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前所未有的冷漠
曾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根本无力进行任何的反抗,只能任由着残酷的命运压迫在她身上。
可是到了今天,难道她还要再一次的为鱼肉吗?只能任凭他的一句话,就要失去这个孩子?用这样被迫屈辱的方式?
眼看着麻醉师拿着麻醉剂走了过来,卓芊芸整个人挣扎的更加用力了。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她的一只手猛地推开了压着她的一个女护士,然后手直接摸索到了手术台上旁的手术托盘上,直接拿起了一把手术刀。
卓芊芸拿着手术刀胡乱地挥着,而原本压着她的医生和护士惊呼着,纷纷退开,卓芊芸总算是暂时不被人钳制。
她手中紧紧地握着手术刀,仿佛这是唯一可以保护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武器。
“芊芸,没有用的,今天既然我把你带来这里,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你是要让我坐牢,还是要杀了我都可以,但是这个手术,你必须做!”叶闻铭道。
卓芊芸喘着气,瞪着不远处的这个男人,“你为什么一定非要做到这种地步,你是打算逼我再重新恨你吗?”
这些年,她好不容易才把那份对他的恨意慢慢的淡化了,但是今天,他的举动,却是又让她恨了起来。
叶闻铭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之意。
恨,是啊,他早就知道的,他用这样的手段来逼她打胎,她怎么会不恨他呢?!
她有多在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就会有多恨他吧,可是……
“那么你就恨我好了。”他低低地道,“我今天做了这个决定,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当我开着带你来这里的时候,就做好了你会恨我一辈子的准备了。”
他宁可她恨着他,也不要她将来没了命!
“你——”卓芊芸死死的瞪着对方,贝齿用力地咬着唇。
“你不会真以为,你可以凭着这把手术刀走出手术室吧。手术室外现在都是我的人,你今天没完成手术前,出不去的。”他如此地道。
“是吗?”卓芊芸突然把手中的手术刀转了个方向,朝着自己的脖颈抵过去,“那么现在呢?这样我也出不去吗?”
她在赌,赌叶闻铭到底对她的在乎有多深。
叶闻铭的瞳孔倏然一阵紧缩,目光死死地盯着卓芊芸手中的手术刀,深怕那手术刀再往前几分,就真的会割得她脖颈鲜血直流。
“叶闻铭,你让手术室里和手术室外的人全部都让开,我要离开这里!”卓芊芸喊道,把手术刀往脖颈处更贴近了几分。
顿时,锋利的刀口,划破了她脖颈地表皮,一缕鲜血顺着刀锋,流了下来。
叶闻铭的身子骤然一僵,心头涌起的一股惧意,在身体中不断的蔓延开来。
只是他却并没有让开身子,而是道,“你不会想要死的,你还有小炎,还有你母亲,你舍得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而离开他们吗?”
他的这句话,可以说是直击了她的软肋。
卓芊芸的身子颤了颤,手中的手术刀,像是重逾千斤!
是啊,她舍不得小炎,舍不得母亲,面前的男人,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看透似的。
卓芊芸突然轻笑了起来,只是她的眼中,却是已经沁满了泪水,“叶闻铭,你说你要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原来,这就是你的爱吗?你不问我愿不愿意,一切只凭你自己的决定,国家都给了我生育权,让我自己有权决定要不要生孩子,可是你却还要把我这份权利,硬生生的拿走!”
她的声音中,充满着嘲讽,而她看着他的目光,更是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意。
叶闻铭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被这份冷意给冻结了似的。
“我……我只是怕你出事,我只是……”他想要解释。
可是她却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怕我出事,所以你要逼着我动手术,归根到底,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只顾虑了你自己的感受,可是你却从未顾虑我的感受,叶闻铭,你和当年逼我入狱的时候,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仗着比我强,比我有势,所以就可以轻易的来改变我的人生,把我当个物件!”
她的话,让他一片慌乱,他的脸色刷得一下子变得苍白,脚步踉跄着朝着她走过去,“不是的,芊芸,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会自己感受。”卓芊芸嘲讽地道,“你还记得吗?当年你逼着我给孔梓茵道歉,按着我的头,让我一次次的磕头认错,那时候,我从没这样的恨过一个人,比起恨孔梓茵,我更恨你!”
他只觉得,自己朝着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她的言语,就像是最锋利的剑,此刻,在把他戳得千疮百孔!
而她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
“后来,你肯捐肝给我,你认错道歉,你把孔梓茵绳之於法,我的恨意,慢慢的淡了,我以为这辈子,我和你,可以就这样一辈子到老都相安无事。可是现在,你又再逼着我重新恨你,原来叶闻铭,我和你之间的结局,只会是我恨你,永远都不可能相安无事!”
她说着,突然把手中的手术刀直接给扔到了他的跟前,“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敢真的拿我自己的命来要挟,因为我还有小炎,还有我母亲,可是叶闻铭,从今以后,别再说什么让我信你爱我这种恶心的话了,对我来说,我和你之间,有的只会是恨,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什么爱了!”
她的眼神,是一种放弃所有抵抗的灰黯,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再多看他一眼,都像是脏了眼似的。
叶闻铭几乎是踉跄着冲到了卓芊芸的跟前,用力的抱住了她,“芊芸,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我爱你,是真的,从来都是真的啊!”
可是卓芊芸却是一言不发,依旧闭着眼睛,就像是把自己生生地当成了一具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