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就这么和赵大哥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直到屋外的崔判官感到无趣,便转身离开了。

小盲子又急忙地跟了上去。

此时赵大哥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因为刚刚就在赵大哥想要说一说判官之事时,却被林尘一把拉住了手,拿其它的话搪塞了过去。

起初赵大哥还很纳闷,不过在发现林尘一直给自己使眼色时,这才发现窗前好像有个人影。

自己这屋子可是距离河边最近的一家了,往常哪里会有人来。而且就算是有人,谁会没事扒在窗边不进来。只在一瞬间,赵大哥就想到了窗外是谁。

崔判官!

那一瞬间,赵大哥吓得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不过还好自己是喝了酒,说话结巴很正常,而且还有林尘在一旁给打了圆场。

“走了。”林尘在小盲子返回之后对着赵大哥说到。

“呼!”赵大哥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压抑的感觉稍微有些舒缓。

“赵大哥在家吗?”门被敲响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王家弟妹啊,门没拴。”赵大哥回应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进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挎着一个篮子。

“阿冲去他李伯那里去了,我就把菜给你送过来了。”说着,王婶打开盖在篮子上的布,将菜一一端放在桌上。

“哎呀,太麻烦了。阿冲这个臭小子,让他办个事,也没个首尾的。”赵大哥把酒坛端到了一边,帮忙摆着盘子。

放下菜后,这王婶分明想说些什么,可看见林尘后,又把话给咽了下去。

赵大哥也明显看出来了,于是开口道:“王家弟妹是不是有话要说啊,但说无妨,这是我刚认下的林兄弟。”

王婶见赵大哥自己都这么说了,于是也不顾忌什么了,开口道:“赵大哥,阿冲是我家那口子给支到他李伯家那里去的。”

赵大哥皱了皱眉,没听懂这其中的意思。

“哎呀,今天阿冲去我家店里的时候,恰好崔判官也在店里吃饭呢。”

赵大哥一听,立马站了起来,说到:“没,没咋样吧?”

“那倒没有,不过要不是我家那口子把阿冲支走,就不好说了。你没看见他那眼睛,都快瞪出火来了。”

“没动手就好。”赵大哥颓然坐了下来。

“还好呢,你还是好好劝劝你家阿冲吧,这么下去迟早是要闯祸的呀。”王婶说完,把盖布放进了篮子里,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对着屋内说到:“记住啊,好好劝劝你家阿冲。”

“哎!”赵大哥重重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林尘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肯定是烦心事,至于怎么劝,中国人自然有自己的智慧:都在酒里了。

“我说赵大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来,再来一杯,我们老家有句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说给我这个兄弟听听,就算不一定能帮上忙,出出主意也好啊。”

一边说,林尘一边给赵大哥已经空了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哎,谁也帮不上忙啊……”赵大哥举起杯子,这回却只喝了一小口。

赵大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对着林尘道:“林兄弟,我看你出手阔绰,想必家中也是有些底子的,要不就让我家阿冲跟着你吧,当佣人,打下手,都行。”

林尘被赵大哥的话给吓了一跳。他之所以这么关心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这件事好像与那崔判官有着关联,林尘有种直觉,这件事可能是自己从纷乱的消息中打开谜团的一个抓手。

但没想到赵大哥居然直接来了这么一出,一时之间,林尘有些骑虎难下。

赵大哥见林尘好像有些为难,于是站了起来,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林尘见状赶忙上前去扶,不想赵大哥却十分固执,任由林尘如何拉扯就是不起来。

“林兄弟,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不过阿冲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不能再出事了啊。”赵大哥此时居然有些哭腔了,继续说道,“林兄弟,只要你答应,我赵木舟来生做牛做马报答你。”

林尘见无论如何是拉不起这赵木舟了,于是也不再拉扯,坐回凳子上,说道:“赵大哥要还当我是兄弟,就坐着说话,否则一切免谈。”

听林尘有些松动,赵木舟立刻起身,坐在了凳子上。

“来,边吃边说。”林尘端起酒杯,和赵木舟碰杯后一饮而尽。

“林兄弟有所不知啊,我原本有两男一女,大儿子就是赵冲,你已经见过了。二儿子叫赵风,小女儿叫赵双儿。”

林尘边听,边给赵木舟添酒。

“那一日……”说到这里,赵木舟明显下巴抖了抖,然后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林尘知道,这是想到了伤心事,一时哽咽失语,于是又举起了酒杯。

一杯酒下肚,赵木舟明显好了一些,接着说道:“那一日,阿风和双儿要去帝都,我就想着划船送他兄妹俩过去。没想到恰好来了一个小伙子也要渡河,我也就没多想,一道送他们过去。”

“谁成想,那个混蛋竟对我家双儿起了歹心,开始动手动脚。阿风气不过,立马去阻拦,三人就在船上拉扯起来。我那小船哪里经得起折腾,我只得在船尾尽量保持着平衡。”

“我家那两娃大小在水边长大的,自然知道在船上保持平衡最重要,所以身形都放得很低,可那个混蛋是个楞头,乱蹦乱跳,最后掉进河里去了。待我想去捞,已然来不及。”

“我本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可谁知,十几天后,当阿风和双儿回来的时候,却被崔判官给塞进了棺材,沉了河。”说到这里,赵木舟又喝了一杯,明显手在发抖。

可赵木舟接下来的话,就轮到林尘开始发抖了。

“阿冲是个急脾气,要不是每逢月底,两个孩子还能回来看一眼,阿冲怕是早就和崔判官拼命了。”

“林兄弟,你不知道啊,双儿是个好姑娘,她绣花绣得可好看了,以前隔几个月,她就要和她哥哥一起去帝都去卖绣布的。”

说到这里,赵木舟看了看林尘,却见林尘瞪大的双眼,问道:“林兄弟,你怎么了?”

“那个赵大哥,我有点不明白,你刚刚好像说,每个月月底他俩会回来看一眼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我有说吗?你是不是听错了?”赵木舟却不承认自己说过这话,这让林尘不明白了,真的是自己喝多听错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差点没把林尘和赵木舟吓得跳起来。

“爹!我哪也不去!”

来人却是赵冲,这让二人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你啥时回来的?”赵木舟问道。

“我早就回来了。爹,阿娟说了,她不愿嫁给我。”

“为啥?你俩不是挺好的吗?”赵木舟说道,不过想了一想,又改口道,“不嫁就不嫁,明天你就和这位林兄弟一起走。”

“爹,你还不明白吗!阿娟说我没本事,连弟弟妹妹都保护不了,要是嫁给我,指不定哪天也被人莫名就沉了河。”

“胡说!那判官岂是胡乱断案的。”

“那你自己说,阿风和双儿妹有没有罪,该不该沉河。”

赵木舟无言以对。

别说赵木舟了,就连林尘都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误杀就不是杀人了吗?而且当时船上只有赵家父子三人和死者,谁能说得清。

不过这崔判官又是凭借什么来断定的呢?这让林尘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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