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当即傻了眼。

看来这一次,嫡福晋是真的震怒了。

在这府上,嫡福晋一般是不怎么责罚奴才的,倒是年侧福晋总喜欢干这种事情。

“奴婢领罚,谢嫡福晋恩典。”

“奴才领罚,谢嫡福晋恩典。”

虽然这些人的心里暗暗叫屈,但还是一一谢恩,退了出去。

“月华,你去监督着。”乌拉那拉氏瞧着众人的样子,这才冷声吩咐道。

月华方才就心头一惊,这会儿连忙应着,“是,奴婢遵命。”

因为她率先想起黄色的夹竹桃,也算是有功,免了责罚。

至于刘嬷嬷,这可是乌拉那拉氏的奶娘,平日里也是倍受尊敬的。

饶是心里再生气,乌拉那拉氏也不会拿着刘嬷嬷出气。

可是这桂嬷嬷就不同了,桂嬷嬷是内务府上的人。

虽然平日里管教规矩,在乌拉那拉氏面前也算是得宠,但终究不是心腹之人。

“福晋,您这么打了一院子的奴才,实在不妥。”刘嬷嬷见众人都散出去了,这才开口劝说道。

乌拉那拉氏听见这话,心里怒气还未散去,忍不住说道,“奶娘,这一次,可是弘晖的命啊!我都不打紧,你也晓得,弘晖这孩子的身子骨多弱,虽然说这事情和钮钴禄氏关系不大,但那花终究是种在她院子的。”

说起这个,乌拉那拉氏的心里就不得劲儿。

听丫鬟们说,那天年氏闹得倒是厉害,要彻查。

可是呢?临了查出中毒的原因,四爷就把这件事情含含糊糊的盖过去了。

若是没有四爷在,那天晚上,季婉容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的。

“可是,咱们也不晓得那花是怎么来的,主子爷也不让人问啊。”刘嬷嬷为难说道,“福晋,您和主子爷这么多年来,感情一直不咸不淡的,现如今明知道他宠着那钮钴禄氏,就算了吧。”

听着刘嬷嬷的劝,乌拉那拉氏只觉得心酸不已,眼眶有些发涩。

自小她就知道,自己以后是要选秀女的人,就算不进宫为妃,那也是嫁给皇子阿哥们的。

所以,她学的就是怎么为妻,怎么做当家主母,怎么管制下人,怎么裁夺用度。

额娘教会了她如何驭下,却是没能教会她如何驭夫。

出入府上,她就知道胤禛是个冷淡性子,不言苟笑的人。

她不敢同胤禛玩笑,要保持嫡福晋的做派。

饶是她不乐意,为了开枝散叶,她还要帮着胤禛选女人进府里。

胤禛偶尔的亲近,她自然是欢喜的,可她不敢僭越,生怕别人说她身为正妻,不够庄重。

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完美的无可挑剔,可是那个男人,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有了弘晖之后,除却每月的初一十五留在沁芳园,别的时候,她都不见到人。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明明按照额娘的教导为人处世,怎么就成了现如今的模样?

“我晓得,奶娘,我现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弘晖了。”乌拉那拉氏说的丧气,她已经不指望胤禛对自己是否还有宠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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