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就是美好,我直叹心满意足。这里的天空湛蓝得几乎要滴出水来,眼前的古色古香的大街两旁杨柳青青,随风依依。街上人来人往,鲜衣怒马。随便看进一家铺子里,装饰的都是纯木雕的古董,这些完全是一副拍大片的场景,还是超级烧钱的那种。

我停在一棵大柳树下,这棵柳树大得我和莫离莫忘三个人手拉手居然无法合抱。莫离嘀嘀咕咕:“小姐啊,我们为什么要抱这树啊?”

“不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树究竟有多粗而已。”说完我自己忍不住笑了,看来人都是会变的,我就变得弱智了,与这个身体相配的弱智。

突然我抬头循声狂找,最后惊喜地指着趴在树干上的一只蝉:“看,看!那里有一只蝉!”

“小姐,我看到蝉了。”莫离无奈地回答我,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看到蝉了,小姐。”莫忘也随声附和。

我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蝉了?上次抓住蝉的兴奋劲儿在脑海浮现,那是孩提时代的事情了吧?还记得那时一手抓蝉,一边被逼背古诗的痛苦,记忆犹新啊!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谁在树的那一边背这首我脑海里的古诗?我随口接着读出下一句:“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咦?!”一声惊疑声,树后转出一个月白长衫的人来。

穿着小厮男装的莫离莫忘在眨眼间把我挡在身后。

我随手一拨拉,把莫离拨到一旁,挡住我看花美男了啦。

这个月白长衫长得的确出色,个子高而俊挺,眉眼冷峻却柔美,目光冷淡却磊落,薄唇紧致而性感,晃眼一看,像极了那个享誉国际的男模特儿兼演员。

这样子的人间极品,就算我还在现代是个男的,我也会跟他交交朋友的,更不用说现在已经变成了女的,欣赏起男人来,简直是理直气壮啊!

“你,也在看蝉?”我打个招呼先。

莫离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说的那句话给塞回我嘴里似的。

“是。”月白长衫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语气疏离淡然,这一脸被霜冻住般的冷冽,就好像我欠他八万块钱不还就跑路了似的。但是不可否认,冷冰冰的他,依然貌美如花。

“你还有蝉的诗吗?我还有的哦!”我不去看莫离见鬼了的表情,自顾自和他聊天,“湖上西风急暮蝉。”

“湖上西风急暮蝉。夜来清露湿红莲。少留归骑促歌筵。为别莫辞金盏酒。入朝须近玉炉烟。不知重会是何年。”月白长衫似乎故意要把我脸上的得意洋洋拂掉似的,居然张口续了整首诗,然后挑衅般,面无表情地静静看着我。

看着我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月白长衫提醒般出声:“暮蝉声尽……”

我脸一红,不会!只好厚着脸皮钝钝地问,只希望他也不会或忘记了:“然后?”

“暮蝉声尽落斜阳,银蟾影挂潇湘。……白苹远散浓香。灵娥鼓瑟韵清商。朱弦凄切,云散碧天长。”月白长衫依然用不紧不慢的声音,长长地背诵了一大篇,丝毫不理会我尴尬不尴尬。这种人,没朋友啊!白瞎了长得这么好看了!

“厉害哦!”我等他一读完,立即双手一拍鼓了个掌:“告辞,后会有期!”

我转身就走时,他在我身后问:“想要我帮你抓一只蝉吗?”

“谢谢,”我礼貌地回头,然后抬头看了看那只蝉,树粗是粗,不高,“我自己会抓!”

下一刻,所有的人仿佛都傻掉般,瞪大眼睛看着我当街爬树,欢天喜地的抓住蝉,最后脚一滑摔了下来。

月白长衫接住了我。

他的身上有幽幽的暗香,若有似无,味道却特殊得令人心生欢喜。我瞪着近在咫尺的脸,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皮肤嫩白细腻得过分了!眼睫毛浓密悠长得也过分了!!唇瓣线条完美的也过分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清晰地印着我愤愤不平的脸。

我等了好一会儿,发觉月白长衫没有放下我的意思,蝉在我手里声嘶力竭地叫,还用毛刺刺的腿猛蹬我的手指,再不找个容器来装,我就抓不住它了,“谢谢你,可以放我下来吗?”

我的双脚一着地,身体马上被莫离莫忘紧紧扶住,来不及安慰吓得小脸煞白的两个小丫鬟,我连声嚷嚷:“快给我笼子,蝉蹬我的手啊!”

莫离一把接过我手里的蝉,另一手拉着我往前走得飞快:“家里有笼子,家里有笼子!!”

我身不由己地往前迈步,耳边月白长衫柔和却没有多少温度的声音悠悠传来:“月上柳梢头……”这个我会!我连忙回头大喊:“人约黄昏后!”

我似乎看见月白长衫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只一瞬间,笑容便不见了,他那比绝色美女还秀丽动人的脸庞上,依旧冷冽如冰霜覆盖。

我就这么回头看着后面,被莫离瘦小干扁的小身体扛着走。

跃过围墙,回到屋里,直到我泡在澡盆子里了,莫离的手还是颤抖着的:“小姐,要是你摔坏了,我就是死十次也不够的啊!莫离求求您,下次不要在这样子了好吗?”说着说着,两个小丫鬟都跪下了,急得我光着身子就起来扶她们:“怕了你们,好好的说呗,别下跪啊,会害我折寿的啊!”

洗完澡,我捧着头不放手,坚持要披散着头发自然风干,不让七八个人,十多只手来捣鼓我的头。

莫离无奈,只能由着我摊开手脚,躺在庭院里的翠竹下的美人榻上,等着长得拖地板的头发干透。

于是,我便无所事事地发起困来。此时,异常的想念起我的平板电脑。就在睡过去的朦胧之间,有一缕悠悠的笛声,缓缓地随风飘逸,悄悄的随着迷蒙入梦,让我无法分清,是醒着听到了还是睡着梦到的。

依山顶而临秋水的画亭里,可以俯视整个萧国公府邸。这里是国公府的最高点。亭外人影影绰绰,衬得亭子里一抹俊挺的身影在如水月色里,孤独寂寞。一杆碧玉笛,亮晃晃的几欲与弯月竟光辉。他悠悠吹起,幽幽笛声便缓缓流畅,融入静静的萧国公府,漠漠地散入风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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