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高台上坐着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正在抚琴,琴音动听,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心境很容易平和稳定下来。女子漂亮,琴声美妙,不过雪歌还是觉得这世上弹琴的人,无人能比容琛更好,就算是那多才多艺的赖赖也没有容琛厉害。

暗自在心里揣度着的雪歌陷入了沉思,直到小厮敲响房门,才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小厮端着托盘走进来,将一只暗褐色的精致茶壶放下,三只与茶壶相呼应的暗褐色茶杯也放置在三人面前。

最后又放置了几盘精致的点心,不过其中一盘略微不同,精致的糕点一出现,竟然将那少许溢出的茶香都覆盖了去,带着点点嫣红的点心造型精致,做成半圆的形状,摆放在瓷盘之中。待得小厮退下,等了约莫一刻钟,陆安然才端起茶壶,将三只茶杯斟满。

淡淡的香味飘散而出,与点心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很是奇特。

“雪歌你手受过伤,平日就应多喝些静香。”陆安然将点心朝雪歌处推了些,说道。听着她的话,雪歌心中趟过一股暖流,陆安然并不知dào

她手受伤的真相,只以为是轻微的伤害,可她依然如此记挂着,只怕这壶茶,也是因为她才点的。

“谢谢安然。”雪歌接过茶杯,发自内心的感动。后者不以为意的笑笑:“我没什么朋友,说起来,雪歌你还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呢,朋友之间不就应该多关心一些么?”

听着两人的话,一旁的容琛感觉有些怪异。就连他都不明白。性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是如何成为朋友的。所以说这世间的许多事情,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陆安然为人不错,与那些千金大小姐有很大的不同,陆丞相就这一个独女,对其的教育可谓是倾尽心力。雪歌能与她相交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在自己忙碌的时候,她还能陪伴一下雪歌,不让她寂寥。这样也不错。

就在两人谈笑的时候,楼下有茶客骚扰台上的琴师,琴声戛然而止,听得声响,雪歌起身来到雕栏处朝下打量,陆安然也走了过来,立在她身旁,看清楼下的状况时,不由得微蹙眉头,冷哼一声:“这些人。当这是酒楼么?”

原来是那位茶客瞧得琴师容貌不错,便想花钱请她下台来陪着喝会儿茶。不想那琴师不为所动,只是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小厮立即笑脸迎了上去:“抱歉,这位公子,本楼不提供陪侍服wù

,还请公子莫要强求。”

一听这话,那男子顿时不悦,掏出一锭银子直接丢给小厮,大声道:“老子不缺钱,今天还就要让她陪老子……”

听得这话,小厮脸色也不那么恭敬了,将银子送回那人手中:“公子恕罪,本楼有着规矩……”

“规矩?老子有钱,老子就是规矩。”不等小厮说完,那男人就打断他的话。因着位置离高台较近,男人一翻身就翻上了高台,动手去拉扯美貌的女琴师。在座的茶客不少人都是满脸愤nù

与鄙夷,却又保持着沉默,不愿惹祸上身,所以无人阻挡。

先前那小厮见男人不听规劝,还敢动手,脸色立kè

冷了下来,纵身一跃,竟然直接跃上高台,落在男人身旁,伸手去阻拦他的动作。趴在雕栏上的雪歌双眸微眯,目不转睛的瞧着那小厮。方才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旁人或许没有看出什么,但雪歌却心惊,连一个小厮也身怀绝技,身手不凡,这月楼之中,简直是藏龙卧虎啊。

小厮一直还算客气,只是阻拦着男人,不让他触碰到琴师。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个清灵的声音:“胆敢坏我月楼规矩,决不轻饶,小一,将他丢出去。”这个声音似是从远处传来,所有人都四处打量寻找着,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听得这话,那小厮不再手下留情,手臂与右脚同时出动,只是一招,轻易的就将男人放倒在地,下一秒,一弯腰,双手一抓,将那男人直接提了起来,然后抗在肩上,脸色平静的顺着通道,走到大门处,一甩手,竟然真的将那人丢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小厮,明明如此瘦小的一个人,竟然将高出他一个头的大男人扛起来丢了出去?

“打扰了大家的兴致,还望诸位莫要怪罪,请继xù

欣赏下面的节目。”依旧是那个动听的声音,不过这次真实许多,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三楼楼梯处,那里立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只是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果然是她。

雪歌收回目光,退了回去。陆安然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喃喃道:“真奇怪。”

“奇怪什么?”饮了口茶,雪歌才问道。

“这位姑娘很漂亮,但是具体要在脑海中勾勒出具体的细节却有些困难,有种见到一定不会忘,但分离又想不起的感觉。”

陆安然所说,雪歌第一次见到赖赖时心中也是这种感觉,确实是个很独特的女子。不过真令雪歌讶异的乃是陆安然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或许这与她们同为女子有关,有些时候女人和男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有所不同,首要观察的东西也不同。

反观楼下那些男人们,哪个不是一副痴迷的模样,只怕见到赖赖的第一眼就丧失思考能力了。想到这里,雪歌将视线悄然移向房中唯一的男人——容琛身上。

不负所望,容琛的目光果然在那个赖赖身上,雪歌略微不悦的瞪着他:“有那么好kàn

么?”

听见这个略带酸味儿的声音,容琛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瞧着雪歌,明朗的眉目间带着点点笑意,嘴角微勾:“既然娘子不喜我看其他女子,为夫便不看了。”

听见两人的对话,陆安然回过身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番,只见容琛黑宝石般的眸子里尽是宠溺。

“容王心中早已有雪歌这等优秀的女子,难怪当初会拒绝安然的心意。”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响起,陆安然走回到桌边,听了这话,雪歌倒是坦然无比,知dào

陆安然是故yì

而为,不想容琛倒是有几分尴尬,敛起笑意,没有答话。瞧见这副模样的容琛,雪歌来了兴致,平日总是那副一切了然于胸的平静神色,却因为安然的话有了几分窘迫与逃避,真是有趣得紧。

原来睿智无比的容王,处理感情一事,也少了些冷静嘛。

两女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容琛明智的低头饮茶,没有参与两人。陆安然心中早已看得通透,与容琛相处,倒也像得几分朋友。不多时,欢歌笑语的氛围被敲门声打断,雪歌疑惑的看着紧闭的房门,道了声:“请进。”

三人都没想到,推门而入的竟是这月楼的主人——赖赖。

赖赖突然到来,雪歌与陆安然皆有几分惊讶,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不等几人开口,赖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冒昧前来打扰,赖赖失礼了。”

雪歌站起身:“赖赖姑娘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估计她早就知dào

他们的存zài

,此时前来,肯定不是来陪着喝茶的,先前那小厮还说月楼没有陪侍服wù

呢,何况站在他们面前的还是月楼的主人。

返身将房门合上,赖赖走近几步,这才答道:“上次与容公子对弈,留下一局残棋,未能得解,今日特来请教。”说这话时,她的目光完全落在容琛身上,后者神色淡淡,赖赖所说,还是在永中时,那日请他前去月楼时,两人下的最后一盘棋,容琛落下一子,封住她所有的退路,一眼看去,她的白子已陷入死局,可容琛离开前却说,此棋有解……

后来听容琛说了此事,雪歌只能感慨一句:“棋痴的世界我果然不懂啊。”

“因为这局棋,你便将月楼搬到了皇都?”雪歌不动声色的问了这话,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只可惜,赖赖只是淡然一笑,道:“在皇都开一间月楼是小女子筹划已久的事情,昔日在永中遇见两位,容公子的棋艺令小女子拜服,这才将计划提前了些,年前便落实了,不然的话,只怕这月楼开张之日,要拖到两月后了。”

雪歌心中想着:也不知是为了棋,还是为了下棋的人。

对此,雪歌也只能报以一笑,侧头去看容琛,拾撮道:“赖赖姑娘痴迷棋局,我虽不懂棋,却也知dào

留着一局残棋未解,必定是会寝食难安的,你便去陪她将棋下完吧。”

“娘子开口,为夫自当听从。”容琛大方的站起身,笑看着雪歌,从那双幽深的美眸中看出了她真zhèng

的目的。

赖赖行了一礼,然后与容琛一前一后的离开,朝三楼而去。两人走后不久,陆安然就脸色怪异的拉扯雪歌的衣衫:“这女人有种很特别的吸引人的气质,你怎地还将容王往其近前推,也不怕她……”雪歌是聪明人,自然知dào

陆安然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容琛不是那种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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