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

宋辞还有些不太清醒,他眼中如同混沌初开般迷茫,本能的握住了林岁岁放在他额间的手指。

触手冰凉,还带着一丝颤抖。手指倒是纤长,极为适合捏诀修仙。

他这么想着,也这样问了,“你想修仙么?”

“嗯?嗯!”

林岁岁收回自己的手,所有的对上了。如无意外,她基本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宋辞,梦辞神君的凡胎!

虽然误打误撞救了他,但要是再替他还清家中欠债。

这人情加人情,就算再不染俗事,求个长生之术也不会被断然拒绝。

要知道,按照书中所写,梦辞神君一向最厌恶修仙之心不纯,投机取巧之辈。

就连原文女主林玥玥也是凭借着女主光环和人情才勉勉强强得了长生之术。

更别提她这么一个死亡女配。

没错,银子省不得。得买个双保险!

林岁岁打定主意,脸上的笑容愈加和善,“公子怎么会在夜魔的马车上?”

“此事说来话长,都是宋某一事不察,被这个魔族下了软骨散。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宋辞声音本就清朗悦耳,现在因为余毒未清,更添了几分温柔。

他勉勉强强用手撑住地面,还是抵不过药力,再次跌坐了回去。

就是这么狼狈也不过是给他添了几丝别样美。

林岁岁想起自己爆炸后刚醒的狼狈样,忍不住叹了气:这人啊,不能比的!

她伸出手一把拉起摇摇晃晃的宋辞,说也怪。

只要她靠近,宋辞便格外的安心,而且浑身舒坦许多。

可他自诩是位君子,从未与女子如此接近过,下意识地就要脱开林岁岁的手。

林岁岁也不拦着,她也好奇蓝光为何会从她身上传入宋辞体内。

手指不过将将松开,宋辞刚还能直立的身子立刻像断了线的风筝,飘乎乎地朝后倒了下去。

林岁岁伸手拦腰抱住宋辞,见他又有力气推开自己。

原来如此!

她猛地一撒手,宋辞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他皱着眉却也没有怪林岁岁。

看来蓝光必然在两人之间产生了某种联系。

林岁岁心下狂喜,这么说的话,即便自己真的没有灵根,凭着这种联系,想要修习仙术也不是不可能!

可她不能这么大咧咧地跟宋辞说,不然依照他的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切断这种联系。

智取!必须智取!

她打定主意,面上立马委委屈屈,一副想伸手又不敢的神情,犹犹豫豫道:“宋公子可是怕坏了小女名声?”

宋辞眸光沉寂,一言不发的看向林岁岁。

“公子思虑周全,小女感激。只是这里荒郊野外,保不齐还会有其他魔族前来。好在这马车还在,不如小女先送公子回家?”

林岁岁也不等宋辞回话,自顾自的扶起昏睡的罗罗,吃力地将她搬上马车。

好在马虽然受了惊吓,此刻却还未跑远。

要破除宋辞的男女之防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她也不着急催促。

只一个人牵回马,又把马车套在马上。

汗珠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滴落,她拿袖子抹了抹脸,暗自庆幸。

还好刚刚马车破的洞不算太大,马也没跑远。不然今晚可真的就要露宿街头了。

宋辞还是没有言语,直挺挺闭着眼。

看样子打定主意要在此处躺上一晚。

这个人,比想象的固执。

林岁岁蹲在他身边,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宋辞乖乖上车。

“林姑娘不必管宋某,先带他人快快回家便是。”

像是感知到了林岁岁的气息,宋辞身子不自主地往她脚边挪了挪,头却固执的偏向一边。

他不敢松懈精神,闭着眼不肯看林岁岁。

自从林岁岁出现,他就有种亲近感。

且这感觉来的突兀,实在叫人难以理解。

林岁岁看着宋辞一脸警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又不是琵琶精,他宋辞也不是唐三藏,这一副苦大仇深的给谁看呢?

想归想,没了夜魔这个战利品,林岁岁的小命可还要寄托在这个人身上。

她叹了口气,本来不想用这一招的。现在似乎不用不行了。

“宋公子可有家室或是心仪之人?”

林岁岁拿捏着自己的语气,尽量楚楚可怜。别说宋辞听着怎么样,她自己先在心里恶心的不行。

“宋某一心向往修仙,并未在意过俗事。”

宋辞睁开眼,坦坦荡荡道:“林姑娘不必在意宋某,宋某天生体建,躺一晚上不碍事的。倒是姑娘,再不快些回去,家中定会着急。”

“宋公子一心向道,小女亦是。”

林岁岁面沉如水,淡淡一笑,“既是修仙,亦是修心。又怎么能放下公子不管,既然宋公子诸多顾虑,那小女便失礼了。”

林岁岁俯身,在宋辞逐渐惊诧的注视下,犹如蜻蜓点水略过他柔软的唇角。

她行为大胆,惊得宋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你你你你”了半日,撇过脸不肯再看她。

“想来公子也发现了,若是我触及公子,公子身上的药力便会减轻些。”

林岁岁带了鼻音,整个人也低低落落,“既然公子不肯让小女搀扶,小女只有出此下策,希冀公子体内药力能有所减轻。”

“在公子心中,一定觉得小女行为不检吧。”

林岁岁一屁股坐在地上,倒真有了几分伤心,“小女之前也觉得女子就应当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公子可知,这样的我换来了什么结局么?”

宋辞轻轻睁开眼,就瞧见林岁岁睫毛上凝着一颗泪珠,晃晃悠悠就快落下。

“被自己未婚夫婿舍弃也就罢了,却不想介入之人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林岁岁投入了原身临死前最后的情绪,只觉得心口疼到极点。

她哭得动情,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狠狠砸在地上。

宋辞皱眉,心里被她哭的乱成一团。

既然此女能为一个负心人哭的难以自制,且女子多长情。

想来刚刚应是有几分情急之下。

他叹气,终是松了口,“那就请林姑娘送我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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