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皇子给盯上了,他只是坐在包间里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似乎留有泠音的余温。
“这该死的手套!”轻河左手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后续的对策,完全忘了拍卖会的事情。
会场内突然一片漆黑,接着一束光打在了中间的台上,在那里,站着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手上拿着一柄小金锤,在他面前有一张紫檀木小长桌,用来展示拍品。此刻,中年人正在说着冗长乏味的开场白。
拍卖会是最近几年才在九州兴起的,这一场,刚好是第十场。创始人正是轩辕朗朗,起初九州商会有很多的宝物积压,而这些宝物,他们又没办法进行定价。最后轩辕朗朗一拍手,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把想要这些东西的人聚在一起,价高者得。然后产生了第一次拍卖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没有修建正经的会场,只在华州最繁华的集市上,找了个戏台,露天拍卖。由于那天很多东西都创造了成交价记录,所以轩辕朗朗就决定保留这个方法,将受众面对更富有的人群。几次尝试过后,他也在不断的创新,到这一次,已经很接近成熟了。
至于为什么叫拍卖?起初轩辕朗朗发现,那些竞价成功的人总是喜欢通过拍巴掌来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而巴掌响一声,轩辕朗朗就卖出一件存货,所以想了一下就把这种交易方式称作拍卖。
至于拍卖师手上那柄小锤,这其实是轩辕朗朗的一点恶趣味。货物以高价卖出,他也高兴啊!但他堂堂九州国大皇子,何等身份,怎么能轻易表达出自己的兴奋?还是鼓掌这种粗暴的方式!于是第三次拍卖会上,他下令成交后让拍卖师鼓掌,但声音太小,效果不加。第四次从敲锣上得到灵感,给了拍卖师一柄金锤;并下令在桌上装一个空心铁块,这下子声音大了,他听到后心情很愉悦。所以以后拍卖师都会发一个小锤子。
开场白后,在万众瞩目之下,第一件藏品被端了上来,纯金托盘上摆着三个小瓶子。随着中年拍卖师报出了拍品的名字——化神丹,全场一片哗然。后面的介绍轻河根本就不愿听,反正这玩意他拿两壶酒能跟华胥换一大堆。
最终这化神丹以一百万华币拍出,随着“duang”的一声响声,轩辕朗朗心里十分的愉悦。
第二件是剑榜排名六十三位的水寒,依旧提不起轻河的兴趣。以八百万华币成交。
第三件是啥轻河不清楚,他打了一个盹,太无聊了……
把轻河提起精神的是第四件拍品,一副新鲜出炉的藏画,就在几天前由著名画师康泽端完工的充满后现代主义思想的一副画。
仔细品鉴那幅画,首先是一个一边大笑还一边喝酒,一点都不怕会呛到的神人。然后是一个披头散发,还被抓着裤腰带,转着圈飞得不亦乐乎的精神小伙。最离谱的是最后一个,看起来快入土的老者,就这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速度却比风还快,这个速度,康泽端用虚影来体现,栩栩如生,唯妙唯俏!
全场一片赞美声,康泽端每副画只要一面世都会被瞬间抢购,这次也不例外。
八十万华币!轻河觉得这些人疯了,他越看那幅画越觉得熟悉。随即心一揪,眉一皱,一拳敲在了桌子上。他已经想好了,等晚上就喊上华胥和苍溪真人,一起找那个康泽端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与前程。
拍这副画的不是别人,正是泠音,这才是直接点燃轻河怒火的原因。
第五件拍品是一只灵兽,一只猫,一只普通的橘猫。这是轩辕朗朗思考过后加进去的,活跃气氛!起拍价一百华币。
轻河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他的感觉又来了。
全场静悄悄的,居然没有一个出价的人,毕竟只是普通的橘猫。集市上三十华币就能买俩了。
中年人面上并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这本来就是为了活跃气氛在街上随便抓得。正当他准备宣布流拍的时候,轻河报出了一百零一华币,成功够得。
这一声锤响,轩辕朗朗高不高兴不知道,轻河心里可是笑成了一片春光灿烂。
第六件拍品,是一件法宝——翻天倒海印。这一次全场静悄悄的,只有拍卖师不温不火的介绍着它的功用。
轻河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但是他不需要。在他心里,依靠外物永远难成大道。
他不要,底下可是争破了头,要不是楼上传来一股惊天的杀意,底下人能打起来。
这一件法宝,拍出了三十亿华币的惊天高价。也宣示着从此刻开始将进入正题。
第七件,正是轻河这次的目标。随着盒子被中年拍卖师缓慢的打开,会场内的温度飙升,连金锤都有融化的趋势。
这股热量只是一瞬间,为了让底下的人感受到他的价值。热量随着一道大冻结术被驱散,又是刚才那股压力的主人施了法。
“亲爱的朋友们,现在在我手中的是极品火属性内丹,来自拥有十级火敏感度的成年九火异蛟。具体的介绍我就不多说了,三千万起价,每次加价不少于五百万。”中年拍卖师一改先前罗里吧嗦的态度,这次介绍很简短。
俗话说,介绍越少,功效越好。
轻河老神在在的坐在包间,他在等下面那些人先报价,自己最后再加。或者说,晚上去他们府里走一趟。
那天晚上,轻河就把融合全五行的计划告诉了华胥,华胥难得的放下了酒,思考了一会,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计划拥有可行性,对轻河来说,这就够了。
他不想花太多的钱,二十亿是他的底限,多了他就要考虑夜行的第二计划。
“一百亿。”轻描淡写的声音,来自轻河对面的第二个包间。
轻河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块,看来,这件事不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了。
他是不想执行二计划的。
会场外,树上的华胥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笑容里面,似乎有一丝丝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