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最后一个并州冤魂后。
张角只觉得内心那一个缺口也被补上,趋于圆满。
忽的眉头微皱。
体内似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张角低喝道:“通幽!”
双眼冒出微光,内视其中。
天地灵力不自觉的涌向体内。
淬炼成阴阳二气在丹田内氤氲旺盛,旋转。
一个白得耀眼的小光斑出现在阴阳的交汇处,或是四边形,或是近圆形,不断扭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化成一个拇指大小的橘黄色光团,圆坨坨,好似在散发着灼热感。
一轮皎洁明月映入张角天目,光芒四射。
不似耀眼的炎阳,亦不似清冷的月华,而是世间第三种光芒,温暖照人。
法力在光团的淬炼下,由气转液。
张角一见到这光团,心里出现一个词语,喃喃说道:
“这......这是金丹?!”
金丹二字一出,天空瞬间风云变色。
万里晴空汇聚起团团黑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移向张角头顶方圆。
曹操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皱起眉头说道:
“怎么这草原的天气说变就变?又不是交州地界。”
低下头看向张角,说道:“先生,我们快去帐内避避雨吧。”
张角轻轻摇摇头,开口说道:
“这不是要下雨。”
曹操摸摸鼻子,不解问道;“不是下雨?那是什么?”
“要打雷了。”
天上浓厚的云层高耸无比,恍如九天云阁,透不过一丁点的光下来。
云层雷光闪耀,伴随阵阵闷响,整片大地都响彻轰鸣雷声。
随时都要落下无数惊雷。
张角望着这云间高阁,丝毫不敢怠慢。
手中捏着法诀,低喝道:“隐形!”
地煞法把张角气息降到最低,足可遮蔽一时天机。..
劫云在地煞法遮盖张角气机之时停滞了一下,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目标,盘旋于天空不肯离去。
心底没有一点点庆幸,反而有些沉重。
看这云层厚度,所孕育的雷霆怕是极其恐怖。
要是倾泻下来,绝对会波及到汉军大营。
虽然人一多可以分担掉一些落雷。
但拿汉人去顶雷的事情,张角可做不出来。
必须找其他地方渡过此劫。
张角思绪定下,转头四处张望,随后想到了什么,目光锁定在一个方向。
露出大白牙,咧嘴笑了起来。
顺着目光看去。
河对岸的鲜卑大营陈列其上,灯火通明。
怎么把眼前的鲜卑人忘了。
张角手一挥,镇在河底的七根鹅毛飞回手中,重新变成一把羽扇。
断成两截的河面随着鹅毛的飞出,河水涌入断层,把河面归为原貌。
“禁水!”张角嘴角一勾,法力运于脚底,脚尖轻点,踩着水面大步向鲜卑大营走去
此时的鲜卑大营中。
察觉到河面变化的鲜卑士兵立马跑到主帐,拱手说道:
“慕容大人!河面变为原样了!”
“变成原样了?”
慕容负听到他的话,连忙迈开腿跑向帐外,看着平静的河面,欣喜若狂,抬头望着变了颜色的天空,一锤栏杆,放肆笑道:
“哈哈哈!长生天没有抛弃我鲜卑子民!天时在我!”
转头对着传令的鲜卑士兵说道:
“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渡河!”
“务必在汉军反应过来之前,全部成功渡河!”
慕容负盯着由五万鲜卑人组成的京观,双眼阴狠无比,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要让对面的汉人明白,敢杀我鲜卑勇士的代价!”
传令兵接下命令,刚想转身走去,就看见一个人影踏河而来,连忙看向慕容负,结结巴巴的说道:“幕......慕容大......”
慕容负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是让你马上去下发命令吗?要是延误战机你负的了责任?!”
他抬起手,指向河面,声音都有些颤抖,“河面有......”
“河面上有个屁的东西。”
慕容负顺着他的手看去,瞪大了眼睛,“妖怪?!”
一个人影踩着河面,急速向他冲来,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人还抬起手,亮出一口大白牙。
慕容负眯起眼睛,定睛一看,顿觉的无比眼熟,“不!不对!那是......张角!”
张角一下从水面飞起,踏进鲜卑大营,看向慕容负,笑道:“你家道爷来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慕容负心中虽惊讶于张角能踏水而行,但还是狞笑一声,大声道:“众将士何在?给我围杀此獠!”
摆放在主营的号角吹响,所有鲜卑将士都拿起武器冲出营帐。
集结于主营附近的鲜卑将士把张角围的水泄不通。
内围弯刀戈矛,外围弓手环绕。
远处还有无数鲜卑人赶来。
里三圈外三圈围住了张角。
只待主将一声令下,就可将包围圈内的张角殒命当场。
慕容负见状得意一笑,“哈哈哈,现在哪怕你是一只苍蝇,也跑不出去!”
张角对上他的笑容,同样回以一笑,“谁说贫道要跑了?”
“难不成你要投我鲜卑?”慕容负上下打量一番,不解问道。
要是这位大汉国师在自己的劝说下,反叛入鲜卑,定是大功一件。
说不定损失五万大军的罪过就能功过相抵了。
“非也。”
慕容负只觉得被张角甩了一道,恼怒道:“那你是来送死的?”
张角轻轻一笑,解开地煞法的遮掩,朗声道:
“哈哈哈,贫道前来送你们一场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