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回到寝室的时候,里头除了李建国之外又多了两个人,应该就是他刚才说的昨天就到校了的那两位。

本来他们三个人聊得火热,见林一回来,其中一个身材瘦削的主动招呼道:“你就是建国说的林一吧?你好,我叫郑巡,来自中原省。”

另外一个跟着说道:“我叫王文峰,来自太行省。”

林一对他们知根知底,逐个打了招呼,随口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郑巡很健谈,他笑笑接口道:“我跟文峰到得早,今天没事儿的时候在学校里面转了一圈。”

“我们发现学校里女生确实很少,而且校园也小,刚刚在说要谈恋爱的话连个小树林都没得钻。”

一帮男生凑在一起,最快破冰的话题当然是女生。

林一也笑:“理工科院校都这样,京电的男女比例还不算离谱的。”

“至于说大小,毕竟不是每个大学都像t大那么阔绰,在寸土寸金的hd区有着6000亩的校园面积和十八个食堂。”

“林一你对t大很熟悉啊,那边同学多吗?”

“我还没去过呢,高三的时候听去t大夏令营的同学说的。”

几个人扯了一点闲篇相互熟悉了一些,下午晚些时候又一位室友出现在门口,他见到里面四个人齐齐看向他稍微紧张了一下。

“你们好,我叫卢子龙,来自直隶省。”

李建国是个热心的东北老铁,直接给他一指:“这床是你的。”

几人又是相互介绍一番,郑巡看他有点尴尬,于是主动搭话:“子龙是直隶哪里的,不会是常山吧?”

常山是直隶的省会,三国故事里大名鼎鼎的七进七出赵子龙,他这是开了个小玩笑。

卢子龙不知道是不是没get到这个梗,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不是常山的,是冀州。”

“那你难道是冀州中学毕业的?”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北方地级市,冀州有两件事特别知名,分别是冀州中学和冀州老白干,对于刚刚上大学的新生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前者。

卢子龙点了点头。

郑巡看出他不愿意多聊,于是提出一起帮他整理床铺、安顿行李,在大家的互助精神配合之下倒是效率很高。

然后这个寝室聊天群扩大为五人,不过卢子龙比较沉默寡言,很少主动参与话题。

到晚饭边的时候,最后一个室友还没现身,李建国跑到他的床边指了指姓名标签:

“嘿,这个段毓民是何方神圣?来得够晚的呀。”

郑巡道:“兴许人家离得特别远呢,搞不好是从西域省来的。”

事实证明郑巡想错了,一直到八九点才出现的这位可不是因为住得远。

他是住得最近的。

“你们好,我叫段毓民,京城人,毕业于江山大学附属中学。”

寝室六个人里,他是唯一一个主动介绍自己高中的,李建国听出了一丝澹澹的装逼味道,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

“幼,宇宙第一中学啊!”

段毓民不知道有没有听出这个语气的微妙,跟其他人相互认识之后就自顾自收拾起来。

郑巡打了一个圆场:“毓民是在家吃了晚饭来的吧,要不晚一点等你收拾好,咱们一起出去吃点夜宵,大家热闹热闹?”

这回段同学也没有太高冷,直接答应下来。

于是六个人出了寝室,在李建国的带领下来到西门外一家叫“疯狂烤翅”的烧烤店。

“这一排店里头,这一家的味道是最好的,而且也实惠。”他信誓旦旦。

除了林一以外,其他人都很好奇:“你以前来过啊?”

“嘿嘿,我有个堂姐也在京电,比我们高一届,她告诉我的。”

其他几人都没有太在意这个消息,落座之后拿着菜单稍微点了一些烤串,因为大家都吃过晚饭所以没要太多。

“这个牛欢喜是什么东西?”卢子龙提了一个问题。

桌上短暂地鸦雀无声了片刻,卢子龙从这个反应已经发现自己可能提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要不点一份给你尝尝?”

王文峰的性格比较活泼,看得出来小时候应该是个让人头痛的熊孩子。

卢子龙的好奇心不是很重,他谢绝了做这个小白鼠,然后郑巡小声告诉了他问题的答桉。

“哈哈哈哈哈!”

这个小小的糗事拉近了几人的距离,气氛变得更加融洽一些。

通常而言,社交习惯的第一步是序年齿。

几人自己介绍了一圈,发现除了段毓民和林一是94年,李建国是93年,另外三个都是92年的。

年纪最小的段毓民果然少不更事,他很诧异:“我们这一届不应该是93和94年的吗?”

倒霉孩子有点不太会说话。

郑巡和王文峰已经提前一天认识过了,他看了眼卢子龙,料想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

思路客

作为这里最年长的,郑巡也没有遮遮掩掩,很大方地说:

“我们都复读过一年。”

段毓民发现自己提的问题有些莽撞,于是也沉默下来。

林一帮着补充了一句:“中原、太行、直隶都是高考大省,复读非常普遍,特别是要上重点大学。”

比高三还恐怖的是什么?

当然是高四。

林一对他们的毅力表示钦佩。

内卷,这种现象早在这个词汇流行之前就广泛存在了,那时候甚至没人觉得是个问题。

王文峰接口:“谁说不是呢,我们那里复读生比应届生人数都多啊。”

郑巡敏锐地发现,来自冀州中学的卢子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于是灵活地切换了话题的方向。

“哎我发现,林一你是我们寝室唯一的南方人。”

还真是,这一屋子都是北方人,个子都高高大大的,其中段毓民虽然不矮,但不到一米八已经是这个寝室的海拔下限。

“哈哈,可能是其他的南方人都不想千里迢迢来京城挨冻吧。”

这当然是说笑,他知道班级里还有来自岭南省和南海省的同学,那些人会说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下雪,最期待京城银装素裹的冬天,那个老舍嘴里一下雪就变成的北平。

“其实北方的室内有暖气,冬天一点都不冷,反而是男方的湿冷让人受不了。”李建国分享着自己的感受。

“这叫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的冬天里冻成了狗。”

“哈哈哈!”

大家都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几个笑话讲下来桌上重新热闹起来,正好老板端上了新鲜出炉的烤串,果然滋味不俗。

就在他们其乐融融的时候,身后却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建国?”

其他人回头看去,发现出声的人唇红齿白、身量颀长,留着一头利落的清爽短发,一对浓眉平添几分英气勃勃的感觉。

桌上的几人都在心里暗赞,好一个面如冠玉的美少年!

不过他们下一秒就差点吓一哆嗦,因为李建国挥了挥手并且喊了声: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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