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因赶的着急,此刻双眸略红,脸上也隐隐的有细汗。看到正坐在椅子上的顾重月,气的咬牙切齿:“王妃,夜深露重,本王没有你在身侧夜不能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你若是想听琴,改日我寻了京城中颇具盛名的琴师来。何必劳烦九皇叔?

九皇叔都一把年纪了,劳烦他咱们这些做晚辈的,岂不是太不懂规矩了?”

沈长安话里话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沈辞雪今年得年过半百。

沈辞雪手中琴弦松开:“看样子,这琴今日怕是又弹不得了,也许这便也是无缘。我倒是头一次见老七如此失态。

看样子,你是找到当年与我说起的镜中花了。”

“皇叔说笑了,王妃不是镜中花,是我家养的花!”

沈长安说罢,拽起了正坐在椅子上的顾重月,恨得咬牙,发现自己又打不过她:“我准你闹,准你折腾,但是以后你再来花楼,我就拆了它!”

顾重月这小两辈子了,还是第一回见到一向待人和善与她夫妻和睦的沈长安,露出这种狰狞表情。

低头,凉凉的看向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沈长安被她这么一看,条件反射性的收回去了:“王妃,夜深了,咱们该回了。

不然再让有心之人听到什么风声,只怕是下次在宫中,便不是那么简单混过的。”

“你堵在门口,让我飞出去?”顾重月好笑的看他。

沈长安表情一僵,看着烛火下,女子微浅的笑煞是好看。

他老实的让开路,让顾重月出了屋子朝着楼下去。

转身才问道:“皇叔,我与王妃之间,有些小误会,所以她才会两次来此。上次与你见面这是意外,可这次……”

“你在担心什么?我不过是你口中那个年老不能弹琴的长辈罢了。”

沈辞雪淡淡的提道。

沈长安一阵尴尬:“总之!以后不要见她!”

说完他就也跟了出去。

窗边,沈辞雪的目光落在门前的两人身上,灯火下,尚有些模糊。不过也能多少看得出两人之间的氛围。

并没有想象中的差。

这位顾家的嫡女,也许是很喜欢他这个侄子罢。

“沈长安倒是格外的幸运,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为他牺牲,为他铺路,甚至还有极好之人,愿意同他走下去。”

沈辞雪的声音很淡。

外面,青衣公子刚一进屋,便听到了这个。不由愣住。

“我明日要离开京城了,青衣,回头你家主子再过来,便同他说一声。”沈辞雪道。

“是,小的一定办到。”

青衣应承。

另一边,顾重月跟着沈长安上了马车,不满的瞪了一眼身侧的沈长安:“离我远一些!”

沈长安老实往另一边坐了坐。

想到今日的事情,心中便忍不住生气:“王妃,今日你……”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你是我的王妃,我如何连你去哪里都不能过问了?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只要你同我说,只要我能做得到,我总会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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