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淑妃一声尖叫,昏厥了过去。

“随意,封宫。”皇帝回眸凝视着徐淑妃怀抱里的三公主,看着小小的人儿已经眯缝着眼睛将睡未睡,神思倦怠体力不支的模样,皇帝眸色里的心痛一划而过,一瞬变得恨戾。

一听到封宫这两个字,顿时所有人都慌了起来。要知道,封宫接下来就是搜宫,搜宫可是大阵仗。而且事情到了搜宫的程度,便不可能善了,就算末了罪证没有被搜出来,皇帝为了面子,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搜宫的过程中,谁都可能被搜出一些,皇帝认为不顺眼的东西出来,那就不只是自己获罪而已,完全有可能殃及池鱼,祸及母家。

在满殿堂的人心惶惶里,只有我,坐在沧海身后,隔着面纱悠哉悠哉地看着一张张精彩纷呈的脸庞。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只因为在现代吃过云南菌子的润滑爽口,鲜美至极,然后接下来的中毒感觉让我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我让沧海在二皇子跟前,有意无意地提起吃野生菌子,会令人痴迷的,会让人成瘾等等,果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绕一圈儿,三公主遭殃了。

话说回来,这高贵妃的厉害手段不容小觑啊!一知道野生菌,便可以找到鲜少人知道真实药性的毒蕈幻菌,还可以哄得用三公主邀宠的徐淑妃,亲手毒自己的女儿!这里面的弯弯小九九,的确令我耳目一新啊!

我幽幽一叹,这徐淑妃倒是真的可怜,因为自己儿子,害了自己女儿,难怪会在明白毒蕈幻菌的真实药性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我好奇地开始琢磨,高贵妃从儿子处,得知野生菌,又怎么知道徐淑妃会需要用的呢?就算知道徐淑妃一定会用三公主邀宠,但怎么做到的,徐淑妃就一定会用上她准备好的毒蕈幻菌粉?

想要做到这些,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徐淑妃的身边,有高贵妃的人!这个人,还必须是能接触到三公主和崔乳母的人!

那么,嫌疑人应该就在徐淑妃身边那四个高阶品的女侍里!

彩珠是徐淑妃最依重的人,与彩珍是徐淑妃从小的贴身丫鬟;而彩绸彩缎两人,从徐淑妃进宫的那一天起,便指派给了她。到现在也已经跟了徐淑二十多年了,若是有二心,早就被徐淑妃给清除出去了。

按道理,这四个女近侍都不会背叛徐淑妃,不过呢,老话说,壁虎捕食——出其不意!把持后宫的高贵妃若想除去徐淑妃,必会全力一击,再加上徐淑妃要是正走了背运喝口凉水也塞牙的时候,被背叛也不是不可能啊!

虽然徐淑妃的五皇子轩辕焘,城府深沉,原是皇位的热门人选,却一着不慎,被诬陷禁了足,顿时式微。而徐淑妃的心思也是缜密至极,这一对聪明绝顶的母子,目前看起来,居然斗不过高贵妃一人!

高贵妃的儿子二皇子轩辕然,唯一的长处便是长的俊美。二皇子轩辕然,心思鲁钝,只知享乐招摇,遇事便束手无策,彻头彻尾的绣花枕头内里草包一个。

若是二皇子参与高贵妃的谋划,说不定帮不上忙,反而拖后腿。所以,扳倒争夺皇帝宝座的五皇子这事,只有高贵妃一个人在孤军奋战,这个高贵妃,看起来像是花瓶一个,想不到内里更是珠玑锦绣啊!

我深深地看向高贵妃,一身艳丽到极端奢华的高贵妃,美艳绝伦。原本一眼看见她,就让人有一种,她是刻意盛装打扮来吸引皇帝注意的谦卑感觉,现在变了,变成了胜利者锦衣华服准备祝贺的得意洋洋。

“禀皇上~”廊下秦随意的通报声尖细袅袅,“已封宫~”

“搜!”皇帝一声冷喝。

顿时所有宫里,一片狼藉。

在殿堂里坐着的妃嫔们,一个个如坐针毡,忐忑不安。

高贵妃一脸的委屈万分,洁白如玉的纤细手指紧紧握着锦帕,贝齿咬在下唇上,留下一排细细牙印。

徐淑妃一脸苍白,犹自昏迷不醒。

许娴妃缩成一团,低垂着头眼波定定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素锦帕子,连抬眼都不敢,唯恐招惹来什么祸事。

如嫔,敬嫔,和嫔三位嫔位的女子,年纪较轻,也入宫不久,没有见过皇帝大开杀戒的模样,虽然害怕,但还是较为镇定。

她们身后的更低位些的女子们,害怕的情绪只延续了一会儿,便一个个花枝招展,顾盼生姿地看着皇帝,期望着皇帝气消,能看见自己的美貌。

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了,没有经历过风波的人,终归是嫩了啊!

我再次悠悠一叹,任你百花争艳,也斗不过春啊!

“怎么?”沧海敏感地低问,声音轻得如无声的叹息,“刚才不是踌躇满志,还上场了呢!不知道是谁说要默默地养精蓄锐来的?”

“唉~”我装模作样地一叹,“我也想低调,只是实力不允许啊!”

沧海不再说话,转头间面纱一阵波动,我知道他笑了。

临座的四皇子轩辕炰绷直着身姿坐了这好一会儿,终于撑不住了,悄悄地弯下腰,屁股往后挪动,准备靠向座位靠背。

五皇子轩辕焘一脸冷肃,坐得纹丝不动。眼底微芒流转,眉眼间满是哀戚。也是,他在为自己的胞妹中了毒担心不已,但说不定三公主这中毒邀宠的计策与他有关,所以他再心虚在忐忑也都得强忍着,表现出一份担忧的模样。

二皇子轩辕然倒是自在得很,挂着一脸好奇老神在在地坐着,只是看向皇帝的目光满是敬畏,看向自己母妃倒满是安抚。看来这二皇子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手腕,也真是没有参与进毒蕈幻菌粉的阴谋里来。

三皇子轩辕烈坐姿伟岸,一脸坦然,光明磊落的眸色里写满了厌烦,看得出来这鲁莽武夫对这阴柔的宫斗厌恶至极。却又不得不乖乖坐着,等候父皇的审查结案,方可离去。

八皇子轩辕熹坐得最为轻松,月白色的雪玉儒冠垂着悠长的发带,静静坐着的他身姿飘逸柔和,一如坐在月前松下听涛声的隐者,不染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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