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事情啊,实在是有些说不清。
苏莞道:“你且不管就是了,人家有祖父祖母有父亲母亲呢,怎么着事情也轮不到你来操心,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得了空闲,多陪陪我小侄子好了。”
“这孩子啊,眼下正是最依恋母亲的时候了。”苏莞笑笑,“听说孩子刚刚一出生,眼前还看不见东西,但已经学会了闻味道辨识身边的人,尤其是母亲的这味道他最为熟悉。”
慕容仙倒是没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微微有些惊讶:“真的啊?”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毕竟谁也没有这么小的记忆,不过孩子看不清却又认得人,想来可能是真的。”
“那是,这几日他都已经记得我了,我抱着他的时候可乖了。”慕容仙满心欢喜,然后开始说起了这些日子孩子身上的事情。
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平日里除了睡就是喝奶,不舒服的时候便哭哼两声,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不过就刚刚做母亲的人而言,仿佛他随便哭两声都很有意思,让她觉得新奇,令她觉得高兴。
苏莞含笑地听着,瞧着差不多到了夕食的时间,她才从阆仙苑离开,去了福平院陪王氏用饭,不多时,苏珣带着李氏和苏萝还有李临从玉华苑过来,苏望苏荐也过来作陪。
等到酒足饭饱,李临便带着苏莞离开,苏荐将这两人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至于苏芙闹出来的事情,他倒是一句也没有提。
次日苏莞和李临去了镇国公府做客,镇国公夫人许久不见苏莞了,也是十分想念她,拉着她说话,私底下自然是又提了孩子的事情。
这会儿苏莞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解释说两人不急,慢慢来就是了,她总会将日子过好的,让她不用担心。
说来说去,又说起了岳露和岳霜的事情,罗守山岳露夫妻两边关,除了环境苦一些其他的都好,倒是岳霜,浪迹江湖不着家。
今年这一年岳霜也就回来过两次,而且还是匆匆忙忙的,不过好在她现在也时常给家里写信,让家里人知道她的行踪,身边还带着人,总算不怎么让人担心。
只是这亲事委实是让人发愁,她比苏莞不过只小了一岁三个月,等明年六月生辰一过,便是十七了,姑娘家的,这个年纪便是没有定亲的,也该安排起来了。
她自己倒是不急,外面天高地广人生潇洒,可是家里的人却急得上火,恨不得将她拎回来说亲,好在还有些理智在,也生怕她一生气消失了,到时候家里人着急。
“你霜表妹说是过年的时候能回来,她啊,也不知道着家的,早知道就不该同意她出去,省得现在想见也见不到。”
“你说这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的?她怎么就总爱往外面跑。”
“再说了,那江湖恩仇打打杀杀的,可真的是危险”
苏莞实在是不好评论。
这外面到底好不好,就因人而异了。
在她这条咸鱼看来,能躺着就不想站着,能宅在家里更不想出门,外面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的。
可是就岳霜而言,外面就是她这只出了笼子鸟儿的天高地广逍遥自在,那是好得不得了。
不过好在镇国公夫人也不需要她发表什么意见,单单是吐槽了自己孙女不着家,她见不到孙女很不高兴罢了。
镇国公夫人说着说着,竟然又说起了苏芙:“说起来,你的这位四姐,实在是奇怪。”
“前几日我与你大舅母去了一趟宝钗楼遇见了她,她倒是一脸欢喜地上来问安,又是帮忙挑选首饰,又是邀请我和你大伯母去蒹葭楼吃点心喝茶,她难不成忘记了这以前的恩恩怨怨。”
所谓恩怨,说的正是以前苏芙抢苏莞亲事的事,镇国公府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找苏芙麻烦,可是这心里憋着一口气呢,纵使现在苏莞嫁的更好,现在也过得好,这口气剩下的不多,但还是有的。
在镇国公夫人看来,天底下什么样的男子没有,非要和别人抢,就不是什么好姑娘,这等姑娘她实在是看不上的。
再来苏芙和离前后闹出来的诸多事情,便是镇国公夫人十分的吃惊,更加的看不上她,觉得一个女子将自己的名声作成这个样子,实在是蠢的很。
这原本也没什么往来,便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行个礼打个招呼也就罢了,可是她非要凑上来,又热情得令人觉得诡异,实在是算不准她到底想干什么。
苏莞闻言心口却是一跳。
岳家有三位公子,大公子岳霆,二公子岳震,三公子岳霄,岳霄最小,今年不过十九,岳霆最大,今年就是二十五,如今都还没成亲。
镇国公府位高权重,便是东赵的赵氏皇族都要给三分颜面。
若是真的要轮这帝城的贵公子,先说那些皇子黄孙,再说各个王府的,再然后就是镇国公府的公子哥了。
若是要论好亲事,谁人能比得上这镇国公府这三位公子?谁人能比得过这镇国公府的嫡长子岳霆?
至于岳霆为什么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成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岳霆自己没什么心思。
岳震身为镇国公府的嫡长孙,他将太多的心力花费在锻炼自己身上,对于女子,她委实是没有什么耐心和心力,一般的姑娘他实在是看不上,也不想谈什么感情。
他想要的那种姑娘,便如同他妹妹岳露那样的,是个巾帼女子,在家能照看长辈,在外能上马打仗,若是真的遇上什么事情,也能撑起一片天。
说白了,做武将的,总有一天是要上战场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他并不需要一个娇弱遇事哭嘤嘤的夫人,他需要的是,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能坚强地站起来,将孩子养大成人。
如此挑挑拣拣的,整个帝城的千金贵女都看了个遍,但却还觉得不合适,于是这亲事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外祖母?她可是问了什么别的问题吗?”
镇国公夫人觉得奇怪:“什么别的问题?”
“她可曾问我那三位表哥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