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骑,人马具甲,手握戈枪,为重骑。豹骑,身披皮铠,左弓右刀,为轻骑。

曹操和曹纯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面前是堵绕不开的大山,那就一头撞上去,要么落得粉身碎骨之境地,要么搏得一线生机。

昔日庄子愚公之论言犹在耳,今日他们也当一当被智叟嘲弄的愚公,愚蠢的曹公。

田丰拿着盟主旗帜,火把映照着光明,跟前数千士兵围绕,拱卫大旗。

站在最前列的,是零零散散被鼓动过来的联军士兵,第二列的,是各个诸侯抹不开颜面,忍痛派出的三千亲卫,最后一排的,就是袁绍亲军,大戟士与强弩手。

周围的营帐都被曹操骑军用火把点燃,熊熊燃烧的战火映照着双方将士的脸庞。

“杀!”

曹洪大吼着冲杀在前,战马奔腾,健硕的双啼一下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敌军踹开。

包含巨力的马蹄把那个士卒连甲带骨踢得凹了进去。B

折断的肋骨锋利无比,立马扎穿了那士兵的内脏,鲜血浸润衣甲,瞬间没了气息。

战马张开已有獠牙的嘴巴,不耐烦打了个响鼻,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向田丰奔去。

能被曹纯这般武道有成的武将骑乘的战马岂是凡品。

普通的野兽在灵气影响都有可能变化成妖。

更别提被历代人族培养的战马了。

如今的战马在这般环境下,大多发生异变,开启灵智。

以祁连山冷龙岭北麓马场为例,有三成之数战马不满圈养,冲出栅栏,遁入草原。

剩余的习惯了养马者的喂养,哪怕开启灵智也不肯离开。

武将武道有成,肌肉血气浓郁,体质远胜于他人,在武将未领悟到举轻若重境界前,凡马压根无法承担武将的体重。

能被当今武将骑乘的战马,必是灵马中的佼佼者。

如曹纯所乘战马,名为斑子,以身上虎斑得名,名马之一,口中生獠齿,可食生肉,吼声若虎。

区区凡卒,哪怕勇气可嘉,在无兵道加持下,想要阻挡曹纯,简直是妄想。

其余联军士兵同样如此。

虎骑的狂暴压根不是这些游兵散勇能承受的,田丰准备的第一道防线被轻易戳破。

千余联军士兵转眼间就成了马下亡魂。

转眼间就来到了各诸侯亲卫处,三千诸侯亲卫整装待发,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其中的白马义从。

此时的他们驱动着马匹,拿上长枪,正是想要与虎豹骑对冲!

五百匹白马,五百名弓马娴熟之士,以曹纯的眼光来看,他们已不弱于自己所练豹骑。

不愧是白马将军公孙瓒的亲卫,是精锐还有的样子。

可惜,针尖对麦芒之下,他们绝没有虎骑能打!

统领五百白马义从的统领仰着头,他们有着如白马一般的傲气,身为当世一等一的强军,面对这人不经传的骑军,哪有后退之理?

哪怕对方是正面对抗胜于轻骑的重骑。

白马义从统领举手高呼,“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所有白马义从齐声高呼: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兵魂·义白马!”

在高昂的战意下,白马军魂涌现!

白马军魂与虎豹军魂遥遥相望,嘶鸣一声,与虎豹相咬。

清一色的白马狂奔,瞬息与虎骑交错,又跟身后豹骑短兵相接。

“什么?!”白马义从统领自信调转马头,却被眼前一幕震惊到嘴巴半张。

场上百余匹马儿摇着尾巴,低头哀嚎,呼喊着自己的主人。

损失了白马义从极其易认,只需查看有多少匹无主白马即可。

而那些马儿中,共有近百白马!

虎卫损失数人,豹骑二十余,白马义从倒下近百,多由虎卫所斩!

曹纯抖掉自己捅穿的两个白马义从尸体,赞叹道:

“好俊的白马,不过是轻骑,短兵相接竟能折我猛士数十。”

白马义从头领擦了擦脸上的鲜血,再不敢有多轻视,立刻调正战略,低声吩咐道:“点子扎手,听我号令,弃刀握弓,远程射击,不得近战!”

“喏。”

其余诸侯亲卫不知白马义从的情况,误认为以取得好战果,纷纷接上。

刘备备受鼓舞,对着身边的关羽、张飞说道,“二弟,三弟,咱们上!”

二人重重点头,“好!”

便带着八百零散之军迎了上去。

怎料诸侯亲卫虽然精锐,却是各自为战,说是三千,但无三千之阵,各以数百同僚成阵,压根没法拦住虎豹骑成建制的冲锋。

刘备三人冲杀在众诸侯亲军的最前头,本以为局面会是以他们三人为点,大破曹纯的骑军,怎料身边的诸侯亲军顷刻间被杀得零七八落。

自己带来的八百零散兵卫更是眨眼就没,还没交上几个回合,就做鸟兽散,刘备三人被迫成了骑军洪流里的孤岛。

要不是三人武艺超群,连同自己都得命丧于马蹄之下。

“就知道他们靠不住!”

田丰一拍大腿,呼喊袁家亲卫,相较而言,还是他们值得信赖。

“大戟士,御!”

“强弩手,击!”

“呵,哈,吼!”大戟士蹲下身子,将身体重量化作重石,化作道道拒马,强弩手抬高手臂,箭矢纷射而出。

千道箭矢迎面而来,曹纯瞪大了眼睛,把手中戈矛舞得密不透风,拨开箭矢,身后众骑没有他的武艺,或被箭矢洞穿甲胄薄弱处,或被击中马匹关节,一时纷纷落马。

虎骑暗自咬牙,前方却是大戟拒马。

重型战甲带给战马优越防御力的同时也带来了沉重负担,它们跳不过去眼前的拒马,只能闷着头撞上去,希冀庞大的撞击力可以将大戟撞开。

百步!

五十步!

越来越近了。

嘭!

双方相撞,犹如海浪拍打岸边坚石,瞬息间血肉纷飞,有大戟士的,也有虎豹骑的。

好像高速行驶的汽车,一头扎在了长长的锋利铁栅栏上。

汽车以损毁的代价,清理掉这些烦人的铁栅栏。

充作排头兵的虎骑或伤或亡,无一幸免,但他们没得选,只有他们用生命的代价撞开大戟士,身后的豹骑才可冲入敌阵。

豹骑踩着虎骑的尸体,搭箭上弓,强弩手也恰好在一片血泊中完成箭矢的第二次装填。

二者一上一下,箭矢相对,双眼对视间都照着汹涌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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