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顺利利的回到容王府,雪歌还未走进大门,就被一个急匆匆跑出来的身影吓住,定睛一看,原来是院中的丫鬟小柔,手中还拿着一块抹布,听说他们归来,竟然就这样跑了出来,看见雪歌时脸上漾起开心的笑容来,甜甜的叫了声:“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雪歌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逗乐,摆了摆手:“怎么,我回个家还需yào

特别欢迎么。”

容琛但笑不语,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反倒是一旁的青宝,看见小柔跑出来很是开心,却又装作一副受到冷落的哀怨表情,道:“你只欢迎王爷公主,难道就不欢迎我么?”

被她这话一说,小柔立即慌乱的摇着头解释:“不是的,也欢迎青宝姐姐回来。”

听了这话,青宝才佯装满yì

的点点头,凑上前去,以一副大人的口吻说道:“真乖。”说着还摸了摸小柔的鞭子,惹得一旁的雪歌发笑。这时,小柔终于发xiàn

青宝是在逗她,立即瞪了瞪她那双明亮水灵的眼睛:“青宝姐姐真讨厌。”

“哈哈,我哪里讨厌了?”青宝笑得没了形象,看得出心情很是不错。

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在这座宅子里拥有了回忆,回来时有人迎接,离开时有人想念,不像从前在镜月的那座紫竹园,清冷的只有她们两人。

回到主院,雪歌终于放松的躺到了榻上,房中时刻放着冰桶,定时更换。温度很是凉爽。小柔显然知dào

他们今日会归来。所以提前吩咐厨房熬了莲子汤,此时端了上来,因为是夏季,雪歌身体惧热,所以厨子特意多放了些莲子,清香气味四散开来,顿时勾起了雪歌的食欲。

喝了一口,这才赞叹道:“真好喝。”

难怪连沈奕都要赞叹容王府上的厨子。各种菜式做得极好,就连这汤,也是拿手绝活,外面的厨子简直不能比,再则,吃的时间久了,也有些习惯了。

看着雪歌开心,小柔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容琛离开东南有一阵子,堆积了不少的事物。一回来便赶去书房处理了。青宝换了身衣裳,也来到了主院。看着院子里被晒得毫无生气的植物叹了句:“东南的夏季简直太难熬了,早知dào

就该在镜月多留些日子,等到秋天再回来了。”

两人都不太习惯东南的温度,太阳炙热,就连空气也闷热无比,青宝又想起去年雪歌被热的生病一事,心中微微有些担忧。

小柔接过雪歌递来的空碗,一边道:“花园中建了座水榭凉亭,王妃可以到那儿去避暑。”

听了这话,雪歌顿时愣了,水榭?何时建的,她怎么不知dào

……

看出雪歌的疑惑,小柔笑道:“在王爷和王妃前往姜国前,王爷就已经将此事安排好了,亭子建在荷花池边,借用水车的动力,将池中的清水推送到亭子顶端,流水顺着亭子落下,形成一道水幕,不仅降温,还很好kàn

呢。王妃要现在去看看么?”

说到后来,小柔已经彻底兴奋起来,恨不得立即带着雪歌出现在那座亭子前。

雪歌算了算时间,那应该是三个多月前就已经着手安排此事了,容琛想赶在夏季之前将水榭建好,给她一个避暑的地方。想到此处,雪歌微微勾了勾唇角,笑意清浅,道:“走吧,咱们去看看。”

小柔带着两人朝水榭走去,水榭就在花园旁,原本巨大的花园中就有一座池子,里面养这些荷花,此时建了水榭,看上去更像那么回事,远远的就瞧见透明的水幕,还有水幕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青宝撑起一把伞,遮了头顶的水帘,三人一同进入亭子中,亭子很宽敞,落下的水全部顺着石缝重新回到荷花池中,不会溅到身上。打量了一番,雪歌很满yì

,因为她还看见了亭子中央放置的一方书架,上面摆放着不少书籍,凑近一看,都是些雪歌喜欢的典籍和话本。

看着这些,雪歌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很是喜欢,伸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来,然后在一张木质的躺椅上坐下,躺在下方乃是弧形,一坐上去就会微微摇晃,很是舒适。

“你们也各自休息会儿吧,这么热的天,就不要到处走动了。”雪歌说了句,便开始看自己的话本了,她拿的这本都是些有趣的短故事,看了不一会儿就笑了起来。

青宝则是靠着木柱,看着眼前的水幕,时不时的伸手去触碰,透明的水幕立即被她纤细的手指戳出一个缺口来。

这座亭子与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静谧得只有水声,还有雪歌翻书的声响。

她喜欢这样的宁静,陪在雪歌身边,看着美丽的风景,安安静静的,一直过下去,这种生活,也是好的。

回到容王府后,日子又回归到从前,雪歌闲来无事就会躲在亭子里看书,容琛空闲时也会来陪她,两人各执一本书,容琛的视线偶尔会飘到雪歌脸上,看着她专注的神色,微微一笑,又继xù

看自己的东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直到这日,陆安然到容王府来摆放,雪歌才放下手中的书,与陆安然聊天。好几月不见,雪歌发觉陆安然的气质又变了几分,一如从前的睿智聪慧,又隐隐多了些什么,雪歌说不上来,但直觉这种变化是朝着好的方向。

陆安然看着这座新修建的巨大的水榭,眼中有些笑意,冲雪歌道:“雪歌命真好,竟然嫁给了容王这样的好男人。”

雪歌一直都知dào

容琛是好的,但此时从别人口中听见夸奖赞美之词,又是另一番滋味,只是微笑的回道:“我相信安然也会遇到一个能够倾心交付的人的。”

听了这话,陆安然微愣了下,旋即笑开来:“雪歌这是在担心我么?”

“喜欢安然的人都排着队呢,还需我担心么?”雪歌调笑了句,她确实不担心此事。

在她看来,女子必须相夫教子乃是一种陋习,奈何这种古老的思想流传至今,想要更改不是一时半会儿之事,不过她知dào

,陆安然的想法与她差不多,总是与寻常女子有些不同的,陆安然的见识来自于她的博览群书,而雪歌的认知,则是来自于各种各样的经lì。

这样全然不同的两人,却在某些思想上不谋而合,生出一些惺惺相惜来,有时只是坐着,什么话都不说,两人也不会觉得尴尬。

“安然这几月都做了什么,可否有什么趣事?”雪歌喝了口茶,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落。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皇都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呢,要说趣事嘛,倒也有一桩,我说与你听听。”陆安然思索着组织了一下语言,雪歌认真的撑着头,等着陆安然的故事。

不知是不是受华城那个说书人的影响,她近日对一些历史上的故事开始感兴趣,想着法子想要找些野史回来看看,不过听陆安然说故事,显然比看书有趣得多。

接下来,陆安然用她那动听的声音将那件趣事说给雪歌听,后者听过很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陆安然也不由得跟着笑,其实也就是流传在皇都的一个传闻,真实性有待考究,娱乐性确实不错。两人笑了一阵,陆安然这才想起一件事来,收起笑,看着雪歌说道:“一月前,皇都府衙人选已经定下了。”

听了这话,雪歌淡淡的‘哦’了一声,并没觉得yì

wài

,距离罗氏家族倒塌已经过去那么久,皇都府衙的人选理应确定下来,只是随口问了句:“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般来说,皇都府衙这种地方象征着整个皇都,经过罗氏家族一事,需yào

慎重的挑选一个适合坐上这个位置的人。

陆安然俏丽的脸微微变了变,不情不愿的说出这个名字:“罗烜。”

罗烜?也姓罗?是巧合还是……

雪歌见陆安然脸色有些不对,便问道:“怎么了?”

陆安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摇了摇头,解释了句:“并没什么,这罗烜与之前的罗氏家族并无关系,他本是永城的府衙,后被太子调职于皇都,此人能力嘛是有的,只是……”说到这里,陆安然突然停了下来,仿佛不太愿提起更多,想了想,泄气一般的,还是将那件往事说了出来。

“多年前我与父亲前往永城时,与之有过一面之缘,那罗烜年轻有为,年纪轻轻的就坐到了正五品的位置,父亲对其也是赞赏有加,只是父亲一向不会在别人的仕途上插手,所以他就算欣赏,也并未提拔过他。”

“谁知那次分别后,他一直往丞相府传信,这次调来皇都,竟然第一时间来了丞相府拜会父亲,搞得朝中那些大臣,各个都以为他是父亲的门生,对于他晋升的内幕有些猜测,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

听到这里,雪歌已经大致听明白了真相,忍着笑看着陆安然,道:“我看那个罗大人去府上不是为了拜会丞相大人,而是……你吧。”

听见雪歌的调笑,陆安然哭笑不得:“你还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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