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正雄的双手上面戴着手套,拿着一把铲子,理所应当的第一个破土。站在他身旁的另外人等,也得等着其破了土,才会跟着上前去象征性的搞上几下。
这能够在手上拿着铲子的人,都不会是劳动阶级。其中除了轻井泽集团的高管们之外,就是建筑公司的老板金田裕之。
无论在那一个国家,风光露脸的事情是轮不到劳动阶级。他们只有去埋头干活的份儿。
石原正雄把手上的铲子是用力的朝下了一下,就破开了地面上的一些土。他铲起它们就朝向奠基石上面倒。
整个过程,自己并不是行云流水一般的做完,而是进行了一系列的慢动作,还有摆拍。为得就是好让记者们多拍几章照片,以及好录像。
不但如此,这也是轻井泽集团的一个发展历程,将来这些都会进入到自家公司的展览室。
石原正雄心知肚明,自己不是公司的一代目社长,而是三代目社长。他的祖父,老爸,也是要一起进入到轻井泽集团的历史当中。
石原正雄完成了他的第一铲后,是才对其他人道:“大家一起来吧!”
于是,手上拿着铲子的那些人根据各自等级的不同,就以他为中心的左右和远近散开,再一起破土。
时间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主要人等自是会乘车去到本地最好的一家高级日料店内吃喝玩乐。
这样的事情就根本不需要记者们跟随了。记者们也会从小田龙之介的手上拿到他们的车马费。
石原正雄和副社长中川雅也同坐一辆车。两人坐在了车后座上面,并不是各自看向车窗外的景色。
“下周,我会去一趟山口县岩国市。我又得让你留守大本营了。”石原正雄提前打招呼道。
中川雅也认真的问道:“难道,社长不放心獭祭清酒厂?还是不放心被降职过去的渡边太郎?
据我所知,渡边太郎调职到了獭祭清酒厂工作,倒是没有整天闹骚满腹,更没有说你的坏话。
对方虽然说不上兢兢业业,但也是在正常工作,完全对得起他那一份薪水。他和土肥贤二的关系,还算融洽,暂时没有出现不和谐的传闻。”
石原正雄笑了一下道:“你这个人就是太念旧,过于讲旧情。至今在你的心目当中是不是还认为我对渡边太郎的惩处过于重了?”
中川雅也面无笑意道:“没有,绝对没有。渡边太郎是咎由自取。除此之外,怎么说呢?
他年轻的时候就加入了轻井泽威士忌蒸馏厂,始终是坚持一路跟着老社长风风雨雨地几十年。要说他有二心,我不相信。男人嘛!
特别是上了一把年纪的中年男人,又在管理岗位上面,口袋里面还有些钱,有了花花肠子都很正常。”
石原正雄又不是不懂,真正能够更好赚到钱的岗位,要么是技术岗,要么就是管理岗。
何况渡边太郎当初还是在集团销售部长的岗位上面。人随着地位,收入上面的变化,内心里面也会跟着发生变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社长,你可不要听信了他人的谗言,说我们这些老家伙拿着高收入,却干着完全和收入不匹配的工作。”中川雅也越发认真了起来道。
石原正雄听对方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了。现如今,轻井泽集团内部已经开始呈现出了新老之争。
新,也就是年轻人一派。这代表人物就是现任销售部长宫本阳太。老,则是中年老人一派,代表人物自然就是副社长中川雅也。
年轻人,特别是有能力的年轻是迫切的想要出头,老早就不满日本的传统年功序列制。
好些日本本土的传统企业,还在进行打压年轻人的这一种想法和势头,而自家酒厂却完全就没有这么做,毕竟自己就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自己这一种既不打压,也不反对的态度,越发被自家酒厂的那些激进年轻人视作了一种默许。
其实,在自己的心目当中,还是尊重中老年人所坚持的年功序列制。虽说它跟不上当今快速发展的时代,但是也有它的正面积极作用。
最起码,稳定了中老年人们的那一颗愿意为企业干到退休的心。为此,他们不会明争暗斗的过于内耗。
石原正雄是不咸不淡道:“你们也要对年轻人想要早些升职,多赚钱的心情是多多地理解。
说实话,这收入少了,别说谈恋爱,哪怕就是自己一个人花,也会深感手头紧巴巴的。”
中川雅也面对同样是年轻人的社长,即便内心里面有一万个不同意,也不能够表现出来。
他只能应付了一句道:“理解,理解。人都会有老的时候。年轻人也得理解一下我们现在的不容易。
我们这把岁数的人,又不像他们一样可以做到一个人赚钱,一个人花的程度。我们除了养老婆孩子之外,还有房贷,乃至车贷。”
石原正雄对于他说的这些也觉得对。日本真要是按照美国那一套来搞,那保证就会乱套。
当年,不就是因为确定了年功序列制和终身雇佣制度,是才平息了日本国内爆发内战的可能性。
那个时候还年轻的他们,现如今也陆陆续续地老了。现如今,要动他们这一块蛋糕,自然是不会干的。
假使真要是给他们和年轻人同工同酬的收入,根本就不够养家糊口。年轻人倒是能够过得滋润起来,毕竟收入上面会有所大幅度的提高。
石原正雄和稀泥道:“在我的心目当中主要是划定了三类人。第一类人,就是能干的人。其中也包括人才在内。
无论其年龄大小,只要是肯努力工作,还是能够解决问题,都是企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就是骨干。
第二类,就是亲信心腹。或许,他们当中一些人的能力差些,却忠诚度高,原原本本地能够执行我所交待的事情。他们就是内脏和血肉。
第三类,就是可有可无,多谁不多,少谁也不少,随时都可以被取代。他们只不过是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