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云永文去县里的日子跟云仁撞上了。

云楚直接当看不到云永文,只对着云仁不停叮嘱,“爹,您去了县里可别不舍得花钱啊。

客栈得挑好的住,吃的穿的也不能马虎。”

宝贝女儿的关心很让云仁受用,他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云楚的脑袋,柔声道,“爹都知道了。

爹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你娘和你奶。”

顿了顿,云仁才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方恒,“要是家里有谁身体不舒服,只管请大夫就是,可别撑着。”

云楚挑眉,“爹,您是在关心方哥哥是不是?直说不就行了。”

他们家身体最差的不就是方恒吗?

云仁瞪了眼云楚,“谁关心他了。”

嘴硬!云楚暗暗撇嘴。

牛氏和云忠这里也在不停叮嘱云永文,在他们心里,这次云永文肯定是能过县试的。

等云仁和云永文启程离开许久,牛氏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瞥了眼云楚,“这能不能考中,有时候得看命啊!

像我家永文这次肯定能中!有的人就——呵呵——”

云楚眯着眼,笑嘻嘻道,“大伯母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太对了。

能不能考中可不得看命嘛。比如某人连着两年没过县试,那就是没有考中的命啊。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反正都连着两年没考中了,相信再来一次,肯定也是能受得住的。”

牛氏最听不得的就是云永文不能考中,云楚这话简直是往她心窝子戳,当即就要去教训云楚,却见林虹挡在云楚身前,双手叉腰,“当着我的面还想欺负我女儿?”

牛氏重重哼了一声,“那咱们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次县试到底谁能中!”

“我爹一定能考中的。”回屋的路上云楚一直碎碎念。

方恒却冷不丁道,“你大哥这次很有信心。不止是你大哥,他一家都充满了信心。”

“一直这样啊。我大哥都连考了两次,可每次都没能过县试。

每次我大哥去考县试,都是信心满满的。不对——”

云楚说着,忽然意识到不对的问题,“我觉得有信心的一直都是我大伯和大伯母,我大哥每次参加县试好像都没什么信心,甚至还挺紧张的。”

在现代从小到大都要参加各种各样的考试,云楚数理化不怎么样,每次轮到考数理化,她就紧张心虚。

细想想,云仁参加县试的样子跟她考数理化的样子很像啊!

没底气,觉得考不过。

云楚摸着下巴,“我大哥今年哪儿来的信心,确定他一定能考中。”

方恒挑眉一笑,温暖的阳光洒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暖色,“那只有两个解释了。

要么是你大哥觉得自个儿火候到了,这次一定能考中。”

“还有一个呢?”云楚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要么就是他学问不成,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有把握考中。”

云楚想了想,眼睛一亮,“收买考官,或者是提前知道了考题。”

方恒看着云楚的眼神顿时变了,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姑娘,没想到对科举的事竟如此了解。

“大哥不会真的疯了去收买考官吧?还是提前弄到了试题?事情一旦暴露,他以后都别想再参加科举了。”

云楚在现代参加考试,从来没有做过弊,一是家教严,宁可成绩不好,也不许弄虚作假。

还有就是云楚胆小,如果作弊被抓到,那要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得到与付出不太成正比,于是云楚就干脆放弃了。

“你大哥以后还是能参加科举的。”方恒意味深长地说道。

云楚不解,“你是觉得我大哥很有本事,他收买考官或者弄到考题的事不会被爆出来?”

方恒摇头,“我对你大哥没信心。”

“那为什么?”云楚不明白了。

看着云楚满是茫然的眼神,方恒笑了笑,也不再卖关子了,“还记得你大伯一家卖田的事吗?”

云楚点头,才发生不久,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忽地,云楚眼睛猛地瞪大,她原先还有些想不通大房无缘无故卖田做什么,结合云永文收买考官或是买试题,她顿时就明白了。

“大伯和大伯母他们知不知道呢?”云楚猜测云忠和牛氏是知道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确定云永文这次一定能考中了。

“我不确定他们卖田得了多少银子。可卖田的钱再加上他们一家原有的积蓄,八成也不到百两银子吧。”

云楚想也不想道,“肯定没有一百两。”

“这就对了。连一百两银子都没有,还想收买考官或者买到试题?

我猜你大哥八成是被骗了。”

“我大哥惨了。不对我大哥一家都惨了。”卖田凑到的银子打水漂了,童生八成是没戏了,以云永文前两年连县试都考不过的水平,这次八成也过不了。

很快云楚就幸灾乐祸起来,他们家跟大房可有仇!

再说对云永文那朵白莲花,云楚更是哪哪儿都不喜欢。

自个儿乐了一会儿,云楚又不由看向方恒,“你真厉害啊。

说真的,你才该去考科举。你这么厉害,进了官场以后,肯定能混得如鱼得水,自此平步青云,当大官肯定没问题!”

方恒被逗笑了,点漆似的眸子里染着深深的笑意,“这么看好我?”

云楚重重点头,“嗯。我信你有这样的本事。

反正我都喊了你方哥哥了,等你以后当了大官,可别忘了我这个妹妹啊。你以后可得罩着我!”

金大腿什么的,云楚一点都不嫌多,有多少来多少!

方恒眼里的笑意更浓了,看着云楚那又长又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心一动,抬手摸去。

云楚愣了,就见方恒淡定自若地收回了手,“刚才手滑。”

方恒将手放到身后,摸过云楚睫毛的手指不停摩挲着,似乎是在回忆那绝佳的触感。

手滑?云楚嘴角一抽,她怀疑方恒是在拿她当八岁孩子看。

“明儿个我打算上山去采野菜,你要不要一起去?”云楚没把方才的事放心上,笑着邀请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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