

“他没必要,本身就帅。”邹医生回答。

“我吗?我不喜欢,所以我不。”刘牧樵笑得更坏了。

“啊?你也不喜欢?那我到厕所里把妆卸了。”邹医生本来就还没坐下,往厕所里走。

很快,他就回来了。

空姐不给开门,说,现在没起飞,禁止使用厕所。

刘牧樵还是坐靠窗户的位子,赵一霖坐靠走廊,邹医生只有坐中间B位的命。

“嗯呀,你这香味太难闻了,好臭,臭得我出不了气!”赵一霖扇着鼻子附近的空气。

邹医生满脸通红。

“邹庆祥,我说,你是怎么想的?你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打扮成女人样,这是几个意思?”

“哪里是女人样啦,现在很多明星不都是这样的吗?要不是我怕老婆骂,我还准备打个耳孔,戴一副耳环。幸亏没有,要不又会被你骂死。”

“你不是明星,记着,你是医生,是我们这个团队的一员,明星怎么打扮,我们不去议论,也不去指责,人家这样打扮是有目的,是有粉丝喜欢的,而你不是,你,第一,你是男人,第二,你是医生,懂吗?这不是代沟问题,这是普遍的价值观问题。”

邹医生不说话,心里还是不以为然。

刘牧樵已经不感兴趣了,他看着窗外,另一架飞机在移动。

空姐在最后一次检查。

“请开闭手机等电子设备。”

“请把椅子扶正。”

“请把小桌扳收起。”

空姐这一连串的指令都是针对邹医生说的。

人家并不是指责,只是提示,邹医生一个大红脸。怎么啦,倒霉的怎么都是我?难道,昨晚不该做那事?

妈的!

他骂自己。

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飞机起飞了。

邹医生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卸妆。

到达沪市机场,一出站,就有一个人高高举起接机的牌子。

“热烈欢迎赵一霖教授。”

怎么是欢迎赵一霖教授?不是赵一霖教授一行吗?

怎么也不是刘牧樵?

邹医生看了一眼赵一霖,这厮很享受,眼睛发光,已经挥手和接机的人联系上了。

他竟然还飙起了英语。

“哈罗!”

邹医生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用力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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