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江东省,帕金森病第一高手,全国有名的神经科教授的母亲帕金森,竟然要刘牧樵给她做手术。

更主要的是,还是帕金森病手术。

赵一霖忍不住笑了,说:“先回医院,家里肯定又积累了不少病人,明天再去附属医院。”

“嗯,好的。”

刘牧樵的心情是愉悦的,突破了脑干出血,今后,这一路可以走得很远,飞刀的机会会非常多。

飞刀就是坐飞机去做手术。

刘牧樵倒不是为了几个钱,飞刀一次,一万、两万不是问题,但更主要的是这种感受。

治病救人确实是一种很愉悦的事,特别是高难度病人,在自己手里转危为安,这种感觉特别的爽。

那种期待,那种呼唤,那种成功后的喜悦。

做医生做到了这个程度,真的,不是一般的爽。

刘牧樵心情好的第二个原因是,他的穿刺技术到了宗师级,这个级别,远胜于影像学下的引导穿刺了。

关键是他意识到了,今后加班的机会会很少了,特别是通宵的机会很少了。

到了宗师级的穿刺技术,一个穿刺,时间可以缩短80%,再不要磨磨蹭蹭,缓慢穿刺和冲洗。

第三件事,学习帕金森病基底核放置起搏器技术,这件事,还需要进什么修?已经迎刃而解,郝教授母亲肯定是放置起搏器的,他不教自己行吗?

再说,今后追究起帕金森病越权限开展的问题,郝教授就是挡箭牌。

回到医院,果然,积累了6个病人,3个出血量大的,3个出血量小的。

“今晚又没得好觉睡了。”

赵一霖是既高兴,又有些苦楚,本来,按照惯例,今晚是他和老婆约定的日子。

“放心,主任,我今天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今后,我要教会他们一种新的术式,可以节约80%的时间。”

“你是在做脑干穿刺时悟出来的?”

“是的。”

“那就好。有时候,我们的手术时间比神经外科的都长。”

进到监护室,病人一字排开,鲁路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今天,你们都站一边,只看,认真地看,我要用一种新术式,速度要快很多,我争取用原来的四分之一时间解决问题。”

一听有新术式,鲁路他们精神一振。

鲁路、文兴宇很勤快,很快就做好了准备,还把孔钻好了。

刘牧樵只需要穿刺,很简单,看准方向,一针下去,仅仅两秒钟,接着快速放血。

不过,他的手指的指腹始终压在针孔上,使自己能够感觉到压力。

这是关键。

压力一旦下降很快,他就堵住针芯口,减慢一下速度。

等病人适应了这个压力,他又放血,一直到压力为零,再套上针管抽血和冲洗。

这个过程很难言传,他干脆就什么也没说,到结束,他要了一根PICC留置针,从针管里插入血肿腔。

“这根针留置12小时,目的是观察有没有新的出血,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引流。哦,对了,王艺,里面注入肝素,保持通畅。”

“嗯,大致明白了,这就是新术式的关键,节约了大量的时间。”邹医生做了一个总结。

“不!”刘牧樵马上更正,“关键还是放血减压环节,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的拇指指腹一直压在血柱上,就是为了感受压力。你们回去可以做个类似的装置,体会手指指腹压力。你们已经有基础了,学习不会是太难。”

邹医生做了一个鬼脸。

刚刚学会过去的老术式,穿萝卜至少是300斤,买猪脑,也不下500个,你现在突然又改变一种方法,我们跟得上吗?

鲁路和文兴宇也至少买了1000个猪脑,他们回家后就在猪脑上练习穿刺,他们进步很快,现在平均可能做3个病人了,与前期的投入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病人仅仅用了20分钟时间。

赵一霖眉头扬了扬,想说什么,但没有说。

他今天得到了一个启示,原来,刘牧樵在不断地进步,这么说来,他的知识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后天所学。

难道他不是装逼,而是能够快速掌握一门知识?

他又摇摇头。

不是这么回事。

想不通。

刘牧樵一口气做了3个大出血病人穿刺,加起来,总共才用了一个小时多几分钟。

剩下的是小血肿病人,这种病人原来就是刘牧樵专属的。

小血肿穿刺必须有精准的定位能力,邹医生他们还没有达到这个能力,刘牧樵一直是自己动手。

鲁路和文兴宇两人默默地就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文兴宇是剃头高手,给病人剃光头,油光发亮。这是最近练出来的手艺。

对于小血肿,刘牧樵花时间看CT片子不少于5分钟,看得很仔细,而做穿刺,几乎是不太耽搁时间,十几秒钟穿进血肿,从不需要第二针,抽血的时间也在一分钟之内,再冲洗4、5分钟,最后留下来的时间就是观察有没有再出血。

这是过去。

现在,很多环节都省了,两秒钟穿进血肿,抽血、冲洗加起来就是一分钟时间,用了副肾,观察是否出血这一步也省了。

不是图快,也不是马虎,而是没必要,出血时间超过了3小时的,加上用了副肾,再出血的机会太少了,特别是小血肿,它们根本不会再出血。

三个小血肿病人穿刺结束后,刘牧樵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电子钟,仅仅用了20分钟。

结束了?

赵一霖恍惚还在梦中。

6个病人,一个半小时就拿下,这个进步可不是一点点。

王艺有些失落,她想好了,本来,今晚她想请刘牧樵去吃下锅粉。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是下班的时间,约他去吃下锅粉显然是不合适,再说她也没下班。

刘牧樵把手套脱下,到更衣室把隔离衣也脱了,向赵一霖挥了挥手,一个人急匆匆走了。

他得和刘淼解释一下,今天不辞而别,加上还有她三个未接电话,不解释不好。

刘牧樵买了饭,一边吃,一边往宿舍走,才到宿舍,他就拨通了刘淼的电话,解释了几句话,有人敲门,还敲得比较重。

“谁呀?”

刘牧樵很不爽,只好和刘淼解释说,来客人了,匆匆忙忙就挂了电话,打开门一看。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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