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露和罗守山离开帝城的时候,苏莞十一岁,岳霜才十岁,如今转眼五年过去了。

五年,昔日只到她胸前的小姑娘,都长大了,能嫁人了。

“你成亲我和你表姐夫都来不及回来见你,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贺礼,一会儿霜儿及笄礼完了,咱们吃过酒席,你便随我到院子里取去。”

苏莞道:“表姐客气了,表姐回来我最是高兴了,贺礼不重要。”

边城离帝城路途遥远,回来一趟可不容易,而且岳露和罗守山这样的身份,至少需要半年前就开始安排准备了。

“表姐,你家孩子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带他们回来看看,路上太累了,我让他们去歇着了,一会儿就让他们过来拜见他们的小姨和表姨。”

说起孩子,岳霜又想起了苏莞嫁的人,于是便问:“对了,我的那位表妹夫待你如何?”

苏莞笑答:“好着呢,我与他也算得上是性情相投,平日里相处也极好的,他这人性格温和,待人也和气。”

“如此也好,你这性子的,寻个温和的郎君,那是再好不过了,倒是霜儿。”岳露看了一眼一旁不做声的岳霜道,“着实让人发愁。”

岳霜嘻嘻地笑了两声:“我怎么了?我好着呢,有什么好愁的!”

“你还笑呢!”岳露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要是听话一些,我就放心了。”

岳霜闻言不做声,岳露这才看向跟在苏莞身边的两个姑娘:“你是你娘家的两个妹妹吧?瞧着也大了。”

岳露以为苏莞带着的是苏莹和苏萝。

苏莞指了指苏萝道:“这是我家阿萝,母亲想让她出来见见人,又担心我大嫂照顾不来,我便接了这事,带她过来看看。”

苏萝笑着喊了一声表姐,她的肌肤白皙,小姑娘俏生生的,软乎乎的性子,倒是令人喜欢的。

岳露点点头:“你也长大了。”

“这是福儿,是李家那边一位故交之女。”

张福儿笑得甜美:“姐姐好。”

岳露点点头:“来了府上,就当是自己家,好好玩,要吃什么喊人给你们拿。”

两个姑娘道了一声谢,苏莞让人带她们去院子里玩一会儿,三人继续说一会儿话,过了一会儿,客人陆续到来,岳霜也离开了院子,去往正院那边准备好的东厢,一会儿要在正院那边行及笄礼。

院子里的一行人也跟着移步去正院,到了院子里,苏莞才带着苏萝和张福儿去正厅拜见镇国公夫人和元氏洪氏等人。

这会儿正厅已经坐了不少人,慕容凝和慕容仙也已经到了,正坐在位置和人说话,因着这边坐的都是妇人,苏莞领着两个姑娘拜见过主人之后,便让她们去东厢那边玩去。

这会儿姑娘们都在那边陪岳霜。

她自己则是坐下来和大家说话。

“郡主可是大忙人,想要请来坐坐可不容易啊!”有人笑笑开口,“听说先前和李公子去往游玩去了,可真是难得,咱们这些人啊,这嫁了人就得主持中馈,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里有这等闲心。”

又有人道:“可不是,这想走就走,当真是松快。”

这两句话说得好听,实则是在嘲讽苏莞嫁的人什么都没有,这才轻轻松松。

苏莞转头看去,却见说话的正是沈家夫人和沈三夫人这一对妯娌。

苏莞一下子想到了先前沈骏的事情和昨日沈九姑娘的事情。

和沈家梁子早就结下了,她这会儿倒是不用容忍什么。

她笑了笑道:“可不是,这想走就走,确实是松快的很,我家的夫君啊,还说要带我到处走走,说这天下之大,处处都有好景。”

“这人啊,就该出去走走,莫要将自己拘在一方狭小的天地,如同井底之蛙,只窥见一角天地,觉得自己何等的厉害。”

沈夫人脸色微变,稍稍磨了磨牙齿,之前在平府,沈骏的事情没成,还不知道被何人打了一顿,躺在床上三个月,如今还在将养着,实在是令她恼火。

镇国公夫人闻言笑呵呵的:“阿莞说的不错,确实是应该出去走走,景元愿意带你出去,那就是一件好事,那些个男子,个个都觉得咱们都是无知妇道,连句话都不愿意说,景元这般倒是挺好的。”

苏莞道:“夫君自然是好的。”

“李公子性子好。”人群中有人道,“我家夫君倒是与他见过几面,说是再也没有比李公子更随和宽厚的人了。”

“可不是。”

沈夫人见这些人开始议论李临的性子如何的好,苏莞嫁了一个好夫君,夫妻如何恩爱和谐,心底气得要死。

苏莞竟敢欺负到他们沈家头上,简直是该死的很!

苏莞笑着与镇国公夫人说话,不一会儿,岳露来了,一些来得迟的客人也陆续来了,屋子里满满地挤了一屋子的人,热闹的很。

洪氏坐了一会儿便去忙去了,差不多时辰到了,便过来请大家到院子里去观礼。

一应准备完成,主人家和笄者正宾有司赞者就位,诸位观礼的夫人和姑娘们围在院子边上观礼。

今日镇国公府请了武宁将军夫人给岳霜做正宾,又请了两个与岳霜走的近的姑娘一个做有司一个做赞者,清一色的都是镇国公府亲近的武将府邸之人。

岳霜今日倒是乖巧的很,如同牵线木偶一样按着规矩行事,加笄加发钗加钗冠,换素衣襦裙换曲裾深衣再换大袖长裙。

苏莞站在边上,听着正宾的念词,看着岳霜的动作,想到了当年自己及笄的时候。

当初她的及笄礼正逢王氏要给晋宁公府正脸,办得非常的轰动。

而她加笄若用之物,一个是王氏所赠的翡翠凤凰簪,一个是苏珣命人给她打造的梅竹兰菊镶宝四君子宝钗,最后是李临所送的金玉良缘钗冠。

当时满帝城的女子对她羡慕得不得了,她的一生,得长辈疼爱,得父亲爱护,又得良缘,乃是世间之上最幸运的女子了。

如今见此情景,仿佛那一日就发生在昨日。

她突然有些想见李临,可惜目光扫过四周,却不见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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