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被他捏的喘不过气来,连忙点头。
刚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瘫坐在地上的孟清便有些后怕。
失控地宋辞,一掌便劈开了墙壁。
灰尘四起,他寒着脸一步步走向还抱着林岁岁的顾臻。
“放开。”
尤其看到林岁岁哭得红肿的双眼,他心里的那股邪气更甚。
指尖变化之下,就将顾臻打得一个趔趄。
可顾臻也不是吃素的。
从地上爬起,堵在抱起林岁岁的宋辞面前,将口中的鲜血吐出,冷冷一笑,“她如今只认得我。你带走她又有什么意义?”
他朝抽抽噎噎的林岁岁柔声道:“岁岁,你记得我,对不对?”
本来顾臻问什么,林岁岁都会回答。
可她刚刚被顾臻吓得不知所措。
只把脸埋进宋辞怀里,抱紧他像是抱紧水中的一块浮木。
“岁岁,不要怕。”
宋辞看着她脸上被顾臻捏出的指印,更加心疼。
抬脚就要抱她出去。
“休想!”
顾臻死死拦住他们二人,“她与你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你若是真心为她,就放手。”
宋辞冷哼一声,手下不再留情。
“我与她的事,与你无关。”
顾臻本就无法使用术法,现在被宋辞连连重击。
心力交瘁,口中鲜血淋漓。
却不肯放弃,“她本该是我的,我们早就有娃娃亲。”
宋辞冷冷看他一眼,“灵岩就是这么教你说谎的么?”
“你若是与她有娃娃亲,怎么还有会贺家之婚约?”
“况且,你说了本该。”
宋辞没什么耐心,“她现在与你无关,以后也与你无关。”
“她,有我。”
窝在怀中的人,还在抖。
手指抓住他的衣襟,指节泛白,生怕他松手。
宋辞低头看着满脸紧张的林岁岁,极为认真地朝地上的男子解释道:“顾臻,她记得你,不是因为心中有你。”
“而是因为青冥术。”
“白牡丹无法附身也是因为此术护着岁岁。”
“所以,我留你一命。”
眼看顾臻脸色灰暗。
宋辞一脚踹开门,就被顾臻叫住了步伐。
“你为什么能用术法?”
“为什么?”
宋辞偏过脸看了顾臻几眼,“我心爱生恨,有了心魔。”
“那边的孟清,也可使用术法。”
白牡丹不就是想毁了天元根,好逼长老们悉数前来么。
他认命。
隔墙听到的声音让他痛苦万分。
尤其林岁岁低低的哭泣,更让宋辞心中火气难消。
什么静心咒,什么修心。
做不到也办不到。
他只想冲过去,抢回她。
心魔丛生,四肢百骸重新得到了掌控。
宋辞不悔。
向梦陀山传了信。
抱着林岁岁坐在喜堂。
她不再哭泣,只是怯怯地盯住他。
“岁岁。”
宋辞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看看我,我是谁?”
意料之中的摇头。
让宋辞颓然。
眼看他面色不佳,林岁岁想了想,偷偷用手臂揽住他的脖颈。
犹犹豫豫在他脸上吻了吻。
宋辞憋着呼吸,动也不敢动。
生怕吓走了林岁岁。
像一片雪花融化在上。
宋辞唇角微扬。
林岁岁像是得到了鼓励,又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还不忘观察他的改变。
眼看宋辞眉眼弯弯,林岁岁松了口气。
“岁岁。”
他的手指流连在被她自己咬着的唇,压低了声音,“这里,好不好?”
林岁岁瞪大眼,不明白宋辞的意思。
“就这样。”
他动作轻柔,将情意喂在她唇里,她忘了。
他再教便是。
林岁岁浑身本就不太能使的上劲,刚刚又狠狠哭了一场,早就困的不行。
现在又被圈在怀里,任由宋辞采撷。
她上下眼皮直打架,索性闭上了眼。
“岁岁,我是宋辞。”
他的声音有些无奈,“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一切?”
“要她想起你,也很简单。”
白鸦的声音有些吊儿郎当,他站在门口,瞧着里面相依偎的一对人影。
有些敬佩。
“没想到,你真的甘愿堕落。”
天元根不比普通修仙者,求仙问道之心异常坚定,几乎没听过天元根有心魔。
可眼前的这个人,偏偏就破了例。
“你这么在乎她,就是因为情么?”
白鸦问得有些迷茫。
他生来就是与众不同的相貌。
让人望之生怯。
便是求偶,也常常被当作不祥之兆。
直到后来,影人寻了副上好的皮囊。
他一向公平,便答应送影人一朵阴寒之气生出的白牡丹。
结果,却被这凶悍的白牡丹反设计,签了魂契。
他也得到了这幅极具魅力的皮囊。
自从有了这幅容貌,嚷着说爱慕的女子越来越多。
他反倒没有了之前那片心。
得之容易,弃之更易。
白鸦一直以为,情意本就如此善变。
至少他与白牡丹相伴百年。
见过的那些人间情话,也多是些虚情假意。
现在,竟然有天元根为了一个半魔之躯,生出心魔。
给他的震撼不比当年被迫签了魂契。
两个天元根都如此迷恋这个女子,白鸦下意识地便问了出来,“她有什么不同?”
“她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会耍赖,会害羞,会馋,会痛,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很喜欢。”
“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对我来说,是不同的。”
“她大胆也好,冒失也罢。”
宋辞低头看了看睡得安稳的林岁岁,“我都心动不已,却怕她不喜,只能装作淡然。”
“她的一切,都让我一点点沦陷。”
“想抱着她,想正大光明的看着她,想告诉所有人,她是我的。”
宋辞眉眼温柔,“我心慕她已久,所以白牡丹的目的达到了。”
“我心魔已生,断不会再如之前一般清明。”
“从此,我只有她。”
白鸦听得目瞪口呆,又羡慕不已。
“他说的话你也信?”
白牡丹冷哼一声,“所谓情意,也不过是一场追逐游戏。”
“最开始都是甜甜蜜蜜,你侬我侬。”
她瞧着酣睡的林岁岁,嘴角一斜,“等这甜蜜过去,恨比爱会只多不少。”
“不过,既然你已生心魔,我也可以告诉你,让她恢复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