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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里,.这里的消毒水味她感觉自己几乎都要习惯了。

她的手臂被包扎的很严实,怕是再也不会有裂开的机会了。实质性的疼痛是可以被包扎,然而脚心的隐隐作痛,却是她的心病,然而伤口已经找不到一丝痕迹。

莺萝的脚心两次被玻璃碎片扎入,都与欧阳濬有关。第一次是她怕误会了他,所以光脚跑出去试着寻他;而第二次是她被他的许婷绊倒,而他还怀疑起她的人品。

这种痛,扎进的是她的心里,所以无药可医。

齐峰还是坐在了莺萝的病床边,完全没注意到欧阳濬拉下着的脸。一旁的先生倒是看出了点什么端倪,于是把齐峰拉了起来说道:“我们去给她买点水果吃吧!”

“好,对对!”齐峰这才想起因为太着急却是空手来的。

莺萝连忙制止道:“不用,不用,我现在不想吃什么东西!”她主要还是怕他们走了后,只剩下她和欧阳濬呆在一起。这样说不定病情还会加重,她的心里这么无厘头的想着。

欧阳濬却是不怎么客气的出言道:“你们还是快去买,病人得多吃水果,哦,顺便买点蛋糕回来吧,我饿了!”他这话一出,先生和齐峰哪敢再磨叽,匆匆的就出门去了。

病房里又一次的只剩下了她和他,空气中他的气息几乎已经把那恐怖的消毒水味淹没了。

他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霸占着她的嗅觉,好闻得一不小心就会被迷惑。莺萝心里在不断嘲笑自己的懦弱,其实她大可以不去理会他。但是她总是做不到,即使做到了。也多半是口是心非。

欧阳濬走到莺萝的床边,他低头帮拉了拉被角,细心得像一个温柔至极的男子。她几乎可以清楚的闻见他的洗发水味。淡淡的香草味。

她笑自己真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这样的时刻居然还会去在意他。她原来早就把尊严丢弃,活该被人耍弄,怨不得谁,一切其实都是她自找的。

“你在怕我?“欧阳濬嘴角带笑看着叶莺萝,从她的眼眸他可以清楚的瞧见那种躲躲闪闪的慌张。很多人怕他,他从来没有觉得过不妥,.

“没有……”莺萝用力的回答着,她眼神始终放在床上那被他拉过的被角。

欧阳濬撇了莺萝一眼。他感觉她瘦弱得几乎可以被风吹走。也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说道:“接下来的活,交给齐峰,等病好了就回家去吧!”说完他就有些后悔。

“啊?”她惊讶着不知道听到的是否属实。

“啊什么,你要不愿意的话,也可以选择继续留下的!”他故意把留下二字说得语重心长。

莺萝赶忙摇头外加摇手的赶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想要回家……”说出口才发现心里有点酸涩,她果然是离开家太久了。一想到就可以回家了,手臂的疼也不在那么明显了。

若不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嘴上一直呢喃着——妈,我好想吃蛋糕之类的云云,此刻也许欧阳濬不会决定这么早放她回家的。

只见欧阳濬优雅的坐在了莺萝的病床边。这样的距离辐射出一种暧*昧的赶脚。欧阳濬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倒是莺萝先红了脸,尔后迅速的身体侧向了别处。

就像他看见的一样,她真心怕他,应该说是怕与他独处。

“为什么不敢看我?”欧阳濬扯动嘴角邪恶的问道,他看着她的侧脸,真的觉得很熟悉,那样的轮廓好像映在心里,那鼻梁的高度。那嘴唇的厚度,那睫毛的长度。都好似那么的清晰在他的脑海里放映。

“我好像没有有看你的必要吧,还是你需要我的目光!”她转头迎着他仍然带着疑惑的双眸。是的。她到底在怕什么,她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有自信,胆小如鼠。

面对他,她真恨不得有个黑洞可以让她暂时躲一躲。

莺萝以为他会对她发怒,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她只听见他有些哀伤的说着:“你知不知道对于没有完整记忆的我来说黑夜有多可怕?心里总想抓住点什么,那种空空的感觉,几乎让人抓狂……”欧阳濬动了动喉结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内心很矛盾,不知道是应该出言安慰,还是装聋作哑。不过,莺萝始终还是在意欧阳濬,否则她不会轻声开口说:“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的,或者到那一天你根本不屑再记得什么……”

欧阳濬冷笑一声,“哼,就算是不重要的记忆,能记得总是好的……比如说你!”他带着略微调侃的语气,配上他坏坏的模样真是可恶至极。

“哈,如果你曾经的记忆里真的有我存在,那我应该也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丁点。有没有记忆,对于永远被人仰视的你来说,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莺萝不知道心里涌起的感觉,是不是可以叫做难过。

她很不喜欢他的这种语气,就像曾经戏耍她时的那种语调,以前她傻所以并不在意,可现在时过境迁后她懂得得把自己的刺猬都竖了起来。

“叶莺萝……你……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冰冰的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欧阳濬握着她的肩,问出一真盘旋在心底的疑问。

“你没有得罪我,只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还有……我和你并不熟!”她尽量把一切憋得干干净净。

所有的一切早就应该结束了,她连挣扎都不再勉强了。

“不熟?好,那从这一刻起,我就让你和我更熟一些……”欧阳濬说完莺萝的唇就被他的唇覆盖着,正当莺萝伸出手要奋力推开的时

候,他却主动放开了他,嘴上还玩笑的说着:“味道还不错!”

“啪!”的一声,莺萝伸出了自己还在吊着瓶的左手重重的打着欧阳濬的脸上,瞬间他的脸映出了五个手指印,可见她下手时的狠劲。

然而,她的手臂也许比他的脸更疼,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伤口在裂开的路线。早知道她就用右手打了,只是当时本能的出了手,完全忘了思考。

欧阳濬脸黑沉沉的,怒火貌似就要爆发了。

打完他之后,莺萝也有点心虚,明明是被他吃了豆腐,她怎么就心虚了呢?果然还是她气场不够!

莺萝把身体往里挪了挪,生怕欧阳濬要回手打她。欧阳濬的嘴角也被她的手指甲刮到,此刻慢慢的渗出了血丝,他舔了舔,然后冷冷的看着叶莺萝,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我……谁叫你要对我耍流氓的啊!”莺萝想着要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了,要知道输人不输阵。

“哼,你敢说你当时没有心跳加快,你敢说你没有一丁点喜欢这个吻!”欧阳濬慢慢的逼近她,眼里有一些戏谑夹杂着还未散去的怒色。

莺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跳加快?那你的又是什么,跳动好像并不比我的慢!”这是她的回击,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力度。

也许是因为,欧阳濬看穿了她!当时的她的确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心跳,心脏有多久没有这样剧烈的跳动过了。她之所以这么用力的打他,多半是在警醒着自己。

“对啊,我承认我的心脏噗咚噗咚的跳。既然这样我们岂不是产生了强大的共鸣!”欧阳濬又靠近了莺萝一点点。

她尽量把自己往里面缩去,她的手心因为紧张已经开始冒汗了。

欧阳濬突然抓起莺萝的左手,她本能的想要推开他,“放开,你干嘛!”

“别动,你的手出血了!我去给你找医生!”他急急忙忙的起身,齐峰和先生这时拎着水果和蛋糕走了进来。

先生看一眼欧阳濬,随即惊讶的问道:“老板你的脸怎么呢?开始还好好的……”

齐峰也把目光放在了欧阳濬的脸上,然后又似懂非懂的看了几眼叶莺萝。他坐在她的床边轻声问道:“他的脸怎么回事啊……不会是你弄的吧?”

莺萝只好干干的笑了几声,正当齐峰要责怪的时候,她就赶忙指了指自己手中被血染红的纱布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的手好疼,可不可以先给吃块蛋糕啊?”

“手怎么又出血了,你真是太不小心了!”齐峰担忧的说着。

“你先给我吃块蛋糕止止疼!”莺萝伸手就要去抢齐峰手中的袋子。

“好了,给你……不过,手疼跟吃蛋糕有什么关系啊?”齐峰摇头不解。

欧阳濬眼珠冷冷的撇了齐峰一眼,他实在痛恨莺萝对齐峰撒娇的模样。于是就从门口折了回来,只见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齐峰,你去把医生叫来,某人的蹄子好像又不行了!”

莺萝白了欧阳濬一眼,心里腹黑了他几句。

齐峰看着莺萝的手想笑,却又觉得不妥,所以只好故作淡定的说了声:“好!”就出门去了。

病房里的先生,突然有种在做电灯泡的感觉,当看见欧阳濬嫌弃的目光时,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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