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家境普通,算不上殷实,但也是小康家庭。某一日下班早,陆辛跟我讲了我们妈妈的事情。
“妈妈走的时候我只有9岁,我父亲之前是做生意的,后来被骗后,生意亏损严重,从此一蹶不振,整日酗酒,还常常发脾气,妈妈实在受不了了,就和我父亲离婚了,妈妈本来是想将我带走的,但爷爷奶奶哭着喊着阻拦,妈妈只好一个人走了。”他说着,眼眶有些湿润。
“那后来呢?”
“父亲有时喝多了,我只要在他身边待着就会挨打,爷爷奶奶看不下去了就把我接到他们身边扶养,一直到我上大学。”
“后来,你和你父亲还联系吗?”
“四五年前,我父亲就生病去世了。”他话锋一转,“妈妈从来没有向你提起过我吧?”
我摇摇头,“没提过,只是她偶尔会看着一张小孩的照片发呆,默默流泪,以前我以为那孩子是我,妈妈也不解释,我还总问妈妈为什么哭,原来那孩子是你。”
“是吗?我以为在她的世界里早就没有我了。”他的语气里有失落有悲伤也有窃喜。
“怎么会呢,无论什么时候妈妈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哥,等放假你和我回去见见她,好吗?”
哥哥犹豫了许久,“不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的,我不想再打扰你们的生活,尤其是妈妈的生活。”
“你既然肯认我,为什么不肯认妈妈?”我不解地问道。
“这不一样!”
我问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虽然我对她没有恨,可是也没有爱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回去看过我,仿佛忘记了她自己还有个儿子,你让我怎么接受她?”
我帮妈妈打圆场,“她也许有她的苦衷,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是很爱你的。”
“好了,我们不提妈妈了,好吗?这些事以后再说!”
我点点头,闭口不言。
“那你是突然决定认我的吗?”
“的确,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讲,事情就发展到了我不得不说的局面,我担心我要是再不说,你真的会爱上我。”
“少来!”我双眼紧盯着他笑,“原来你这么自恋,还担心我会爱上你,不过你长得是挺帅的,只可惜出现得太晚。”
“晚什么?”
“上初中的时候,我可羡慕有哥哥的同学了,功课不会有哥哥辅导,放假了还能被哥哥带出去玩。”
“好,你工作上面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等忙完了,我就带你出去旅行,你看怎么样?”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一点就通。“那我以后钱不够花了,是不是也可以管你要?”
“行,那你的工资以后放在我这儿,我替你管着,想买什么跟我说,我会给你留出生活费,其余的全额上交。”
真是怀疑他是不是学过变脸,前脚还一副暖男的模样,后脚就端起了严兄的架子。
尽管如此,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哥哥,在异地他乡又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又体会到有人管有人关心的感觉,好像一切便没那么难熬。
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半个月来,周铭扬给我发了无数条信息,我都看了却没回,直到那天晚上他的朋友,就是那个青旅的小老板,给我打电话,说周铭扬在酒吧喝多了,嘴里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挂了电话,我立刻赶到酒吧,他已经不省人事,我本犹豫着要不要去,心想一直躲他也不是办法,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