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想到叶姨娘和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气得那是险些要呕血。
早知道如此,她便不该对付苏苓,弄得佘姨娘也离开了府中,若是佘姨娘还在,哪里有叶姨娘出头的日子!
而且佘姨娘年纪也大了,再怎么也不会再弄出一个孩子来恶心她,再来,苏望也不会因此事和她离了心,如今夫妻成了这个样子。
杨氏想起之前的事情,是又恨又悔。
可是她再恨,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王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也懒得管这夫妻两的官司,她道:“你们夫妻年纪也不小了,有什么事情自己做主便是了,我年纪大了,是管不了这些了。”
杨氏咬唇,一脸的不甘:“可是如今,他有将我这个嫡妻放在眼中吗?他这是要与我各自过啊!”
自从苏苓和佘姨娘离府之后,在苏望的眼中,杨氏便是一毒妇,若是和她躺在一起,他夜里都不敢睡觉,生怕她一时不高兴就要害了他。
故此,他甚少有回玉竹苑的时候,便是回去了,交代个三言两语就走,或是和杨氏吵架,吵完架就离开。
如今他不是住在外院的书房便是回叶姨娘那里。
杨氏为此恨叶姨娘恨的要死,再加上叶姨娘居然怀了孩子,她几乎是要发疯,若不是王氏护着,叶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不在了。
王氏道:“杨氏,你也别说什么我这个做婆母的不帮你,也别说老大他负了你,事情因因果果,原本便是你闹出来的事情。”
“有道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心中不喜你,我这个做母亲的,总不能押着他回到你身边吧。”
王氏对于这个儿媳,也是不喜的很,她想到苏苓的命运因着这个女人变得如此坎坷,她几乎是要气死了,若是苏苓顺顺当当地嫁了当日定亲的陈家,如何会有后来的事情。
如今杨氏的处境,也是她自己闹出来的,怪得了谁?!
王氏一身无力:“行了,我也累了,回福平院了,公爷你回不回?!”
一旁一直不做声的晋宁公点头:“回吧,陪你一同。”
苏珣闻言则是带着一家子先告辞离开,王氏看了苏珣一家远去,然后与晋宁公一同往福平院走去,两人走在前面,伺候的丫鬟则是落后了不远,跟在后面。
王氏道:“我原先以为老大比较像你,如今想来,是我看错了,分明是老三最像你。”
晋宁公问:“夫人为何这样想?”
王氏道:“老大在领军上所几分天分,可却不如你的谋略,只能做得寻常的将领,老三倒是有几分聪慧,你且看老大一家子和老三一家子便是了。”
“阿莞与李氏和谐相处,其中他怕是出了不少力,再来阿莞和阿萝还有阿莨之间的感情,也是极好的。”
苏萝虽然被李氏养得天真了些,可是善良乖巧,如今是越发喜欢这个姐姐了,苏莞对这个妹妹也是很照顾,姐妹两相亲相爱。
再来苏莨,也是被苏珣教的很好,对姐姐和妹妹都很爱护。
反观苏望一家,都是一笔理不清的乱帐,苏苓和苏芙之间是你死我活。
王氏叹息道:“昔日几个孩子逐渐长大,咱们在帝城落户,听说高门氏族都爱给府上的公子们准备通房,免得日后成亲了不知事,闹出笑话来。”
“三个兄弟,我都是给安排了,老大老二收了,老二仍觉得不够,自己又收了两房,老三则是拒了,还跑来同我说,他想娶一位千金贵女,不想弄出这些人来膈应了未来的夫人。”
“我当时还笑话他,说如今你父亲位高权重,还怕娶不到千金贵女吗?!”
“后来老大娶了杨氏,那会儿杨家在朝,也算不错,杨家的女儿嫁入我们家也是相配的。”
“倒是不知道,镇国公府的人竟然看上了老三,将岳氏嫁给了老三,镇国公夫人说他后院干净,是个好儿郎。”
“虽说他之前不干正事,平日里惯爱潇洒,赏画作诗吃酒,可心中也是个有成算的”
王氏说罢,见一旁的晋宁公在沉思,也不打扰他,两人继续往福平院走去。
苏珣这边带着一家人回了玉华苑,苏莞坐了一会儿,然后求了苏珣同意她出门去听书,便带着小桑小葚还有两个护卫一起去风雪楼。
临出门的时候,她又想起了李临的话,便派人去将回风喊了过来,带着他也一同出门去了。
府里没了苏芙,她感觉心情都好了许多,需得好好庆祝一番。
“听说了没?百花楼今日重新开张!”
“听说了,据说是请了新的娘子过来,教了一些歌舞,不对,如今的百花楼也不叫百花楼了,人家也招了男子,人家说叫什么,长歌楼。”
“对对对!”
“要不要也去看看?!”
“不去不去,听说啊,进去就要收钱,说是什么入场费,贵的很呢,还不如来这风雪楼吃吃茶听听书呢!”
“有人在门口听了几句,唱的歌可好听了!”
“怎么唱的?!”
“好像是什么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还有什么什么的”
苏莞耳尖,听着对方唱念了一遍,只觉得这曲调好生的熟悉,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听过。
她自己念了几遍,似乎是找到了感觉,然后轻轻地哼了出来:“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你把梦想带身上,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清风吹斜阳”
这不是《春光灿烂猪八戒》吗?!
咦?!
“咦?!”边上的小桑也咦了一声,“郡主还会唱这个?”
苏莞轻咳了一声,然后回神,这才想起自己可能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于是便连忙补救:“我刚才像是听到有人唱过,觉得这曲调朗朗上口的,特别好听,一下子就记住了。”
小桑使劲地点头:“确实是好听啊!”
苏莞不着痕迹地看了隔壁的桌子的回风一眼,见他低着头喝茶,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
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