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陪你去个地方?”

沈长安见她还记得心中欢喜,她总算还没彻底将他的事情给忘到脑后去:“正是此事,王妃,如今人都在休息,天色也暗下来了。

无人能看见,正适合去我要带你去的地方。”

“我知道了。”

顾重月没拒绝。

“白安言,你记得给我们看好帐篷啊。”沈长安同白安言提醒了句。

“还请王爷放心,臣下明白。”

沈长安这才带顾重月朝着目的地赶去。

皇家祭祖三年一次,所以这皇陵也便只有三年才会开启一次,若平日里来此,便会被判下重罪。

沈长安来此处的时候并不多,每次来此,也总是格外的沉闷。

沈长安带顾重月到了这皇陵里一处比较新的陵墓前。

陵前杂草已有很高,哪怕是今日祭祖大典,也不曾有人为她洒扫过墓前。

放下手里提着的灯笼,沈长安上前去蹲下清理墓前。

顾重月借着手中灯笼的微光,倒是能看清楚这墓碑,上面写着明后安氏之墓。

没有墓志铭,没有碑文。

若非这么几个字,若非葬在皇陵中,谁人敢信,这是皇上的先皇后之墓?如今的皇后娘娘何等风光?

谁还记得当年的那一位?

这后宫中的女子,就是如此。哪怕是沈长安没有失败,她和他也未必能长久。

鲜花多惹眼,谁还能总记得身边人?

“皇后娘娘,我又来看您了。今年母妃不得空,叮嘱过儿臣定要早些过来看你。儿臣已迎娶王妃,是顾国公的嫡女。

她叫顾重月。

京中人都道,她贤良淑德,才貌双全。

我觉得……此言非虚,想必您也会为我高兴吧?”

沈长安一边清理墓前,点了清香对墓碑喃喃自语。

“王妃,可否来陪我拜一拜先皇后娘娘?”沈长安转头看顾重月,顾重月放下手里的灯笼,同他一般跪了下来。

“看,这便是我的王妃。”

“皇后娘娘明鉴,我与他并非夫妻,只是逢场作戏。总有一日,我休了他或者是他弃了我。”顾重月毫不犹豫拆台。

“不是说好了听我的?”沈长安气的跳脚,猫眼里满是委屈,控诉着顾重月的过分。

“那也不该骗已故之人。”顾重月态度坚决。

“你分明就是我的王妃,我何时骗人了?”

“什么人在那边!”

顾重月同沈长安争执呢,听的不远处尖锐的询问声传来,惊的沈长安掠起顾重月就往墓碑后头躲。

那声音尖锐的公公看半天都无人回应,便小声恭敬道:“皇上,许是这陵园里路过了山里的猫,奴才给您开路。”

灯笼照了过来,皇帝看着这里有洒扫过的痕迹:“此处可是有人来过?”

“回皇上的话,奴才也不知。”

“不知道你回什么话?”皇帝看向墓碑,神情莫测:“昔年你在时,最注重干净风光,如今身故,反而是什么都没了。

不知你可会怪朕,不曾给你身后尊荣?

若活下来的并非老七,而是你同朕的皇儿,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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