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丹轩一听有庙会可逛,心中竟也是开始活络起来,但是仔细想来,左右不过是一个庙会,连晏阳城每个月那么大的庙会他都没去过一次,何必跑到这个小郡里来逛庙会。
想到这,丹轩则是继续装睡起来,想着自己难得有理由可以赖在床上睡个懒觉,何必非跑到庙会那种地方去挨挤受累。
钱静怡又看了半天,见丹轩还是不醒,便无奈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看来他是醒不了了,只能我们两个去逛了……”
钱静怡俏脸有些低郁,林仙儿却一脸兴奋,上前拉住钱静怡就放外走。
钱静怡被林仙儿拉着走,眼睛却一直盯着仍然昏睡在床上的丹轩。
钱静怡和林仙儿走后,丹轩又装睡了几分钟,见钱静怡和林仙儿确实没有回返,便放心的起身,刚想抻个懒腰,却突然听见门又嘎吱地开了,一位少女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竟然是傅涵瑶!
傅涵瑶见丹轩醒了过来,脸上立马笑颜如花,快步跑了过来,笑着问道:“你醒了啊!”
丹轩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醒了就陪我去逛庙会吧,听说这里庙会上有一个叫赛神仙的算命人,算得非常准,你陪我去看看嘛!”傅涵瑶难得在丹轩面前撒娇。
丹轩干笑了两声,懒洋洋地回道:“我不去……”
傅涵瑶闻言板起脸,直直望着丹轩不说话。
丹轩仍然抻着懒腰,头也不抬,又打了一个哈欠,只感觉一股困意又袭了上,倒头又要睡!
傅涵瑶见丹轩竟是完全忽视自己的存在,不禁面色微寒,盯着丹轩,谁知丹轩竟是仍然没有反应,翻了个身,继续睡大觉!
丹轩如此无视自己,傅涵瑶突然感觉到一股悲伤上涌,竟是硬憋出几滴眼泪,低声啜泣起来。
丹轩正打算再美美地睡一觉,忽的听到身边有女生哭泣,丹轩闭着眼睛缓缓张开,尴尬地转过身,只见傅涵瑶梨花带雨,哭得是眼泪横流!
“我说姑奶奶啊!不就是个庙会吗?至于哭成这样吗?我去还不成吗?”
眼见傅涵瑶哭成这样,丹轩还是有些心疼,无奈之下也只好舍去懒觉,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觉,就陪她逛上一回庙会又能如何?
然而傅涵瑶啜泣着问道:“你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了!”
丹轩无奈耸了耸肩,低低说道:“本少爷没有说话不算数的习惯!”
丹轩一句说完,傅涵瑶却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那一笑眸中有雾,双颊泛红,竟是美若兰花!
丹轩竟是看呆了,只觉得这个少女怎么可以长得这般好看,一时间心中竟是有些痒痒的,就想上前抱住她狠狠亲上一口。
谁知丹轩的想法还没有付诸行动,傅涵瑶竟是突然凑过来,在丹轩的脸颊上竟是轻轻亲了一口。
丹轩有些呆愣反应不过来,傅涵瑶双颊泛红,低低说道:“看在你这么在乎我的份上,就奖励你一个吻!”
丹轩用手摸了摸仍有些湿润的面颊,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脸上竟是难得泛起一丝微红。
傅涵瑶难得看到丹轩这般小男生的模样,不禁掩嘴偷笑两声,低低说道:“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害羞的时候,我还是以为你是从来不会害羞的人呢?”
丹轩却是干干笑了两声,白了傅涵瑶一眼。
然而傅涵瑶也不生气,一把掀开丹轩的被子,像是叫丈夫起床的老婆一般,催促道:“快穿衣服,快穿衣服啊,我们要去逛庙会喽!”
傅涵瑶幸福地在地上转个圈,衣裙飘飘,美若天仙。
丹轩会心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去向泰阳郡外法华寺的古街上,熙熙攘攘,人影传动。
丹轩与傅涵瑶混在人群中闲逛着,丹轩其实不喜热闹的人,他只是机械地跟着仿佛猴子一般的傅涵瑶左右乱串。
丹轩抬头望了望不见几乎不见尽头的长街,心中长叹,这何时才能熬到街道的另一头啊!
不过,长街上的特色确实极多,有民间特色食品,风味各异,也有捏泥人、走迷宫、投壶、杂技,甚至还有唱戏唱曲的人,当真是五花八门!
傅涵瑶拽着丹轩的手臂,窜来窜去,来到一家“投壶”的前面。
丹轩皱眉扫了一眼,眼见一名中年人正手持五支箭矢,在他前方两三丈的地方远近各摆着八支铜壶,壶颈约七寸直径,腹约五寸直径,口径四寸左右。
八只铜壶非别以塔形排列,离中年人最近的是四个铜壶,再远一些的一排摆着三个铜壶,更远一些的一排摆着两个铜壶,而最远的足有三丈半远,铜壶口径好像也要较其它的铜壶小上一些。
每个铜壶旁边都摆着一件物事,宾客投入那个壶中,旁边的物事便可以拿走!
铜壶前准备投掷弓箭的中年人瞄了许久,将目光定格在第二排的一块玉佩上。丹轩顺着目光望去,只见那块玉佩通体绿意盎然,且泛着红色,显然是块好玉!
中年找准目标开始投掷,然而显然运气有些不佳,虽然五支箭矢都落在了铜壶旁边,但是却都没有进入铜壶。
中年人失望地叹了口气。铜壶主人前问道:“这位先生,五支都未入壶,你是否还投掷第二把?”
中年人男人刚想再掏银子,随即又叹了口气,低低说道:“既然五支都未中,许是它与我无缘,不投也罢!”
中年男人掏银子的手又抽了出来,再次望了一眼那块绿意盎然的玉佩,退到了一旁。
投壶摊主将中年男人投掷的五支箭矢都拾了回来,对着围观的众人问道:“不知那位还想再试试,五两银子一次,投中便可拿走,有要试试的吗?”
中年男人见方才丹轩一个少年,先前又看得认真,便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有兴趣一试?”
丹轩笑着摇了摇头,他又不缺钱,也不缺东西,自然也没多少兴趣。
然而丹轩没有兴趣不代表别人没有兴趣,傅涵瑶明显兴趣盎然,她一把从投壶摊主手中抢过五支箭矢,大声说道:“我来试试!”
围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傅涵瑶手持五支箭矢就要凑过去。众人一见到傅涵瑶的美貌,均是一阵惊呼骚动。
“这女子长得好美啊!”
不知是谁最先赞美道,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赞扬!
谁知投壶摊主一把挡在傅涵瑶面前说道:“这位小姐,本人小本声音,一概规矩是先付银子再投箭!五两银子五支箭矢,小姐可有银子?”
谁知傅涵瑶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这才想到自己忘记带钱袋出来,不禁求助望向丹轩。
围观的一个手持扇子的公子哥,脸上有一寸许的胎记,但是一身华贵,一看便是富家之后。他眼傅涵瑶绝色,眼中淫邪之光一闪而过,又眼见这美娇娘竟然没带银子,立马开口道:“这位小姐的银子我来付,你让投便是!”
傅涵瑶却望着那个公子哥一眼,那位公子哥连忙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微笑着望着傅涵瑶。
谁知傅涵瑶却白了他一眼,指着丹轩说道:“那位公子是我相公,你去问他要银子便是!”
投壶摊主连忙凑到丹轩旁边,伸手便道:“公子真是好福气,竟能娶到这般美丽的女子!”
丹轩苦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投壶商人,沉默着走到傅涵瑶面前。
先前那位有胎记的公子哥被人如此无视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就要发火,却被旁边一位腰有配剑地中年护卫一把按住,隐晦地摇了摇头,那位公子哥冷哼一声,脸上怒气未消。
傅涵瑶在红线前观察了良久,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最远的那只铜壶,只见那只投壶的旁边摆放着一件红色玉钗,通体亮泽,一颗红色珠子尤为显眼,一看便知不是普通货色,也难怪傅涵瑶会一眼看中。
“我投那支玉钗!”傅涵瑶指着最远的那件朱钗兴奋道。
丹轩望了一眼那支玉钗,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讽刺傅涵瑶。然则,那件玉钗显然是最难投的,它的距离的最远,而且投壶的内径也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