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笃定,陈玉燕心头几跳,慌张道:“你怎么知道?”

自从宋瓦匠失踪后,陈玉燕便开始夜夜做噩梦,梦里总觉得自己被叶子牢牢裹住呼吸不得。

要不是高人说宋辞非凡品,她也不会拉下脸面多次上门要求他履行契约。

本来今夜她都做好了两手准备,要是宋辞坚决不从,便要他还银子。依照宋家的清贫,就是再来一世,也是凑不到一百两银子的。

所以,宋辞最终还是会以身抵债。

但陈玉燕万万没想到,今晚居然这么热闹。

她眨巴着眼睛,疑惑道:“你可知道是什么?”

“陈姑娘,我大姐没有灵根,多半是诓你的。”林玥玥不甘示弱,有神光护体又怎么样,不照样是个没有灵根的凡夫俗子。

“要么怎么说你没见过世面。”林岁岁鄙夷极了,随口诌道:“难道你不知道世间还有神演者么?”

贺延自认看过不少修仙古籍,可也从没听说过什么神演,当即反驳道:“若世上真有神演者,怎么从未有人记载过。”

“神演者历来都只有那些真正死而复生的人才有机缘修成。要不是神光护佑,我也不可能具有这种能力,说白了还是要多谢您二位,不是么?”

林岁岁嘴角微微翘起,身边的男子似乎也被感染了笑意,朗声道:“万年前梦陀山共有古籍三万四千一十九卷,经世累年现不过存留二百卷,多数还是些残本。”

宋辞看向得意的林岁岁,隐隐笑着,“所以贺公子再是家学渊源也不过是管中窥豹罢了。”

“宋辞!”贺延怒极,冷道:“你倒是博学多才,那我便问问你。破魔指南残卷中除了入魔篇外还有什么?”

“怎么,答不上来么?”

贺延的讥笑还未出口。

宋辞的声音似是从遥远的过去悠悠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内,“破魔指南?可分为入魔、堕仙、恶鬼、凶兽、破魔五卷。现残存的只有入魔与恶鬼两卷,单这两卷共六百五十二字。若说全卷的话,应当有两千三百六十八字。”

“入魔者,气滞而肉腐。初见魔怔,通晓诸事。次为魔语,可听万物。三为魔化,形状可怖。四为魔心,变化无常。”

宋辞凝神还要再背,无意间瞥到林岁岁的脸色跟贺延的一样难看。他低下头,略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林岁岁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应当是入魔了。

至于贺延脸色难看,应该是宋辞说的一字不差的缘故,毕竟这些只有他们少数人知道的事情,现在居然被从未进入梦陀山乡野小子说得一字不差。

要是搁给谁诶,都难有好脸色。

贺延被堵的哑口无言。悻悻地站在一旁,恨不能用眼神将宋辞凌迟。

宋辞没什么表情。

要不是林岁岁脸色实在难看,他倒是不介意继续背下去。

“我无事,就是有些困了。”林岁岁编了个借口,朝着贺延嘚瑟道:“既然贺公子没有异议,那还请陈姑娘上前几步,且听听我说的对与不对。”

陈玉燕半信半疑,毕竟除了那位高人,只有林岁岁一人说出了她的秘密。

她往前几步,堪堪站在门外。

“陈姑娘可是被绿色的叶子所惊扰?”

一听到这话,陈玉燕“扑通”一声直直跪在林岁岁面前,既小心又迫切道:“高人也曾说过,今晚除了宋公子还有贵人相助,刚刚是玉燕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林姑娘莫要介怀。玉燕在这向姑娘郑重赔罪!”

这个高人倒是有些道行的。

林岁岁可受不起陈玉燕的大礼,她单手扶起陈玉燕,略略沉吟了片刻。

陈玉燕立刻上道,朝着自己带来的家丁吩咐道:“今日种种全是误会,现如今林姑娘是我的贵人,有我陈玉燕在此,便不许旁人对她无礼。”

林岁岁很是满意,怪不得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就凭这股伶俐劲,也是非常人所能及。

她总算有了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朝着陈玉燕扬声道:“陈姑娘,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今晚若我能帮你除了这个业障,你与宋公子之间的契约便一笔勾销,还要帮助宋公子寻人。”

“你可答应?”

林岁岁问的胸有成竹,陈玉燕更是多信了几分,连连指天发誓。

“你有把握?”宋辞低语,眼睛里全是担忧。

林岁岁也不瞒他,很是诚实的摇了摇头,若真是凶险万分,她也只能想法设法吐些胆汁出来。

不过为什么偏偏是胆汁呢?

要是血的话,操作起来难度也不是太大。

她想得头痛,没有把握的事自然不能牵连无辜。

林岁岁转向林玥玥,带着百分之二百的假笑,“小妹,那辆马车里睡着罗罗。如今入夜已深,你与贺公子还是坐上马车一同先回府的好。而且我想你人美心善,应该不会故意丢下罗罗不管的,对么?”

“那是自然,可大姐不同我们一起回去么?”林玥玥也是一脸笑容,“大姐从未修过仙法,不知今晚该如何替陈姑娘除了业障?”

林岁岁不在意的摆摆手,“山人自有妙计,实在不行也就是赔上我的一条性命罢了。”

林玥玥会意,她巴不得林岁岁永远消失,当即伏在贺延耳边说了半天软话,才勉强将贺延赶上马车。

“哦,对了,记得给归期喂上两顿精饲料。”林岁岁高声嘱咐道,见林玥玥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不然,它可是会尥蹶子的。”

回应她的只有马车绝尘而去带起的灰尘。

林岁岁看了看身边的宋辞,思来想去还是留他在家的好,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宋辞冷淡的拒绝了。

“此事因为我而起,没道理让林姑娘孤身涉险。”

宋辞格外的坚持,牵着林岁岁大步走出了家门。

陈玉燕羡慕极了,不但这一晚没见这两个人分开过,就连宋辞那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每每在触及林岁岁时都会软上几分。

她羡慕归羡慕,保小命还是要紧的。连忙让家丁在前面开道,自己亲自在旁招呼着:“林姑娘、宋公子,这边请。”

林岁岁不留痕迹的打量着陈玉燕身上缠着的绿叶。

这东西竟然惧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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