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脑震荡的原因,夏清特别容易困倦。

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裴正扬望着睡觉的女人,满腔的委屈无法诉说。

艾克进来就看到他家二少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少夫人的床头,这是怎么了?

医生不是说人醒来过吗?为什么二少还是这副表情!

“二少,您吃点东西吧。”艾克拎着两份食物有些谨慎的说。

裴正扬连个眼神都没舍得给他,“放那吧。”

“二少您昨天到现在基本都没吃东西,先吃点吧?等少夫人醒了您也有时间陪少夫人。”艾克再次祭出夏清。

哪知道他这次说完,裴正扬扫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艾克被搞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二少……”

“出去。”艾克还想说话,被裴正扬一句赶了出去。

艾克再不敢废话,乖乖的出了病房才想起还有事情要汇报,可想到二少的脸色,暗叹一口气,还是等等吧。

夏清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又回到了分手那天,爆炸声响起她整个人惊跳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周身都在疼。

裴正扬一见,以为自己刚才声音有些大了,忙上前,“清清,你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夏清撑了好一会终于稍微清醒了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脑袋还没完全清醒,记忆正停在两人分手时的场景,看着眼前憔悴的男人,好一会其他记忆才渐渐回归,整个人心绪更加复杂。

裴正扬被夏清这么看着,有些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脸颊,“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饿了。”夏清看着男人削瘦的脸颊,在心底叹了口气,哑着嗓子闷闷的说。

裴正扬一喜,忙将病床摇起来些,然后撑起小桌,将保温盒拿过来,“是云娘给你熬的,比较清淡,你先将就一下,等身体稍微好些了再吃其他的。”

“嗯。”夏清点点头,指了指男人的保温盒,“你也吃吧。”

裴正扬疑惑的看着夏清,总觉得女人这态度有些怪,说冷漠,可说话的姿态比前几日更自然熟稔,说关心他吧,可态度好像更加疏离。

夏清感觉到裴正扬的探寻,却假装看不到,低头静静的喝粥。

裴正扬看了会没看出什么异常,干脆打开食物,就坐在夏清旁边吃了起来。

夏清感觉得到男人的一举一动,一颗心微微紧缩,努力让自己显得平常,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里,她此刻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恢复记忆这件事。

吃了小半碗夏清便吃不下去了,将自己的推到男人面前,“我吃饱了。”

“吃这么一点?”裴正扬蹙眉。

夏清摇摇头,闷闷的回,“恶心,吃不下去。”

说完裴正扬一愣,看着夏清。

夏清不解的看他,裴正扬故作无事的将她吃剩的拿过来,低头接着吃,心不受控的微微悸动,他不知道小胖子是受伤的缘故,还是对他有了感情,刚才那语气像极了撒娇,还带了点委屈。

从他找到夏清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自己露出这种情绪。

裴正扬刚才因为夏清没有关心自己的郁气一散而空。

夏清只是因为脑震荡所以头晕恶心,加上一股脑涌出那么多不愉快的记忆心情不好,所以吃不下去随手推到男人面前,却没想到裴正扬居然毫不犹豫的低头吃起来自己剩下的粥,有些不自在的提醒,“那个是我吃剩的……”

“嗯。”裴正扬自然知道,头都没抬的回了一句。

之前艾克催促他,他还没觉得,吃了两口却感觉到了饿,没一会吃完了自己的一份,也将夏清剩下的吃了个干净,抬头就对上夏清有些窘迫的神情,突然生出逗弄的心思,“你害羞什么?你什么我没吃过。”

夏清不明所以的看着男人,他吃她什么了?

裴正扬看着夏清懵懂的样子,坏心眼的凑到夏清的耳旁咬了咬她的耳垂,“不明白?等你身体恢复了告诉你。”

夏清身体轻颤了下,这男人在调戏自己?还有他的意思……

裴正扬看着夏清一脸受惊的小表情,趁机上前啄了一下夏清的唇角。

夏清反应过来气怒的瞪她。

裴正扬却煞有介事的解释,“你那块沾了米粒。”

夏清信了他的鬼,可生气归生气,脸颊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终于有些理解自己为什么斗不过这男人,他这么勾引自己她哪能受得住?

可一想到他不信任自己,不听她解释就决绝的提分手,夏清有些情动的眸底倏然黯了下来,但她也对着这张漂亮的过分又憔悴的脸庞说不出狠心的话,只能催促,“我困了,要睡会,你也去休息吧。”

如果她没猜错这男人晚上应该守了她一夜。

说不心疼是假的。

“你是猪吗?睡了那么久还睡?”裴正扬好不容易见小胖子对他这会态度不错,而且从吃饭到现在只字未提贾俊恺,有些舍不得走。

夏清不语,只是将身子放平,重新闭上了眼。

裴正扬看着夏清,轻呵一声,这小坏蛋是故意赶他呢。

可他是谁!

没一会夏清的单人病房被送进来一张新床,与夏清的病床紧挨在一起。

夏清听到动静,睁眼就看到裴正扬已经侧躺在了她的一侧,一双琥珀色狭长眸子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她,被她捉了个正着也不在意,反而伸出手,“清清,我要牵着你的手才能睡着。”

那语调,真不是一般的委屈。

夏清,“……”

不等她拒绝,裴正扬的长臂却已经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好了,睡吧。”

夏清低头看着被大手握着的自己的手,心情越发的复杂,她发现自己真是拿这个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罢了。

望着裴正扬青紫的眼睑,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暗暗叹了口气,又望了望男人好看的俊颜,在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闭上了眼睛。

可许是真的睡多了,夏清这会一点都不困倦,反而是身上的麻药散去,伤口都疼了起来。

还有头,脑震荡的后遗症让她整个脑袋抽痛的厉害,额头渗出薄薄的冷汗,人格外的虚弱,但又不想打扰男人睡觉,就这么一直忍着。

不想好似睡着的裴正扬忽然睁开眼,“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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