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兄,你这就没有君子风度了。”
齐鹤起身挡在孟清与司马究之间,做起了和事佬,“你明明知道孟家只入赘不外嫁,要不然前阵子孟贺两家的婚事也不能谈崩了。”
孟清柳眉倒竖,不屑道:“贺家一向出风流人物,怎能配得上我们孟家。”
“是是是,您孟家最清高。”司马究翻了个白眼,突然八卦起来,“不过,我可听说贺延幼时就定亲了,好像是个商户的女儿。”
他眼光略过没什么反应的林岁岁,用手肘撞了撞齐鹤,“是不是姓林啊?”
不知怎么的,孟清突然想起山脚下遇见的那个小姑娘。
脑中总算对上了号。
原来是她呀。
“喏,贺延的未婚妻来了。”
林岁岁回瞪司马究几眼,手腕一抬,指着悠悠前行的马车,“那便是月灵根。”
说话间,车中人素手一翻,车帘里便露出半张美人桃花脸,不知惹了多少学子侧目。
林玥玥穿的艳丽,在人群中甚是扎眼。
就连司马究与齐鹤也忍不住偷偷瞧来瞧去。
眼瞅着美人姿态极雅的朝这边走来,这两人好一阵手忙脚乱,孟清撇过脸,全是嫌弃。
“大姐、孟姑娘。”
林玥玥微微屈膝,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她抬眼,里面全是委屈,“大姐,咱们姐妹一同上山,你也不等等我。看来还是在生我的气么?”
林岁岁闭上眼,倚在身后的树干上不言不语。
“姑娘便是林家玥玥么?”
齐鹤接过话头,“早就听贺延说过,他有位人比花娇的青梅竹马。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他习惯性的歪头,正要赋诗一首。
司马究一把将他推倒旁边,低低喝道:“没个正行,也不怕误了上山的时辰!”
转头便换上笑脸:“玥玥姑娘,可是月灵根?”
“月灵根?”
林玥玥略一迟疑,低垂着头,“小女也不知。”
不知?
司马究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咬断,早知是这样的情形,就不招惹林岁岁了。
旁人不清楚事情原委,他却知道林家双姝的事。更别提,贺延那个不长进的,前段时间还打起了孟清的主意。
眼随心动,他目光落在孟清身上,越看越觉得她靠谱。
识灵根自然要请孟家人才是。
司马究单手握拳朝着孟清咳了半天,见她不肯转身。
只得过去陪着笑脸,“孟姑娘,还请你出手指点一二。”
孟清瞧着他那上挑的桃花眼就来气,冷哼道:“怎么,有求于我?”
“这不是渊给宋公子的提示么。”
他笑意更深,“况且孟姑娘不也想早点入山,好去看看那传说中的梦灵湖么?”
孟清被人说中了心思,也没再推脱。
其实她早就看出林玥玥身上的与众不同。
只不过,现在青天白日,无月光映照,着实不好妄下定论。
据孟家灵仙志中记载,世间灵根繁多。
但若论最易飞升得道的当属天元根,以天地灵气为滋养,修为一日抵十。
然天元根可遇而不可求,几乎只在书中略有提及。
其次便是月灵根,以月之光华为载体。修炼得当,只需五百年便可飞升。
目前世上只有梦陀山仙使拥有。
第三是玉散根,也是现在大多数修仙者所有。只要勤加修炼,飞升也是指日可待。
而第四种则是与月灵根光芒相似的三清根,但两者的修炼时间却可谓天上地下,且三清根在夜间没有月灵根的那样光芒。
是以,区别这两种灵根都是在夜间进行。
剩下的都是一些杂灵根,灵仙志上笔墨甚少。
既然孟清没有法子
司马究看了看闭目养神的林岁岁,悄悄往她身边挪了挪,还未靠近,耳边便传来林岁岁淡漠的声音,“试试不就知道了。”
“什么?”司马究收住脚步,低头看着那双刚刚睁开,充满不耐烦的眼睛。
“我说,死马当活马医,滴三滴血过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岁岁对于这个未来的林玥玥死忠可没什么好感。
不过,看在此人以后会给贺延不少苦头吃,她还是勉强扯出个笑脸,“司马公子,还有什么不懂么?”
司马究难得没有回嘴,就连孟清也有些诧异。她想了想,倒是颇为认同:“试一试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渊已经认主。有林姑娘与宋公子在,想必渊不会狂性大发。”
“宋公子觉得呢?”孟清坦然看向林岁岁身边的宋辞,正大光明的盯着他如玉的面容。
林岁岁瞧着眼抽,孟清眼神果然够直白。
也不知宋辞懂不懂这女子家的心事。
“岁岁说得有些道理,与其在这浪费时日,不如试试。”
他的声音淡漠,并未因孟清的大胆而有丝毫波澜。
果然,宋辞的心,是石头做的。
林岁岁心中感慨万分,更加坚定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贸然使用自己的愿望。
齐鹤还在一旁逗着林玥玥,丝毫不知这几人正打着娇花的主意。
司马究可没那么多耐心,他挤开齐鹤,朝着林玥玥嘿嘿一笑,也笑的齐鹤心头七上八下。
上一次司马究这么笑的时候,可是在与贺延联手灭了常家满门之后。
他担忧的竖起耳朵,越听脸色越难看。
“玥玥姑娘,女儿家的手指如此纤细,万万使不得。”齐鹤铁了心要当一回护花使者。
司马究哪里会不清楚他的小九九,连忙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齐鹤顿时眉开眼笑,嘴里的话立马变了风向,“若玥玥姑娘真能打开恶奇狱法门,以后定能飞升得道,得享天元。实乃美事一桩。”
林玥玥压住心头的鄙夷,面上笑的甜,“不过是三滴血罢了,不是什么难事。就是玥玥怕渊,刚刚齐大哥说的吓人,还请齐大哥、司马大哥护我周全。”
司马究一把拉过不情不愿的孟清,拍着胸脯道:“不光我们,还有孟姑娘。自然能保你无忧。”
眼看四人走远。
林岁岁拍了拍身上的灰,转头朝着一直沉默的宋辞笑了笑,“走吧,上山了。”
“你为何这么笃定,她便是月灵根?”
宋辞瞧着路尽头忙活的四人,语气冷了几分,“你又是如何确信渊不会伤害我们?”
他目色深沉,直直看向林岁岁心底,“岁岁,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