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二章欠得太多
卓芊芸的眼眶中弥漫着一股雾气，然后泪水就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不断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叶先生在手术之前，希望我们不要对你说进行过第二次肝脏移植的事情，我们在考虑到你身体状况后，也同意了。”毕竟，这是人家丈夫提出的要求，医院也不好拒绝。
卓芊芸闭了闭眼，泪落得更凶了。
叶闻铭不让医生对她说，是怕她会有心理负担吗？是怕她根本不同意这样的手术吗？
明明这个男人已经忘了曾经对她的感情啊，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危及他自身的行为呢？万一手术失败的话，他也很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啊！
更何况，就算现在手术成功了，可是对他而言，他的体质会一落千丈，生活质量再也回不到从前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卓芊芸睁开眼睛，满脸泪水的看向了身旁的依然，“依然，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凌依然道，“就像医生说的，你当时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小思又一直都在新生儿监护室中，要是再和你说叶闻铭的事儿，我怕你情绪太过激动，到时候反倒是不利于身体的康复。”
顿了一顿，凌依然又道，“本来我看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小思现在也和正常孩子一样了，想过些日子告诉你，却没想到叶闻铭会这时候找律师和你谈离婚的事情。”
卓芊芸哽咽地问道，“那你知道闻铭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吗？他现在……还好吗？”
虽然之前在律师事务所那边，叶闻铭委托的律师说叶闻铭情况一切都好，和以前一样，但是现在卓芊芸却根本没办法去相信那律师的话。
凌依然道，“他一直在叶家地别墅那边休养，不少集团的事儿，也都是在别墅那边处理的，很少回公司吧，不过别墅那边，有专门的医护人员负责照料他的生活。”这些，也都是她从阿瑾这边得知的。
卓芊芸的身子微微一晃，她知道，叶闻铭素来是个要强的人，而且事业心很重。
可是这样的他，这两个多月，却要一直在别墅里休养，可想而知，他的身体会是怎样。
卓芊芸有些恍惚地在凌依然的陪同下从医院回到了小卖部这边。
卓母一看到女儿脸上满是泪水的模样，倒是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事情了？”
卓芊芸苦涩地道，“妈，我欠叶闻铭的太多太多了，叶闻铭他两次捐肝给我，可是我却是现在才知道啊！”
卓母一惊。
“妈，我该怎么还啊，怎么还！”卓芊芸抱住了母亲，痛哭了起来。
而卓母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膀，就像女儿小时候那般地安抚着。不管女儿几岁了，对她来说，女儿都还是个孩子。
“你就顺一回你的心吧，你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想怎么还就去怎么还，不用顾忌其他的。”卓母道。
女儿这辈子，就是凡事顾忌太多，以至于最后把所有的苦闷都藏在了心中，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而她，只希望女儿可以真正地开心起来。
凌依然看着眼前的卓芊芸和卓母，眼中倒是不禁闪过一抹羡慕。
羡慕着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卓母总是一直陪伴在卓姐的身边。而她，对于母亲的记忆，却是太少太少了，当初母亲所留下的那本相册，还被烧得半毁！
不过，也许母亲若是还活着的话，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想必也会为她高兴吧。
凌依然默默的退出了小卖店，把空间留给了卓芊芸和卓母，而她自己则是来到了小学门口，时间差不多也快到了下课的时候，再过会儿，小学就会放学了，因此这会儿，校门口也开始慢慢聚集起了家长。
凌依然也加入了家长军团，开始等着学校放学。
今天既然来了，那么就接小辞和小子欣放学，还有小炎这边，她有些话，也要和小炎说一下。
放学的铃声响起，凌依然最先看到的是小炎。
“凌姨，你是来接小辞他们的吗？”卓炎看到了凌依然后，快步走到了凌依然跟前问道。
“嗯，不过也想着要看看你。”凌依然道，看着当初最初见面，小小的3岁孩子，变成了现在10岁的孩子，凌依然心中地感慨颇深。
“对了，凌姨有去看过我妹妹吗？妹妹好可爱，我好喜欢她。”这些天，小思回家里后，卓炎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瞧着妹妹。
他还主动帮忙喂奶、在妹妹哭泣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似的，抱着妹妹哄睡，还把他的零花钱攒起来，打算等妹妹再大一些了，就给妹妹买好多玩具。
总之，如今的卓炎瞧起来，已经有几分宠妹狂人的趋势了。
“我今天看过小思了，来，凌姨有些话想要和你说。”凌依然半蹲下了身子，认真地看着卓炎，在她看来，这孩子原本就早熟懂事，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却会有一种孩子少又有的担当。
卓炎见状，顿时明白，凌依然要和他说的话，一定是很重要的话，于是他的小脸蛋上顿时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你妈咪今天刚知道了你爹地为她二次捐肝的事情，之前抱着你外婆在哭。”凌依然道，“我不知道你妈咪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清楚这件事，你爹地离开你妈咪回L市，至少其中的一个原因，是他不想让你妈咪知道他二次捐肝，不想让你妈咪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
卓炎瞪大了眼睛，“爹地……又捐肝给妈咪了？”
“是啊，冒着很大的风险捐的，因为你爹地曾经捐过一次，所以第二次，又要切下一块肝脏给你妈咪，对他来说，他所剩下的肝脏，也就更少了，一个不甚，他甚至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凌依然道。
她知道，小炎一直对叶闻铭抱着敌意，毕竟，当初叶闻铭做了很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