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倒影,杨文清看着对面的张正义不由眼光闪了闪。

清流抱着一匣子点心进来,杨文清看他一身水雾,正要招呼他过来烤烤,那边,张正义已经热情的招呼道,“小兄弟,过来烤烤火,看你衣角都湿了,这个天气若是不小心着凉,那可不好。””上次我不小心淋了点雨水,倒霉催的,回头病了大半月才好。“张正义笑着转头看向杨文清道。

他这个话引起清流的共鸣,清流在杨文清身边的草堆落座后,两人隔着火堆就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一个说自己上次淋雨病得爬不起床,一个说他家公子夜风着凉病入膏肓。

两人聊得好不火热,看起来竟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看得一边的杨文清隐隐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

终于,清流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公子在旁。

他把手里的点心匣子打开推给杨文清道,”公子,我看外间天色不早,估计今晚得在这歇着了,这点心,就当晚饭吧。“

杨文清点了点头,接过点心匣子又关心起外边的黑豆来,得到清流答复说拿草料喂了,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张正义正盯着他这个方向看。

杨文清知道对方是盯着自己,只假装不知道,笑着把点心匣子伸过火堆,道,“小点心,随意用点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正义在点心匣子中随意拿了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杨文清也没再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把点心匣子拿了回来,自己也拿了一块桂花糕,接着把点心匣子塞给清流,示意他吃。

张正义吃完一块桂花糕就回了陋室。

没一会他再出来,手中提着两只活生生的长毛野鸡,他笑道,”路上逮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一会咱们烤鸡吃。“

清流听了,连点心也不吃了,屁颠颠的跟着上去,两人提着野鸡出门去杀鸡拔毛,杨文清叫都叫不住。

等二人回来,各人手上都提着一只扒光毛,洗得干干净净,抹了一层香料的大肥鸡。

清流拿着野鸡在外边烤着,张正义拿了另外一只野鸡到里边去,好一会才出来。

张正义出来后依然是落座在对面。

三人隔着火堆和烤鸡一边聊着天,天南海北的聊,你说一句我搭一句,直到烤鸡半熟,清流眼巴巴的盯着烤鸡流哈喇子不搭话,杨文清和张正义两人才开始聊到正题。

杨文清先是抬眼看了一下外边噼里啪啦落下天井的雨水,这才道,”真是奇了,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快到河西府才下。“

张正义先是眼光闪了闪,这才笑道,”这有什么?那俗话不是有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下雨有什么出奇的?“

接着他一拍大腿,好似才反应过来,惊喜的看着杨文清道,”杨兄弟也是去河西府?“

杨文清也一脸欢喜道,”张兄也是?“

他笑道,”那可是巧了!我正要去河西府探亲呢,原本我还以为你这边是从城里出来的,不想竟也是去河西府,对了,是探亲还是访友?“

都带着野鸡了,城里难不成还有野鸡逮不成?

张正义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不过听着陋室里边传来两声淡淡的咳嗽,这才长叹了口气,特地压低声道,“都不是呢”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挂着破烂帘子的陋室方向,这才小声道,“我家老爷带夫人出来游玩,不想之前着凉,风寒一直没怎么好,这不下雨,过来避一避,想着,雨停顺便到城里找个大夫看看。””原来是这样“杨文清恍然,声音也跟着压低道,”正好我去河西府探亲,若是没有落脚处,不如去我亲戚那吧?“

杨文清诚挚的邀请吓坏了清流。

他猛地抬头去看自家公子,平实的脸上满是疑惑,这河西府居然有杨家的亲戚?他怎么不知道?

清流目光看看他家公子,又看看对面坐着的张正义大哥,心里突然狐疑,别不是他家公子又开始胡诌了吧?

杨文清不知道清流此时的心理,若是知道,一定大赞一个‘知我者,清流也。’

而听到杨文清说在河西府有亲戚的张正义眉头也不由跳了一跳,眼中狐疑的神色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但专注于他的杨文清还是注意到了,他面色不显,内心却是不由一沉。

隔着帘子的陋室又传出几声淡淡的咳嗽声。

张正义这才笑道,”多谢杨兄弟好意,不过这倒不用,我家主子倒是有个吴姓亲戚在河西府,他那人热情得很,若是知道我家老爷今晚夜宿于此地,该是要睡不着了,都到家门了,总该要上去叨扰叨扰。“

听到这个‘吴姓’,杨文清心中一时警铃大作,不知怎地,他居然想到了上官吴争去,若那个吴姓亲戚真的是吴争,那这天下,能让他睡不着的又有几个?

一时间,杨文清心里闪过几个人的名字。

旁边,清流嚷嚷着野鸡烤熟了。

杨文清和张正义也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二人收了心,分食着那只烤得金黄金黄的烤鸡。

野鸡很大,即便烤出了油水,但看起来依旧有好几斤,杨文清原本还想问张正义那几个护卫要不要也给分点,但看他没那个意思,自己也就不扯那个事情了。

吃完了野鸡,天色也暗了下来。

外边瓢泼的雨水,在这个时候也渐渐变小。

从门外进来两个看起来眼生的护卫和陋室门前的两护卫交班。

等他们交班出去,张正义坐了一会,和杨文清主仆说了一声,这才转身回了陋室。

杨文清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收回目光的同时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新上岗的两护卫,心里对张正义的主子越发的好奇起来。

因为外宿的原因,杨文清和清流商量好守夜,由于白日清流要赶车,所以清流守上夜,杨文清守下半夜

耳边抽泣的声音拉回了杨文清回忆的思绪,清流抽抽噎噎道,“公子,这次是我保护不力,你罚我吧!”

杨文清看他一直捂着脖子,还以为他是对被药倒的事情心有余悸,心里盘旋着可能被卸脑袋的想法,现在看他这么说话,感动之余,有些哭笑不得。

他道,”咱们又不懂药理,被药倒是正常的,更何况谁都没想到他会把咱们药倒,你也不用责怪自己,他除了迷倒了咱们,把马车给带走了,实际上也没做出什么伤害性的行动来,张正义不是说他们要途经河西府吗?你若是有志气,说不定我们追上去,还真有机会会在他那个吴姓亲戚那里碰到他们。“

若是没有被药倒,杨文清还真猜不出那陋室里人的身份,现在”那还等什么?!“清流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想着质疑,泪水嘎然而止,拉着杨文清就要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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