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请宗族里和四阿哥年岁差不多的孩子陪四阿哥玩儿也不成,都是年纪小的,还不通规矩,亦无咱们四阿哥懂事,若再伤着四阿哥就不美了。”
“可四阿哥的亲弟弟就不一样了,一是能叫四阿哥过一辈子哥哥瘾,二来也天生的亲近,即便天天打闹也是越打感情越深的,与旁的可不同。”
见玉琭面色缓了些,康熙爷又道:“若是个女儿也是极好的,爷最最疼爱的便是女儿了,叫四阿哥也从小护着妹妹,叫他从小就有担当,如此一想,若你一下子怀个双生子,给爷一下子生个阿哥生个公主,爷怕是得高兴的几天睡不着,就瞪着眼看孩子去了!”
玉琭一听这个更急了,攥着拳轻锤了康熙爷一下:“天呐!你饶了我吧!只一次生一个就够费劲儿了,甭天天做梦了!”
康熙爷嘿嘿直乐,握着玉琭的拳头放在唇上碰了碰:“没事儿,一次一个爷也能圆梦,这次若是个阿哥,下一次再给爷生给个女儿就是了,以后你就是爷的左眼珠子,女儿就是爷的右眼珠子,哪个都宝贝着。”
玉琭不置可否,心知康熙爷是真盼着同她有个宝贝女儿,然不到三年就抱了俩,也得叫她歇歇不是,且哄着康熙爷眼下肚里这个就当是女儿好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到了四月中旬,大军终于抵达京郊,康熙爷叫巴尔善和梁九功带人慰问着,赏了好酒好菜休整一日,明儿便可在午门见了万岁爷,一展八旗将士们的风采了,至午间则在太和殿用宴犒赏。
众人无不欢喜,既是万岁爷叫他们松快一日,他们便也不拘着规矩了,还强拉着巴尔善吃酒,像是承郡王几个同康熙爷、巴尔善都是沾亲带故的,亲近叫起来还得个叔伯或是堂兄。
巴尔善推脱不得,亦是为打完了仗而高兴,三碗烈酒下肚人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一群武将撒着欢儿地闹腾着,中午的酒吃到日暮还未结束,得亏巴尔善海量,天黑府上马车来接时还能勉强自个儿站起来走。
“公爷怎的吃了这样多的酒,回去了只怕夫人不叫您进屋呢。”
今儿是马小义亲自来接的,至于跟着巴尔善的马小忠早不成了,说是给公爷挡酒,可才吃了三轮儿就钻桌子下头去了,要不是临走的时候巴尔善念叨了一句小忠去哪儿了,马小义还想不起来去寻他。
也是难得见公爷和马小忠这样醉醺醺的样子,马小义忍不住促狭一句。
巴尔善笑着虚指了指马小义,他站立不稳,眼前马小义那幸灾乐祸的脸还变成了仨,想给他一拳都不成。
“你、你少编排夫人,夫人才没那么凶呢,夫人心疼着爷呢,嘿嘿,你少嫉妒爷!”
说着,巴尔善晃着身子还打了个酒嗝儿,那酒气没熏着旁人倒是熏着自个儿了,巴尔善皱着眉扇了扇,心头可虚着,还别说,他还真怕玉玳生气。
上次惹玉玳生气来着,玉玳直接当着马小忠马小义几个人的面儿拧了他耳朵,他这惧内的名头可就传开了,老被这几个臭小子笑,怪没面子的,可也不知是皮子欠还是怎得,心里又美得很。
爷有媳妇儿拧耳朵,你们一群光棍汉儿想要还没有呢!
巴尔善一想这个就忍不住乐,可今儿实在喝多了,若这般回了正屋可净熏玉玳娘俩儿了,他可不舍得,巴尔善大着舌头吩咐。
“你先派人快马回去,甭叫夫人等了,爷今儿在书房凑合一晚就是了。”
说罢,巴尔善就扶着马小义的胳膊上了车,可要说走了,他又觉得哪儿不对,好似忘了些什么,末了好一会子巴尔善这才一拍脑袋,忙叫马小义掉头回去。
“坏了!光顾着吃酒了,夫人还有话要爷带给福成呢!”
待到了地方,巴尔善忙又跌跌撞撞从马车上下来,马小义见自家爷实在走不成道儿了,只能叫人去请了二爷来,谁道等那人将二爷请来了,二爷也醉醺醺的同他们公爷不相上下。
两个醉鬼见面儿还亲热得紧,挽着手臂一口一个舅哥一口一个妹夫叫着,明明白日里见面还有些拘谨呢,福成叫巴尔善公爷,巴尔善叫福成个乌雅小将军,不知道的还当俩人不认识,全然没那姻亲关系。
这会子都醉了倒是放开了,巴尔善傻笑这揽着福成的肩膀,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夫人、夫人说长姐、长姐今儿肚子总坠坠的,估摸着要生了,叫你明儿早些过去瞧瞧长姐,莫等到宴罢,中间离席会子没关系,都、都禀过万岁爷了,没人怪罪的。”
福成晕晕乎乎应声:“哎、哎,我知道姐姐要生了,是四阿哥,母子均安,我收着姐姐的信了。”
巴尔善捏了捏眉心,隐约觉得福成说的话有些不对,反应了会子才道:“不对不对,四阿哥都长大了,长姐又怀了身子,这该是第二个孩子了。”
福成听罢没应声儿,肩膀一耸一耸的还哭起来了,嘴里念念叨叨的,巴尔善都要贴着福成了才听清人念叨什么。
“、、、、长姐最怕疼了,怎么生的阿哥啊,她怕不怕啊?玉玳也是娇气的,小时候被人抢了糖葫芦吓都不敢哭,还是姐姐带着我们去打的架,胳膊上都是血道子,背着人才捂着伤掉泪、、、、、”
巴尔善也是醉糊涂了,一听福成说玉玳和长姐被人欺负了心里就冒火,拍着大腿就喊:“谁!谁欺负长姐和玉玳,爷收拾他去,糖葫芦都抢我们的,吃了熊心豹子胆!”
且见这二位越说越离谱,马小义和身后一帮子侍卫都快憋笑憋出病来了,就这还没完,公爷要拉着二爷详谈,谁欺负过咱家人,都一个个记到小本本上,挨着个儿的算账。
如此说着,二人竟挽着手回帐子里去了。
得!今儿也不必回去了,就叫公爷在二爷这儿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