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心思如此细腻。

这些天,弘晖一直病着,她每日里都是亲自照料,衣带不解守在床边。

但为了明面上,每日里晨安的时候,都是强装着情绪来应付这些个女人们。

背着弘晖,乌拉那拉氏已经不晓得哭了多少次,眼泪都快要流干了。

宫里的太医们,来了一批又一批,德妃钦点的,康熙爷钦点的,都没法子。

早上乌拉那拉氏从正屋里到了弘晖的屋子,就听见里面太医说儿子昏迷不醒了。

吓得乌拉那拉氏赶紧让人去从宫里把胤禛请回来,她守在床边抹眼泪。

看着弘晖终于清醒了,却是听他要传召季婉容,她哪有不答应的,自然是让人去请过来。

可弘晖说完这话,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精神劲儿全散了。

“爷进去看看。”胤禛听着季婉容的话,也晓得儿子是个知心懂事的,做父亲的那份心,也跟着酸楚了几分。

他并不喜欢乌拉那拉氏,所以连带着弘晖这个儿子,在胤禛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弘晖身体不好,常年病着,每次见到不是吃药就是躺着,难得几次见他精神。

虽然胤禛没有太多的爱意,但是责任心还是有的。

按理说弘晖这个年纪,又是胤禛嫡长子,是可以进宫里去上书房念书的,

但因为弘晖身体不好,胤禛亲自请了翰林院的学士给的他做先生。

每次看见弘晖,也是尽可能的陪着儿子念书写字,爷俩虽然都不苟言笑,但相处起来也是和睦。

乌拉那拉氏却总觉得胤禛对弘晖不好,她对于弘晖的要求就更为苛刻。

她不希望,因为弘晖是个病弱身子,惹了胤禛的厌弃。

其实就算弘晖是个瘫痪的,胤禛也不会嫌弃自己的儿子,应有的责任,他都会做。

看见胤禛的身影消失在内室屏风后,屋子里面的太医和一些奴才们,请了安也都跟着进去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季婉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尴尬,自己的确是误会了。

但她怎么晓得,季婉容会是真正的好心,这个深宅内,哪有什么真心可言。

“既然四爷说试试,那就试试吧。”乌拉那拉氏语气很是不自然的说道,目光有些飘忽。

苏培盛早就得了令出门去,她这会儿才这么说,可是晚了点儿。

晓得乌拉那拉氏是因为心急才会如此,季婉容也懒得计较了。

走上前两步,看着乌拉那拉氏说道,“四爷也回来了,那妾身也就先退下了,不叨扰嫡福晋和大阿哥了。”

乌拉那拉氏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还是沉声,“恩。”

她也是个骄傲性子的人,让自己给一个庶福晋道歉,那万万不可能。

只想着,若是弘晖这一次,真的能好起来,自己往后,多给凌氏一点便利和赏赐就是了。

季婉容行了礼,带着春娇这才踏出了弘晖的屋子,门外的幽幽花香和之前的中药味道,简直是两个世界。

走出沁芳园,春娇也跟着松了口气,“感觉嫡福晋都要把主子给吃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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